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肖宁渊桌上的烟灰缸放满了烟蒂。
他已经很久没有抽过这么多烟了。
白航早就看出他的不对劲,胳膊肘碰了碰季知宴,后者只是看了一眼,就撇着嘴耸了耸肩。
无外乎就是那些事儿,自己想不通,别人怎么劝都没用。
“帮我个忙。”肖宁渊侧头,无厘头地冲着白航说了这样一句。
“什么忙?”
“白朗哥是不是从部队休假回来了?”
……
詹藜一夜没睡,有人24小时看着自己,就连上厕所都要先检查一下有没有隐患才让她去。
不过她还是找到了漏洞。
护士来给她换药的时候,他们只好回避,这里的条件不错,有成套的洗护用品有单独的换衣间衣柜等等,她换好药去穿衣服时,趁机卸了一个衣架。
将尖锐的铁丝藏在自己的袖口里,若无其事地向准备离开的护士道谢。
虽然她手里有很多赵氏父子的罪证,但她还是要做多手打算。
这根铁丝可以用不到,但不能没有。
她将她藏在被套下面,以备不时之需。
用来自刎也是好的。
等到第二天早上才见到赵照南。
自己伤了心脏,他伤了耳朵,没想到比自己休养的时间都还要久。
两人对视数秒。
赵照南看着面前这奄奄一息却还是一股狠劲儿的人,直觉没办法了。但是她先前说的话历历在目。
她手中握有那么多把柄,如果能为自己所用,那浅封,甚至是整个政坛,不就是自己的天下了吗?
而且,他为了她坐了三年牢,原本是想为自己报仇雪恨,不曾想被这样反将一军,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赵照南手里拿着一根针管,看了看腕表:“詹藜,现在已经是星期四凌晨了,你到底考虑好了没有。”
“考虑什么?”
“把你手中的东西给我,不仅是我爸的,还有他政敌的,只要你给了我,我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不尽!”
“你还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自身都难保呢,还想着扳倒别人?”
“OK。”赵照南不再像往常一样多说,直接起身向詹藜手臂上扎了一针,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然后随手丢在了地上。
丢在了,离詹藜很近很近的地上。
“这是新研制的一种毒药,每一周你都会毒发一次。毒发时四肢会麻痹无力,心脏出现供血不足,体内各种器官会剧痛无比,像被毒蝎子扎了一样难受……只有我手中的解药可以缓解这种疼痛。
你要是听话,我会按时给你解药。”
“对了,为了让你相信我,半小时后会毒发第一次。”
詹藜不说话,闭着眼睛听他自言自语。
过了半晌才用她那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说:“赵照南,无论你这次放不放过我,你都完蛋了,因为我不会放过你了。”
半小时后,詹藜清晰地感受着四肢发麻、疼痛,然后失去力气,慢慢又感到全身剧痛袭来,粗噶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在病房里回响着,却始终听不见一句求饶声。
“赵照南,你不得好死!”
过了一刻钟,疼痛感减退,詹藜恍惚地感觉灵魂已经出窍了。听到耳边嗡嗡的声音,有人在问:“詹藜,要是再来一次,你还敢曝光我吗?”
要是再来一次,她只会更早一点把他所有都抖出来!
她状似虚弱地靠在床上,另一只手却藏在被窝下摸索。然后顺势抄起刚刚落在地上的针管,戳向了面前的仇人!
戳的时候那人正欲起身,没有对准脖颈的动脉,只戳中了他的肩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