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要是对方不纠缠,就会舍不得;可是对方一旦死缠烂打,就会让人觉得烦,大概是有恃无恐,觉得就算任性一点狠心一点又怎么样,反正对方也不会离开。
他以为詹藜就是这样的。
可是,不是。
詹藜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却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也没问为什么。
大概过了三十秒,便点头说好。
“什么时候走?”
“下个星期吧。”肖宁渊突然有些希望对方挽留他,而不是每次都这样顾大局。
这终究只是他的大局,不是她的。
“行。那这个饼干你吃了吧,以后有缘再见。”
詹藜抬头看向他,眼神里的情愫在迅速收回,东西放在桌子上就准备离开,好像只是得知了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先前所有的纠结显得无比滑稽。
“你要走了?”
“嗯~”
“不吃个分手饭?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不会亏待你。”
“emmm,那吃个分手饭吧。”
“......你不问为什么吗?”
“emmm,那为什么?”
这样顺从的样子倒搞得肖宁渊语塞,一时说不出话。
没想到詹藜倒先笑了:“好啦,不就分个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去追求你的梦想,我去追求我的梦想。虽然不在一起了,但是我们都会过得更好啊。”
见肖宁渊没有说话,詹藜继续开口,刚开始流露出来的难过好像只是错觉。
“还好我们只谈了一年多,没有特别深厚的感情,也没有其他的利益纠纷,所以分起来还算快......”
听到詹藜的这番话,肖宁渊又心疼又生气,怒极反笑:“你这样想的?”
这时候的他看起来一定像极了纯情的少男。
“对啊,”詹藜点点头:“谈恋爱又不是结婚,又不需要负什么责任......”
过程虽然扎心,但走向却发展得异常顺利,顺利到,他觉得这样难受。
然后他第二天就走了。
果然他蠢得很,学习是,工作是,感情也是。
蠢得让他想扇自己。
其实,他不知道,詹藜之所以这样说,只是想让事情变得简单些。
詹藜见证了肖宁渊在浅封的所有努力,知道他的才气和名声,光辉与怯懦,他其实没有他自己想得那么糟糕,即便是在他生活的群体中,都已经非常非常耀眼了。
否则自己也不会越陷越深。
她很想为他做点什么,所以在大一结束后,她放弃了自己热爱的历史专业,去攻读了经济学。
不过肖宁渊的分手说得很及时,她在经管系只读了两个月,又转回去了。
她在经管系资质平庸,在历史系却常被人称赞,她也不知道那样爽快地答应肖宁渊分手,是不是有这样的私心在。
毕竟她从来没想过会和这个人长久,转系是非常冲动的决定。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这样的小插曲,并不足以撼动他们原本的人生轨迹。
肖宁渊掐灭了手中的烟,转移了话题。
“知了什么时候来接你?”
童怀周梗了梗:“不知道。”
肖宁渊叹了一口气:“知了就是这样,一根筋,遇到跟你有关的事情就容易炸,脾气也不好,你多包涵......若是实在受不了他,尽管找我们,虽然不能保证结果,但我们会帮你。”
这话说得倒是叫童怀周受宠若惊,肖宁渊、白航和寄知宴关系有多好她心里门清,三家决裂的大家族就因为这三个人玩得好,现在都冰释前嫌了,几个人早就是穿一条裤子的人,没想到这中间还是有明事理的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