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冰流和小野的寝室里。
冰流(亲上了小野的嘴)
小野(白野)(脸红)
五步先生(打开门)不好意思,打扰了。
五步先生(心想:呵呵,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有活力)
冰流怎么了吗,五步先生?
五步先生没什么,就是来告诉你们。附近已经没有黑锋的人存在的迹象的。
冰流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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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小野牧云村村民被抓。小野潜入黑锋,救出了他们。
这是一座石桥,连接着王宫和外界,桥下是万丈深渊,正处于大雪纷飞中,而小野等人,也正在此桥上。
这时,小野他们就快逃出王宫的范围了,突然,洗月听到身后的气流变化,感觉不对劲,急忙推开小野,也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形元球冲向了他们,地上砸了个大坑。
小野看着刚才的攻击痕迹。
小野(白野)这股生命力形元,难道是夜罗?!
洗月回头望了一眼。
洗月不!是夜郎!
小野(白野)什么?他不是……
洗月没时间想了,快逃!
但身后的夜郎飞行的速度,是他们跑步速度的好几倍,再加上小野还背着鹿娘,速度更是跟不上洗月。终于,洗月好不容易跑出了石桥,就赶紧打开传送门。
洗月小野,再快点!
然而来不及了,夜郎已经追上了小野,无穷无尽的形元球向他袭来,他还要保证鹿娘不能受到伤害,受了不少伤,在最后的几步之遥,他奋起一跃冲向前,可那些形元球也形成了包围之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鹿娘醒了,她似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掰开了小野紧抱她的手,又往前一推。
小野被推出了石桥,而鹿娘,在遭受了形元球的攻击后,又不幸从桥上落下,坠入了深渊。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看见鹿爹从天而降,面带微笑抱着她,似乎在说:谢谢。
鹿娘闭上双眼,也作出拥抱姿势,笑着,落入深渊。
小野看着这一幕,发疯地冲向悬崖边,要不是洗月紧紧拉住他,他恐怕也要跳下去了。
小野(白野)鹿娘……鹿娘……娘——!
然而,夜郎对此毫无触动,他边把一种未知粉末涂在了一个形元球的利齿上,边暗暗说着。
夜郎(小声)白野大人,就让属下来帮您恢复本性吧。
在洗月把小野拉入传送门的最后一秒,他把那个形元球抛过去,那个形元球咬住了小野的右大腿,而他们完全穿过后,传送门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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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的噩梦正式开始了。
在梦中,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有一碗猩红色的液体,鼻子告诉他,那是一碗血。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碗血在他眼里却变得美丽至极,身体也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嗜血渴望,就像是出自本能般,他端起了碗,大口喝了下去。
嗯~~,这碗血很新鲜,余温犹存,温润而又带有一种味道,那味道让自己的身体十分满足,甚至兴奋得有些颤抖。
一大碗血,就这样被小野短短几秒钟喝完,但他并不满足,而是继续把碗里残留的血液舔干净,最后用手指擦拭嘴角,再吮吸自己的手指,把最后的那一点也舔完之后,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获得了新生,产生了一种妙不可言的爽感。
小野(白野)啊——
小野被这美丽而又恐怖的梦给吓醒了,他看着周围还在熟睡的同伴,又翻了门帘,发现东方才开始出现鱼肚白,但他已经睡不着了:原来又是梦,可是,为什么我会开始不断做这样的梦呢?都说嗜血是狼的天性,我最后真的会变成那样吗?不不不!小野摇了摇头:鹿爹说过,向善向恶都是自己的选择,跟天性无关,这只是个梦而已。
虽然已经说服了自己,但小野并没有选择继续睡,毕竟那个梦给他的精神冲击太大了,又想到今天还要去贝医生那里,索性就去医院一趟,反正也睡不着了。
小野走进了医院,敲开诊室的门。
“请进。”
小贝看见来的人是小野:“哟,来的挺早的,果然,还是感觉身体里有虫子不好受吧。”
小野(白野)不是。
“好了,快坐下,我帮你取出来。”小贝话音未落,就去拿工具了。
小野(白野)你也很早就来作诊啊。
“我不是很早来,我就住在这里。”
小野(白野)啊?!
“现在我还算悠闲的,还能住在这,毕竟没有打仗,想前几次打仗的时候,那院里真是爆满了伤员,一连四天都不能合眼,连做一百二十七台手术,少有的短暂空闲都被用来吃饭上厕所了。”小贝边说,边取下创面上的敷料,以及里面的蛆虫:“创面清洁、干净,没有感染迹象,这几天多注意,应该很快就能痊愈了。”
小野(白野)不是吧!你好像就比我大几岁吧?怎么能承受这么高强度的作业!
“五年前我就开始跟在师傅身边学习,并开始协助他做手术,师傅说我有天赋,果然,两年后,我就学完了所有的理论知识,并成功独自完成了人生的第一台手术,之后,我就渐渐接替了师傅的位置,并开始自己带徒弟了,有他们的帮忙,压力也算是减小了不少,长久以来的少休息的生活,我早已习惯,偶尔连续几天不睡,算不上什么。”
小野(白野)哦,看来你们医生也很幸苦啊。
“三百六十行,行行不容易。”
小野(白野)对了,今天大壳也是要来这里吧。
“大壳,你是指师傅说的那个新来的药师吗?”
小野(白野)你怎么知道?难道说……
“没错,我的师傅就是白辰王子——夜晴曜日。”
说着说着,一阵眩晕感传到了小野的脑中,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
“小野你怎么了?”
咕咕——
“哈。”小贝被这反差给萌到了:“原来是低血糖啊,快去吃饭吧,一日三餐,早餐最重要,出了门,走廊尽头右拐,就是医院的食堂了。”
小野忍着饥饿,一路跌跌撞撞,总算勉强到了,正好撞见了大家,洗月上前去。
洗月小野你跑去哪里了?
小野连转头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有气无力地说出一个字:“饿……”
“好好好,我先扶你去位子上。”又转头通知大壳:“大壳,快拿饭来。”
等小野坐到座位上时,大壳也拿来了早餐和一杯水:“小野,快尝尝金沙的烤包子,芝麻馕,切糕,手抓饭,还有这个特色烤鱼。”
然而,小野并没有像昨晚那样狼吞虎咽,把一个烤包子包进口里后,嚼的速度越来越慢,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不愉快。
就小野的主观感受而言,他既能闻到香气,也能尝出美味,但不知为何,这些都不能激起他的食欲,可腹中确确实实空空如也,难以忍受——明明十分饥饿,却又吃不下饭 m,这真是古怪而又折磨人啊。
大壳关心地问:“小野,是不好吃吗?”
“不是,我刚才只是……幌神了。”小野挤出微笑,然后努力大口吃饭,假装很好吃的样子,他不想咀嚼,就着水强逼着自己吞了下去,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把饭给吐出来了。
虽然这吃饭就像上刑一样艰难,但吃完了,饱腹感一上来,终究还是感觉不饿了。
五步先生跳出来说。
五步先生赶紧去训练吧,既然安定下来了,那原来的修炼就不能再歇着了,训练场就在旁边的小树林里,大壳,我们走。
冰流拿起银枪,催促着不知为何还在发愣的小野:“你不是说要超越我的吗,现在你又在干什么?”,说完就转过身去。
这句话点醒了小野,他拿起断刀站了起来,指着冰流的背影:“冰块脸,你等着吧!”
一旁的洗月,大牛和小兔紧随其后。
噩梦仍在继续。
今天的晚饭刚一入口,小野就想吐了——根本就是味同嚼蜡,难以下咽,好不容易全吞下了,胃里又一阵恶心感传来。
小野(白野)对不起,我去上个厕所。
小野(白野)呕呕呕……
小野在厕所里把今天的晚饭全吐出来了。
可他之后该怎么办,不进食,就无法恢复体力,没有足够的体力,还怎么应对接下来的训练,以及不久就要来的战争。
今晚睡觉的时候,强烈的饥饿感让他无法进入深度睡眠,在半梦半醒间,那股对鲜血的渴望也悄然而至。
“我,我要,我要血,快给我血!”小野又惊醒了,这次是带着强烈的嗜血欲望:“哪里有血?对了,他们身上有。”小野瞪大双眼,双目赤红地盯着旁边熟睡的同伴:“而且是新鲜而又充满活力的血液。”
“不不不。”小野摇了摇头,又抓着自己的头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这嗜血欲望不断地折磨他的神经,再加上生物本能的求生意识:“只能这么做了。”
小野跑向了湖边,抓起一条鱼就用爪子把它开膛破肚,然后闭上眼大口吸了起来。
差不多吸了个干净后,小野仰起头,这鱼血仿佛灵丹妙药,瞬间就让他饥渴的身体感到十分满足。
只是满足感一过,理智就又回来了,他不敢相信地盯着手中的鱼,然后马上丢掉——他意识到自己真的已经成为了一个十足的嗜血恶魔。
小野的内心十分纠结:要不要告诉冰流他们?
他想起了小时候鹿娘给自己讲过的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纵火犯,刑满释放后,本怀着赎罪之心想融入社会,经过了千辛万苦,好不容易重新融入,却因为一次意外,又被误认为纵火犯,虽然因没有证据被判无罪,从此却彻底被大家孤立,最终孤老一生……故事的内容记不太清了,但鹿娘最后说的那句话却被清晰的印在脑海:这种信任建立十分不易,但毁之仅需一旦。
再想想自己小时候,也是过了很久,在鹿爹鹿娘的不懈努力下,牧云村的村民才好不容易接受了他。
小野站着倚在一棵树上,泪腺决堤却又默默无声:鹿爹,鹿娘,我该怎么办?
第三天一大早,大家一起来就发现:“欸,小野呢?”
后来在食堂吃饭,遇到洗月:“洗月,你知道小野去哪了吗?”
洗月不知道,今早我没在食堂里见过他。
“那他会去哪儿?”
在小树林里,小野待了一晚上,最后还是忍不住饥饿,再抓了一条鱼直接生吃,因为对现在的他而言,只有混着鲜血,食物才能吃起来有味道 。
洗月的声音突然从背后想起:“小野原来你在这。”
小野挤出微笑,转过身来:“怎么,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哪都没找到你有点担心,看到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
冰流却似乎发现了什么:“你嘴角为什么变红了?”
小野眼神飘忽:“哦,那个应该只是……我刚才吃的红色浆果的果汁吧?”
然而冰流一眼看出了小野在说谎:“你是不是在向我们瞒着什么?”
小野心跳加速,头上冒着冷汗:“哪有……”
“咚——”
白影突然从他们身旁掉落下。
小野立刻冲过去:“喂,你没事吧。”
回到几分钟前——
白影在湖边被刺眼的阳光照醒,并敲了敲自己的头:“噢,头好痛,好你个五步,不是说这就是葡萄果酒吗?怎么酒后劲这么大?不对,今天还要给那帮小子上课呢,得赶紧去,开学第一天老师迟到,从此以后还怎么在他们面前抬头?”
然而走到小树林边上时,他转念一想:“不行,直接走过去太容易被他们看出来了,还是从树上过去吧,正好也提升一点我的威严。”
只是刚才,酒后劲又上来了,结果一个没站稳,就……
白影被小野他们四个抬进了医院里,冰流对着病床上的白影:“阁下就先在这里好好休息,我们先去修炼了。”
小野他们走后,五步先生就进来了,饶有兴致地调侃:“昨天晚上的酒滋味如何啊?”
白影躺在床上抬起左手指着五步先生:“我真是信你个糟老蛇头子的鬼了,昨天那酒里你放了什么?!”
“茅台、贵酒、郎酒、二锅头,加起来足足两斤,还蒸馏过呦。”
“你明知道我喝不得那么多白的,你还、啊……”白影的酒劲又上来了,敲着头哀嚎。
五步先生面带微笑,转身要出病房:“你呀 ,还是先躺在这慢慢缓过来吧。”
这一天又很快就要过去了,然而大家还是都注意到了小野的不正常,他一到饭点就失踪,中午吃饭时是这样,如今到了日落黄昏时,又突然失踪了。
心思细腻的洗月隐隐担忧:“小野最近是怎么了?”
吃完饭,洗月回到哥哥那边,突然在半路上——“咦叽!”这几日失踪的喷喷蟹飞到了她的面前。
洗月拿手指挑弄着喷喷蟹的头顶:“喂,说好要当我的近身侍卫的,快说,这几天跑哪里去了?”
“咦叽咦叽叽咦叽……”
洗月哦,太久没见水,跑湖里玩去了。
“咦……”喷喷蟹突然卡住,面入难色,两只小钳子紧合着。
洗月还有什么,快说。
“叽咦叽咦咦叽咦……”
洗月大惊:“什么,小野他……”
在夜深无人的小树林里,小野拿着刚捉上来的活鱼,又大口吸起它的血来,可是这次不像之前几次那样满足,似乎鱼血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小野(白野)难道,要吸人血?绝对不可以!
话是这样说,可,他真的能做到吗?
突然小野捂着头:“怎么,这次这么强烈。”这时一股异香又传来:“什么味道,好香……”这香气让他很快沉溺其中。
小野顺着味道找过去,结果发现了一袋血,只是已经冷了,却并没有凝固。
为什么会有一袋血在这里?这个问题转眼被他抛之脑后,强烈的嗜血欲望已经让他欲罢不能了,抓起那袋血一饮而尽。
虽是冷的,却比刚才的鱼血好太多了,全身上下都有说不出的一种舒爽感。
“白野大人,是不是感到神清气爽啊?”
小野(白野)是谁?
叶郎解除了隐身状态,出现在他的面前:“白野大人,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黑峰第五王将——叶郎。”
小野(白野)就是你!抓走了鹿娘和村民们,还毁了我的家园!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小野举起断刀就要上前与他生死相搏。
“白野大人,我劝你最好先冷静一下,就凭现在的你,还不是我的对手,况且打斗声也会把人都吸引过来,你也不希望,他们看到你这个样子吧。”
“你……”这是小野最恐惧的,不由得停下脚步,然而他又还没犹豫多久,血瘾就再度发作,让他痛苦不堪,丢下断刀,双手抓着头发。
“啧啧,没想到你的血瘾已经如此大了,一包都不够了,来,我这里还有一包。”
小野(白野)滚!我不需要!
“如果你确实不想要的话,我这还有另一种办法。”叶郎运起形元,一个银白色的光球从他的右手指尖出现,再融进了小野的身体里。
小野立刻感到痛苦减缓了许多:“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我的形元能力——削弱,我刚才削弱了你体内毒药的毒性,所以你的身体对血的渴求感下降了。”
小野(白野)这么说,这也是你的圈套!
叶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的削弱能力是有时效性的 ,刚才的那些形元,只够六个小时,所以,请大人赶紧和我回黑峰吧,只要你答应,日后我每天都会来帮你,你也无须受那么多苦。”
小野(白野)痴心妄想!
“放心,我不会强求你今天就回答,反正,我也不会等太久。”叶郎边说边后退,然后吃下一颗加强版隐身丸(连自身气息和形元波动都能被隐藏),消失在了树林中。
夜深了,万户熄灯。
小野回到了帐篷里,可他一掀开门帘,四周的灯火立刻亮起,冰流、大牛、小兔、大壳、五步先生、金兜、银兜、还有洗月和曜日,同时出现并围住他,并且所有人都面色凝重。
小野(白野)你们,这是怎么了?
洗月先开口:“小野,喷喷蟹已经告诉我们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有嗜血行为?!”
小野见自己的秘密已被众人知晓,顿时方寸大乱:“这……不是……我……”
小兔也是激动:“小野,我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以前都没见过你会这样,为什么现在却……”
大壳用它一贯的温和语气劝导小野:“你真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吧?我们会一起来帮你想办法的。”
小野憋了许久,豆大的冷汗都堆满了他的额头,才终于向大家吐露了自己隐瞒多日的秘密。
听完之后,冰流就先给了小野一拳:“为什么不早说,非要等到现在这种无可隐瞒的程度!”
还是曜日赶紧想出了应对方案:“好了,现在不是责备的时候,大壳、五步先生,这次,我们要和小贝一起商讨,来想出治疗你的最佳方案,只是……”曜日深吸一口气:“为了避免突发事件,只能先暂时委屈你,把你绑起来。”
“……”小野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头:“嗯。”
就这样,小野的四肢都被粗大的铁链绑住,并被锁在两棵树干粗壮的巨树中间,由冰流四人和金兜银兜来看守。
第四天的一大早,洗月端来早饭喂给小野:“小野,你现在还好吧。”
小野(白野)放心,我没事。
“只希望哥哥他们,能尽快帮你解决。”
突然,“啊啊——”小野痛苦地嚎叫,奋力挣扎着——是削弱形元的效果到时了,血瘾又发作了,比上一次还要强!
众人看着小野这样痛苦,担忧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但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噩梦。
在小野痛苦挣扎时,他的心里传来了一个声音:“很想要血吧?”
小野(白野)是谁?
“何必要这样折磨自己呢?何必呢?”
小野(白野)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我是来让你不那么痛苦的,来,让我来帮你找到快乐。”
“啊——”一声惨叫后,小野垂下了头。
大伙立刻凑上去:“小野,你醒醒啊?”
小野突然睁眼了,可当他再看向眼前这群伙伴时,嘴角却露出了一个邪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