程家院中夜里
众人纷纷离开程老太屋,葛氏假惺惺地看向萧元漪。
葛氏婿伯与姒妇回来得匆忙,主屋来不及收拾搬出归还,只好临时腾出后院几间屋给你们一家住,也便于和睦。
程始你让我们一大家子住在偏院,怎么方便?
葛氏婿伯与四娘子十几年未见,如此安排也为了你们一家子亲近,不是么。
萧元漪似笑非笑地晾着葛氏,直到葛氏笑容挂不住了才缓缓开口。
葛氏就依娣妇安排。
萧元漪和程始离开,葛氏唾了一口。
葛氏假贤良!这主屋我偏住着不搬,她能奈我何?君姑也是柿子捡软的捏,她萧元漪贴补娘家那么多,我不过说句错话就只敢训我!
傅母女君听我一句,你别拧着来了。过几日我便随儿孙们去青州了,女君身边没人照料,行事可得低调些……
葛氏这么急?那萧元漪回来,我身边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傅母不若再等几日,好歹过完正旦再走啊?再说,我不是说了会求阿父,替你儿子谋个差事么,你何必急着走。
傅母这差事哪里是那般好寻的?我知女君为我着想,可老奴也不想为难老家主,这些年咱们葛家式微,族中子弟连太学都进不去,老奴哪敢奢望替自个儿家那臭小子谋前程!
葛氏(恨声道)都怪那萧氏贱人。
宫外甬道夜里
夜深寒重,黛青色夜空仿佛笼罩在皇宫中的黑布,压抑得人喘息不得。宫门沉重无声推开,仿佛能将人吞噬的巨大黑洞,凌不疑快步走出甬道,候在门口的梁邱兄弟立即迎上去。
梁邱起少主公,圣上没怪罪你没进宫就直接去办案吧?
梁邱飞:怎会怪罪?少主公毕竟圣上义子,圣上才舍不得怪罪呢!少主公,圣上可有赐下个手谕令牌,让咱们想查谁就去抄了他的家,来个大杀四方……
梁邱飞话音未落,宫道中传来禁卫军们沉重呵斥声。
禁军噤声!
一声声呵斥回荡在深夜宫道中,撞击着墙壁,也仿佛砸在三人心上。吓得梁邱飞一缩脖,梁邱起狠狠瞪他一眼。凌不疑不说话,迅速朝前走着。
梁邱飞瞟了那些禁卫军一眼,压低了声音,继续追问。
梁邱飞(悄声)到底给了令牌没······
梁邱飞话音未落,梁邱起皱眉拍他后脑一巴掌。
梁邱起你当咱们还在战场么,就知打打杀杀!
梁邱飞不敢再说话,几人离开甬道,凌不疑才缓缓回答。
凌不疑今日凯旋,圣上说功可抵过。但军械案……圣上旨意,再缓缓。
梁邱起那咱们不追查了?
凌不疑(冷笑)不查?谁说的,我未曾听见。
梁邱飞(上马)刚不是说再缓缓……
梁邱起(敲弟弟一头)笨死你算了!
宫门外
凌不疑正要策马离开,见远处马车缓缓驶来,车前从人无数。
凌不疑正要策马离开,见远处马车缓缓驶来,车前从人无数。
凌不疑神色一冷。
梁邱起又是裕昌郡主啊。
梁邱飞这回学聪明了,在咱们回府的必经之路等着。想要绕开都不能了。
说着裕昌郡主已下了马车,和丫鬟思凌害羞带怯地走近。
裕昌郡主凌将军,你我数年未见。你在战场时,我无时无刻不担心将军安危……
凌不疑天色不早了,在下告辞!
凌不疑不再理会,策马离开。裕昌郡主立刻朝前一步,拉住凌不疑的马。凌不疑不理会裕昌,继续骑马向前,裕昌郡主还不肯松手,凌不疑直接挥出马鞭,裕昌郡主吓得后退一步,险些跌倒。
一松手,凌不疑连同马消失在夜色里。裕昌郡主气急败坏地狠狠地跺脚,却疼得龇牙咧嘴。
裕昌郡主凌不疑,我扭伤了脚,你却不送我回府么?
凌不疑郡主不是带了车乘么?乘车回府便好。
凌不疑凌不疑!
凌益府邸外、夜里
梁邱起少主公,前面便是城阳侯府。咱们回都城尚未曾去拜见侯爷,此前在外征战时,就曾听闻······朝中已有些闲言碎语。
凌不疑看向前方城阳侯府,目光冰冷,拽着缰绳的手,死死捏紧。
凌不疑不过非议我不孝罢了,他们编排我的罪状多了,也不在乎再多加一条。
凌不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