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谁？

竖日中午。方时渔难得兴致盎然，穿好呢绒大衣，步行到了工作室，走得不疾不徐，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推开门进去，庄利和曲筱笑脸相迎。

　　庄利把电子版权书发到方时渔手机上，“版权申请下来了，审核也过了。”

　　方时渔笑了，“辛苦啦利利，还有筱筱和丘丘和……淮淮？”

　　曲筱俏皮地白了一眼，“老板你准备什么时候发行？”

　　“我想想。”方时渔看了看日历，“十二月一日吧，先上去了。”

　　庄利还想掀唇问点什么，泡好咖啡一转身，老板已经上楼梯上到一半了，他“诶”一声。

　　“有事请奏，无事退朝。”方时渔摆摆手，懒懒道。

　　热闹气儿一过，工作室归于平静，一楼只剩键盘敲打的声音，等楼上传来关门声，曲筱把电视剧切回来，继续摸鱼。

　　庄利看见也不说，工作室的工作本来就随心所欲，有新歌就忙，没新歌就太平，就这么个小工作室养活五个人。

　　开着暖气，庄利仰在椅子上，不一会就眯着了。曲筱一集电视剧刚看完，门口跟掐点似的传来风铃响，曲筱闻声看去。

　　入目是一个年轻少年，头发被风吹的有些乱，凌乱的盖在眉毛上，眉眼很深，白皮显得冷淡。

　　曲筱看的愣了愣。

　　夏鲸云被她盯得有点不自在，“你好，麻烦问一下你们老板在吗？”

　　曲筱猛回神，“啊？在楼上，我去跟你叫。”

　　夏鲸云礼貌性地点了点头，把手又插进存留温热的衣兜里，站在原地没有动，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反反复复打腹稿。

　　方时渔看见曲筱一脸八卦样的推门而入，蹙了蹙眉。

　　工作室的隔音工作做得很好，门一关楼下发生什么，就跟方时渔无关了，所以刚才发生的事他完全不知道。

　　曲筱快步走近桌边，弯腰两手撑在方时渔桌上，没来由的压低声音，“老板，楼下有个小帅哥！”

　　方时渔刚刚舒展一半的眉毛又蹙起来。他停下手里的工作，起身准备下去，走到门边他脚步一顿。

　　帅哥？

　　哪里来的帅哥？？

　　方时渔转过身，“他是不是目测185，很白，双眼皮，眉眼能用狭长来形容？”

　　曲筱回忆了一下，说，“是挺高的，头发盖着好像是双眼皮，确实白。”

　　方时渔又双转过身，这回多走了几步，到楼梯口往下看，正好与夏鲸云那双深眸对视。

　　他剜了夏鲸云一眼，又双叒转回去，连带着把准备吃瓜的曲筱也轰下去，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意思是不见。

　　夏鲸云弯了弯嘴角。站在楼梯边等曲筱下来，然后兀自上了楼。

　　等站在玻璃门前，夏鲸云往里大致扫一眼，还礼貌性的曲起指节敲了敲门。方时渔跟没看见一样，继续工作。

　　夏鲸云也不急，今天战队放一天假，他干脆就站在门外，从门口距离往电脑上看，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字，太远看不清。

　　方时渔看似是在认真工作，实则电脑上全是乱打的，思绪已经飘到不知何处。

　　夏鲸云来干什么？他怎么知道工作室在哪？他在我这买通卧底了？

　　时间一分分过去。方时渔整整打了两页白纸的乱码字符，再此之间，没往门外看一眼。

　　二楼门口没什么坐的地方，夏鲸云站得脚底板酸，但哄人计划也不能半途而废，就是被拒之门外有点打击有点大。

　　环境越安静人越容易胡思乱想，越容易想法多。

　　夏鲸云举着手机，又打开了他的相机，对着屋里面侧对着他的人，连拍了数张照片，收回手长眸微垂一张张翻看。

　　刚翻到第六张，面前的门猛的拉开。

　　方时渔垮着个脸，没什么语调，“有事吗？”

　　夏鲸云挑眉，露出点讨好意味的笑，“来给您赔礼道歉。”

　　方时渔：“？”

　　“什么歉？”他问。

　　夏鲸云眼神一瞬间讶异，难道没发现被拉黑了？

　　“第一，我不该在直播间乱说我们的关系。”夏鲸云早就想好了，“第二，我不该暴露你新歌的事情，第三我不该……拉黑你。”

　　最后一条不太确定方时渔发没发现，以防万一还是全盘托出比较妥当。

　　“哦，你拉黑我了。”方时渔仿佛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他冷声道，“所以你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