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藜到贺家的时候还是让肖宁渊止了步,毕竟他和贺瑜关系不错,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耽误了别人的前程。
家里只有洛玄宁在,从楼梯下走来时,发丝一丝不苟地盘在头上,旗袍加身,风情万种。
她突然有些泪目,其实之前看到她生活得这么好,她心里一直是欣慰的,那点可笑的母女情谊,一直撑着她不断纵容这个生母。
可她这样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祸害陆文呢?
真要论起来,洛玄宁不及陆文一半。
她背后有贺家撑腰,陆文只有他。
“你怎么来了?”洛玄宁在客厅的沙发上缓缓落座,有些倨傲地问她。
“对于昨天的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洛玄宁有些沉默,与詹藜对视了几秒钟,似乎败下阵来:“我派人去医院看过了,你爷爷没什么事,但身边还是离不开人。”
没什么事,就不要揪着不放了。
詹藜坐在桌子上,像个地痞流氓一样龇着嘴角,下一秒脏话就要脱口而出。
“我爷爷喝不了酒,你是知道的,为什么还要让他陪吴子川喝酒?”
洛玄宁看不得詹藜这样狂悖的做派,加上昨天贺瑜的生日宴被搞砸,詹藜又在圈子里坏了名声,她自己心里也是气。
说话自然也夹枪带棒:“昨天因为你,贺家今天的股价都跌了不少!你还气势汹汹地跑来质问我?!”
詹藜顺手将桌上的花瓶扫在地上,扯着嗓门大喊:“为什么让他陪吴子川喝酒?!”
这震怒的模样镇住了她母亲,两个人在一声闷雷中变得剑拔弩张:“只是让他陪着喝一点点,一点点都不能喝吗?!”
她以前也不能喝酒,也曾经喝到胃穿孔,喝一点点酒,就可以名利双收。
詹藜看着她的模样,跳下桌子,看见桌上放着的果盘和装饰物,全都扫到了地上。
目光所及,都被她拿起来摔了个粉碎。
“你干什么?!”洛玄宁没有见到詹藜这样,虽不至于被吓到,但还是有些失控。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利用我做任何一点伤害他们的事,我就拉着你们贺家一起死!”
她的表情,大概跟昨天的她没什么两样。
啊,又犯病了。
死灰不会复燃。洛玄宁仅存的一丝愧疚也在贺立东一夜的安抚下消失殆尽。
“洛玄宁,你守着你的贺家吧,既然你不管我,我也不会管你了。”
詹藜从贺家出来的时候,竟然已经下起了雨,风顺着她的领口吹了进去,隐隐打了个寒颤。她轻轻叹了口气,心情竟然好了一点。
下雨能将人龌龊的心思洗干净。她最喜欢下雨天。
尤其喜欢远方那个撑着伞,一看见她就急急朝她走来的人。
“先上车。”
肖宁渊醇厚的声音响彻在詹藜的耳畔,尤为悦耳。
每次心动,都是在这样猝不及防的时刻。
车上开着暖气,她渐渐温暖了一些,下一秒,自己的手就被身旁的人拉住,她回眸一看,才发现对方盯着她的手出神。
“怎么弄的?”即便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也能听清话语间的不满。
手上被划了一道细长的口子,渗出一点点血红。
“撒泼的时候弄的。”
肖宁渊愣了一瞬,没有说话,握着她的手却收紧了一瞬。
詹藜一直在抖,他原本以为是刚刚吹了冷风,直到她从兜里掏出一瓶药,倒了两粒就放在嘴里干嚼,他才反应过来,是因为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