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

种种情绪在顾陌心中爆发平静再爆发。

而让顾瑾淮没有想到的是，顾陌沉默很久之后给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气愤！

他…他还是第一次见顾陌生气。

“所以，顾楼主告诉我这些，就是为了告诉我，我误解你了，是吗？”

顾瑾淮眨眨眼，之后瞪大眼睛，有些慌乱，他发现顾陌现在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所以还没想好怎么开口，顾陌的质问就响在耳边。

“我那么伤心，伤心到想要死去，可你现在告诉我，都是假的，那些你刺痛我的话都是假的？！凭什么？！凭什么！咳咳……”

顾陌直接站起来，对着顾瑾淮喊，可千言万语，说出来的只有这寥寥几句，他连愤怒的情绪在顾瑾淮面前都会瞬间土崩瓦解。

他的气愤在他自己看来就像是跳梁小丑。

“阿陌……”现在顾瑾淮听到顾陌咳嗽都会害怕，可他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无助的叫着顾陌。

突然，顾陌的身子又似无力般的倒回椅子中，眼中渐渐被雾气填满，“那些都不是真的，可我的伤心都是真的，快一年了，我都无法走出……”

委屈，悲痛的轻声控诉，还带着明显的哭腔，一句一句飘进顾瑾淮心里，可落在心中的时候，是那么沉重，压的他喘不过气。

顾陌说的没错，对于顾瑾淮来说，对顾陌所做的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是假的，可对于顾陌的伤害都是真的。

他不能仅用“都是谎言”这个理由，去抹杀一切。

蜡烛还在燃烧，一滴一滴的蜡凝固在桌面，火光渐渐弱小。

顾瑾淮慢慢走向顾陌，蹲下，捧起顾陌的脸，在微弱的烛光下，顾瑾淮看见了满脸的水痕，且眼泪还在一滴滴的落下。

顾瑾淮轻轻擦拭，可还是有不断的泪水落下，“阿陌，阿陌，是我不好，你哭的我心疼，是我错了。”

说完，顾瑾淮紧紧拥抱顾陌。

久违的拥抱，让顾陌既陌生又熟悉，再也按耐不住，回抱住了顾瑾淮，紧紧抓着他背后的衣袍。

不知过了多久，泪水渐渐停止，脸上的水光也干涸了，只有双眼还是红的，只不过蜡烛燃烧殆尽，屋里陷入黑暗。

刚好遮掩了顾陌红肿的双眼，同时被掩盖的还有脸颊的绯红。

迟来的羞涩，不仅仅是因为温柔的相拥，还有顾瑾淮在讲述那段经历时，千万句描述中夹杂的那句“我喜欢你”。

顾陌并没有遗漏，只是这句话对顾陌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他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来反应，来理解。

但这也不能让顾陌轻易消气。

冷静下来，顾陌庆幸已无烛光，否则害羞的模样就会被顾瑾淮看清，那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点点“威严”就会消失殆尽。

顾瑾淮还沉浸在拥抱中，没有防备的被已清醒的顾陌推开，堪堪稳住身形，却因为腿麻，没有及时站起来。

等顾陌打了水，清洗完之后，顾瑾淮才站起来，就那样呆呆地站着，无法分辨现在的情况。

顾陌洗完自然是要上床睡觉了，可总不能让顾瑾淮一直站在哪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