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朝臣入宫拜会,是月国的惯例。
有机会进宫的多是朝中重臣或是候伯勋爵之家,此外,还有皇家的亲系外族。
陆家就属于重臣这一范畴,陆啟比之其他重臣虽年岁尚轻,但也算是历经了两朝的臣子。
陆府内宅。
陆锦瑜今日早早便起了身,仔细扮好了精致的妆发,特意把玉佩系在腰间。
她是用尽了所有方法,名声在外,再加上这次的谋划就不信还不能得偿所愿。
"小姐,先用盏茶吧,夫人还在梳妆。"
陆锦瑜坐在钱氏院子里,有些无聊地摆弄着面前的香炉罐子和旁边的一堆器具。
陆锦瑜母亲什么时候弄这些东西了?还放在外面。
"许是昨日弄了一半没制成,就放在这桌上了。"
陆锦瑜制香?
"是。"
她得了丫鬟准确的回答,有些嫌弃地移开手,用帕子拭净。
"那奴婢先下去了。"
陆锦瑜等等。
陆锦瑜把注意力收回来之后,看着面前丫鬟头微低着,模样却有些眼熟,伸手抬起她的下颚。
等看清之后,只觉得怒气上涌,一巴掌扇了过去。
陆锦瑜放肆!
"小姐饶命。"
陆锦瑜是谁?陈嬷嬷那个老货可不敢做如此出格之事。
"奴婢……"丫头吓得不轻,止不住的摇头,眼泪直流。
钱氏阿瑜。
钱氏从屋里走出来看到这一幕,无奈地唤道。
陆锦瑜听到钱氏的声音,上前温顺地挽上她的胳膊。
陆锦瑜这个丫头长得居然和母亲有几分神似,怎么能就这么留在院子里,下面人又该乱嚼舌根了。
钱氏天下间长得像人多了,你啊,要容人。
钱氏抬手轻点她的额头,她的女儿各方面都很好,就是太过争强好胜。
陆锦瑜但这摆明了是侮辱您的意思。
陆锦瑜心中愈发怒火中烧。
钱氏好了,这些都是小事,今日要进宫,不要坏了心情。
钱氏轻拍她的手,提醒她不要忘了正事。
陆锦瑜嗯。
陆锦瑜暗自思索,应了一声,眼神淡淡地扫过那丫头。
……
月国皇宫太后宫殿。
"唉,哀家就算着日子,你们朝见,这些个姑娘一来,原本冷沉沉的宫殿啊,一下就亮堂了。"
太后坐在主位上,穿的雍容华贵,精心保养地皮肤半点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太后娘娘说那的话,这些姑娘能来这,都是托福了。"一位贵夫人接话道。
"哎呦,瞧瞧,这是会说的,都像这样,教出来的姑娘能不好吗?"
众人被带起了氛围,便应酬起来,说说笑笑。
不一会儿一个太监从外面走进来,在太后跟前低声说了几句。
"皇后,这席面可安排妥当了?"
左下位身着蓝紫宫装的女子笑着应答,"早些时候有主管太监来回话,已全都预备妥当了。"
"嗯,那就好。"
太后面露笑意,眼神一一略过下面的人。
"听说,今年月华节上的魁首是陆家的姑娘,可在这殿中?"
众人噤声,只见一位身着浅绿衣裳的女子站起身,盈盈施礼。
陆锦瑜臣女陆锦瑜拜见太后娘娘。
"嗯,看着就是知书达理的模样。"
"听说你进宫时掉了一块玉佩,方才有奴才在这殿外寻到了,走进点,让我仔细瞧瞧。"
陆锦瑜这……臣女惶恐。
"无妨,哀家许久未见过皇帝又有中意的新人了。"
听了这话,殿中夫人和小姐的面色各异,心中暗暗思量着,又联想到前段时间的事,觉着陆家还真是出挑。
陆锦瑜半推半就着走上前去,等近了,太后看清了她的长相,端庄秀气,眉眼间又不失灵动,气质清爽。
"这玉佩我见皇儿带过。"太后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陆锦瑜臣女在月华节上得幸见过陛下一次,后来陛下把此物赠于臣女。
"他这是许了你承诺?"
陆锦瑜害羞低头,像是不言而喻。
"真是好啊,前段时间救了陛下的那位姑娘好似也是陆家小姐。"
"陆家小姐果真是个顶个的能干,臣妾觉着这意思是陛下想添新人了。"
右下位的橙黄宫装女子语气委婉地开口,面上露出不屑。
"淑妃妹妹不可胡乱揣测陛下心意。"皇后望着淑妃,眼神中带着警示。
淑妃知晓她在提醒自己,心里的一股气不顺,不由的轻哼一声,素手抚上鬓发,"是。"
"皇帝后宫人虽多,但子嗣稀薄。你们也该规劝着他点,切勿劳累过度,身子要紧。"
"是。"
太后殿中算上皇后总共来了三位妃子,皇帝虽然后宫充裕,但是高位者寥寥无几,她们三个还都是潜邸的老人。
皇后秀丽安静,淑妃妩媚多姿,贤妃圆滑世故。
未曾开口的贤妃怀中抱着一个幼女,正自顾不暇地逗弄着。
说完太后见陆锦瑜还站在那里,像是想到了什么,"面容绮丽,不过眉眼看着像一位故人。哦,哀家想起来了,你母亲是钱氏。"
陆锦瑜不知道太后为什么突然提起自己母亲,心中疑惑,还是答道,"正是。"
"想当年,你母亲在京中闺秀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被提到的钱氏起身,笑的恭敬。
钱氏太后娘娘还记得臣妇,当年,年轻气盛,实是卖弄了。
"你看,你们母女一样谦虚。锦瑜上哀家跟前来,随我一同去席上吧。"
陆锦瑜眼中闪过欣喜,仪态大方地走过去搀起太后。
"好孩子。"
……
鱼羌小姐你说今日会不会不太妙,怎么宫里特意宣旨,指明要大小姐去宫中赴宴。
鱼羌陪着陆锦雁站在鱼池边,她正拿着一把鱼料,随意地撒着,仿佛没听到她的话。
手中的食料撒完,看着鱼群探头又散去,柔柔地笑出声来。
陆锦雁鱼若有饵才来,我也不知收手后会成什么样。阿鱼,很多事情都有了变故。
鱼羌变故?
陆锦雁和我所预料的不尽相同。
鱼羌小姐梦中所见是不准吗?
陆锦雁准但也不准,准的事情的发展,不准的是人。我也只是尽力不让事情发展的太坏。
陆锦雁和鱼羌上次说了自己对事情有所预感之后,也不藏着掖着了。反正,就算传出去也是她会谋划,又有谁会想的超脱层面呢。
鱼羌对自己的推测又确信了几分,这次算是知道了陆锦雁是知道剧情,但她不能把控,但是这样还是很难确定她是不是外来者。
或许,不是所有的外来者都像自己这样摆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