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他21岁就以优秀的成绩从斯坦福毕业,回国以后本可以直接进入家族企业学习,却还是选择了来浅封历练,譬如他从小在欧洲长大,精通六国语言,在众人的呼声下,还毫不吝啬地展示了一段。
对于大家的话题他总能轻易地融入,在场大部分都是李宥经的同学,同为经管专业,肖宁渊差点成为他们膜拜的对象。自然要大秀专业知识以显博学。
詹藜一个学考古的,显然对这些现代的专业商业词汇不太了解,视线只好跟随他们发言的声音来回转动,一言不发。
帅哥是帅哥,就是没有共同话题啊......想走了......
这是詹藜笑嘻嘻的外表下,今晚第八百次发出这样的尖叫了。
“詹藜,你怎么都不说话?”
在场的一个学姐发现一旁的詹藜一直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便主动cue她。
还没等詹藜说话,一旁的同学很自然地接过了话茬,替她回应。
“她是辩论社的,不是经管系,我们的聊天话题估计听都听不懂哈哈哈哈哈。”
“也是,经管系是浅大最难考的专业,好多人想认识经管系的人都难,詹藜进个辩论社真是赚大发了,认识了这么多社会未来的精英......”
话是这样,可是语气里的轻视和调侃还是让人不适,大家笑着打哈哈,不想让大家难堪。
詹藜听懂了语气外的揶揄,却没有介意:“对,不过我听你们讲也挺有趣的。”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遇到过,即便是大学,学长学姐都还是要敬而远之的,詹藜一个大一新生,在资历上总是免不了要被俯视。
肖宁渊面色无虞:“我听宥经说起过你,历史系两百年来难得一见的系花。”
这回倒是轮到詹藜震惊了,这一言论实在不值得拿出来说:“没有没有,都是别人开玩笑的。”
“听说你是你们历史系专业第一名啊,想学好你们专业可不是一日之功啊,高考考得不错吧?”
......您听说的事情还挺多的......
詹藜绕是再愚笨也听出了肖宁渊的解围之意,顺着台阶淡声道:“没参加高考,是保送的。”
“哇~这么厉害?!”这倒是在肖宁渊的意料之外,吃惊的表情是认真的。
原本那两个取笑詹藜的人自然就噤了声,不想给眼前这个高富帅留下个坏印象。
事情原本到这里也就告一段落了,谁知临走的时候,热情的学长要加肖宁渊的微信,所有的人围了上去,肖宁渊点开自己的二维码,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
詹藜不好显得太出众,便跟着加了一个微信。
说来奇怪,詹藜其实是一个,非常不注重颜值的人,她对男朋友的长相标准是,只要正常就行,所以初见肖宁渊虽然惊艳,却并没有多余的想法,没想到回去的头天晚上,竟然梦到了这位。
肖宁渊是一个,非常容易让人动心的人,这也许是他的一个特质。
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做了也就做了。萍水相逢,不足挂念。
真正让詹藜动心,是在一个晴朗的午后。
当时浅封大学图书馆后面有一丛巨大的芦苇荡,那里的小路还是石板路,学校打算在那里建个公园,一直没有施工。
詹藜在图书馆看完书之后喜欢去那边散步,她正信步走着,一抬眼就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衬衣,手扶着一丛芦苇,在全神贯注观察的肖宁渊。
他的神色认真,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好像在发光。整个人宛如神袛,熠熠生辉。
与之相随的,是空灵的忧伤和悲戚,给人一种悲天悯人的错觉。那张专注的面具下,他好像在哭。
詹藜看着他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自己,发现是认识的人,扬起了一个得体的笑容。
那个笑容来得特别不合时宜,好像被戳穿了心事强装镇定。
詹藜走了过去:“是来找宥经学姐吗?”
他点点头:“她还在上课,让我在这里等她。”
“那边有凉椅,你站累了的话,可以去那边坐坐,”说着将自己手里一瓶没拆封的饮料递给了他,这是刚才一个在图书馆的男生送给她的,她还没回神,人就跑远了。现在她就当借花献佛:“谢谢你上次在宥经学姐的生日宴上替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