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明的稍晚,他们吃早饭时还不曾大亮,鱼羌坐在案几前打着瞌睡。
"唔。"
看着她整个人缩在斗篷里,头一点一点的,眼睛都不曾睁开,方协伸手把她面前的吃食挪开。
方协你也不怕等会栽到碗里。
对面蓦然传来方协的声音,语气中带着深深地无奈。
鱼羌我这是……嗯……多日坐车,身子还未适应。
想起一连四五日的车程,再加上早起冷风浸体,她坐在这,胃里一阵痉挛想吐。
方协这般禁不住,也不知平日里是怎么照顾主子的。
她听得他的话,强撑着睁开双眼,眼下乌青,一脸倦意。
鱼羌将军你可知什么是晕车?不,晕马车。
想起今日要做的事,再看她如此疲倦,方协止住了话茬,专心吃饭。
桌案上摆了粥和小菜,这小菜是这地方特色吃食,特意买来配着,入口咸香,咀嚼了一会还隐隐有些辣味。
不多会儿就吃完了他的那份,起身走到旁边净了手。
扭头看了一眼鱼羌,绕过案几,蹲下身去扶住她。
方协若是如此疲乏,就回去休息。我等会要去县里的红楼寻人。
鱼羌红楼是什么地方?
她迷糊着嘀咕。
方协自是好地方!
她困地满脑子浆糊,也没听出来他的语气里意味不明,抓住他的手连道好。
就在这时,燕渚走了进来,带入一阵寒气,声音震耳欲聋。
燕渚禀将军,已办妥了。属下询问过那小娘,她确实是知晓咋们此次要找之人的下落。不过,那人现下不在楼里,说是有事回去了。
方协居然如此巧?那她何时回来可问了?
燕渚这……说是料不准。
方协垂眸思索,怕是要在这耽搁几天了。
方协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燕渚是!
燕渚看着鱼羌闭着眼倚在自家将军身上,抿嘴偷笑,看来真如柳先生所说,铁树开花。
方协还不下去!
燕渚属下告退。
……
京中皇宫。
人人都说月国皇帝多情风流,后宫中的女子多的数不过来,还都一水儿的姿色不凡。
陆锦鸿捏着笔杆子,墨汁早已浸透纸背,她眉头紧锁,眼神时不时瞥向殿门口。
陆锦鸿你说这是不是讹传啊?
她这话说的话没由来,花渺不知所以地愣神。
花渺娘娘,什么东西讹传啊?
陆锦鸿没有回话,撂了笔,走到殿中,四处翻看。
花渺娘娘你要找什么啊?奴婢帮您。
她充耳不闻地继续找着,终于在床榻处找到一枚玉佩,青色的穗子团成了一坨。
陆锦鸿你看这个?
陆锦鸿把玉佩拿在手里,对着烛火看了又看,中间貌似刻着两个小字,看的不甚清晰,但足以证实入宫前听说的一件轶事。
这是她进宫的第二日,江明徽来看她时,无意间落下的。
本以为是重要的东西,他会差人来要。
谁知一连半月,他竟然再也没有踏入过她的宫殿,甚至不曾临幸她。
虽然她很庆幸,但是这种态度和之前那种诱算她进宫时的样子完全不同,看来这皇帝全然不像外界所传闻的那般。
花渺所以娘娘是想亲自送去?好同陛下见一面。
花渺以为是她家娘娘觉得自己备受冷落,想去自己寻机会。
毕竟,陆锦瑜同她家娘娘一起进宫,进宫两日便得了宠幸,还颇受太后的喜爱。
真是气人,明明是自己主子位分高一些。
陆锦鸿你想什么呢?我哪里稀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