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清夭扶尘还不知道因为他，让嬴政更加怀疑清夭扶苏是凡间那个为了嬴政可以抛弃自己性命的人。若是让他知晓，他能直接从五层楼跳下去直接摔死。

扶苏满头白发，一身白衣，跪在墓碑前，低下眼睑。眼中的苦楚酸涩无人知晓，他隐隐约约的记起了些。他知道，是他的错，若不是因为他，他的父皇母后都不应该魂飞魄散的。

扶尘看着扶苏乖乖的跪在墓碑前，不禁叹了口气。他们不在的这些年真是苦了苏儿了。他们一直把扶苏当做小孩儿养，多少年来没吃过一点苦。全族都把苏儿当成宝贝疙瘩宠着，可谓是捧在怀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何时见过扶苏这般苦楚的跪着？

“哥，你说我当初要是拦下他们。阿爹阿娘是不是就能好好的？我凤凰一族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损失。”

清夭扶尘也知道自己的靠近是瞒不过扶苏的，当年需要他时时刻刻保护的小孩儿已经成长到可以与天道混沌一战了。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扶苏是成长了。可那是用天真无邪换来的。不过好在扶苏现已不记得那些糟心的事了。

“苏儿，这不怪你。世事无常，兄长知道我的小扶苏是因为咱们凤凰一族的小幼崽才像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妥协的。”

扶苏微微抬起头，看着清夭扶尘满眼的疼惜与自责，心下酸楚。自家哥哥永远都是这么善解人意，可惜他没能将与这么好的哥哥相配的嫂嫂给拉回来。

清夭扶尘一眼就看出来了扶苏在想什么。他知道这时的扶苏是无法用语言劝慰的，他紧紧抱着扶苏，轻轻抚摸着扶苏为凤凰一族生存而白了的头发。

哥哥温暖的怀抱给予了扶苏依靠与安全感，他含着笑，看着墓碑。阿娘，现在凤族一切安好。哥哥也回来，你就放心吧。您的扶苏早已不是那个只知玩闹的少年了。

夜晚出现的圆月让跪在墓碑前的扶苏心生不安，他为了凤凰一族早年便受了伤。一旦遇到血色圆月，他便会心悸。这一点除了他身边的暗卫统领萧晨之外，无凤知晓。他担心此次自己会在清夭扶尘面前露出马脚。

清夭扶尘看出自家弟弟的不对劲，但他也不知是怎么了。扶苏的脸色突然就变得如此惨白。

“苏儿……”

扶苏勉强支起一个微笑:“我没事的。哥，就是有些陌生的画面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闹得我头疼。”

“即是头疼，还不回去？”

“嗯……阿娘，扶苏过些时日再来看您。”

言罢，扶苏便站起身离开。强撑着心悸的阵阵刺痛，面上不露一点破绽，脚步也不乱。清夭扶尘根本就不可能察觉到清夭扶苏忍着何等的疼痛。要是知道该责怪他胡闹了吧。不过，自家哥哥刚刚是信了他所说的吧？若是真信了，应该就不会怀疑了吧。不然，自己可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扶苏缩卷在床脚，捂着心口，直冒冷汗，死死咬着下唇，哪怕是要出血了他也没有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