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嬴政眼中嫉妒之火熊熊燃烧着，看着麒麟的眼神极度危险。若是不运气也能发动眼神攻击的话，麒麟此时早已被盯成了个刷子。他恨自己诞生的那么晚竟硬生生错过了扶苏的第一世，他恨自己不能护住扶苏，恨自己在凡间不能早一点认清自己的心，恨自己的懦弱不敢告诉扶苏……

麒麟轻叹一声:“可除了我们亲自坐镇封印之地外，没有办法了。”

清夭扶苏像是突然想开了一般:“不管如何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火炎，传令下去——从今以后，封闭百凤山脉。所有凤凰都给本君努力修炼，为不久后即将到来的劫难做好准备。另外把血魔即将破封而出的消息放出去……”

清夭扶尘只是静静的看着清夭扶苏像安排后事一样安排着。即便这后事安排的不仔细听是听不出来的。

“苏儿……有必要……”这样安排吗？

清夭扶苏沉默了一会，他一向是不会给自己留后路的。这次自然也是一样，但这不舍与不甘的情绪是怎么回事？我这么一个没心没肺，十恶不作的祸害竟然也会留恋这一丝微光？

“我不知道这一战过后……我是否还能……”

“一点把握都没有吗？”

麒麟看着清夭扶苏眼中的闪躲便明白这傻子在想些什么了。

“若是只封印的话，他还是可以活下来的。但若是某人想要除掉血魔以绝后患的话。那他可就回不来了。所以，清夭……你的选择是……”

“与你无关。”

清夭扶苏冷淡的语气让麒麟打了个寒颤，不过也证实了麒麟的猜测。

“都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便进冰焰圣地。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给谁尽快去办吧。”

清夭扶苏的声音再次变得冰冷，在他周围的人的不禁哆嗦起来。他性子原本不是这么冷了，但镇压了血魔这么久难免有些受影响。

清夭扶苏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的死能够换来黎明。这一世又一世的镇压封印，说实话，他累了。他不想再这么活下去了。如果这次能够彻底结束他这无限转世重来的噩运，他心甘情愿的献出涅槃之火来斩杀血魔。

“他会死吗？”

嬴政小心翼翼的看着麒麟，他颤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与不安却还强做镇定。

“也许会吧。不过，死对他来说其实就是一种解脱，活着才是一种罪。”

“为什么……”

“敖政，你知道吗？所有人都可以选择忘却转世死亡……而他……而他清夭扶苏做不到！即便是轮回转世他也一定会有前几世痛苦的记忆，无法忘记……无法彻彻底底忘记！无论他有多么害怕，他都必须一个人保持镇定面对这一切……无论他在哪……他都必须将自己的命送出去……为了修复封印……”

麒麟含着泪，他是为数不多知道清夭扶苏真正情况的人。他也曾想要清夭扶苏能够好好活着的，可是……可是他亲眼看着清夭扶苏一次次的献祭……他真的不敢再奢望扶苏能够好好活着了，他只求扶苏以后不会再这边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