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3

“我说过什么？！老子在问你，我他妈说过什么”郑源将儿子摁在书房的沙发上拳头如雨点般砸落在郑梁身上。

“这又是在干嘛，你是要打死儿子吗，他怎么就这么不招你待见”胡秋琴闻声赶来趴在郑梁身上护住但也不免挨了两下，眼见现在挨打的是女人早已红了眼的郑源这才气喘吁吁的收了手。

“我是不是老早就让你不要再去招惹顾家！招惹顾一野！你忘了你这条腿是怎么瘸的了吗！”郑源怒吼到

“怎么会不记得，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让我变成让人耻笑的死瘸子，”郑梁红着眼也顾不上在淌血的嘴角，和额角。歇斯底里的捶打着废掉的那条腿！

“儿子，儿子好了儿子，我的儿子听吗的你快别这样！想想妈妈，你这样妈妈心疼呜呜呜…”胡秋琴毕竟是护士出生，连忙抱住几近疯狂的儿子并快速用随身的手帕摁住他在流血的额角。

看到母亲这样。郑梁稍稍平和了一些。也难怪，在这个家里他是郑源最不待见的人，这他清楚，母亲也并没好到哪里去。

“哭！哭！就知道哭没用的妇道人家！”郑源坐回到沙发的主人位上。

“你除了会骂我，骂我妈，还能怎么着。一辈子被顾衡压着，你的那些邪火，全撒在了我和妈身上，是！我妈是没有江南征母亲的地位高，背景好，但你可别忘了你当年你最失意落魄重伤在医院没人搭理你时是谁衣不懈带的照顾你的，是我妈，是我妈……，这二十多年为你料理这个家的陪着你的还是我妈…。”

“好了，儿子快别这么和你爸说话！”胡秋琴，啜泣着。

听了这几句戳人肺管子的发问，郑源懊悔的捶打着身旁的茶几，紧锁眉头缓缓闭目。

当年的那场变故……

所谓的对越自卫反击战狭义上是指1979年中越两国在边境线上的那场战争，而广义上确是指1979-1989近十年间中越边境地区的不断军事冲突！

刺眼的灯光直戳进郑源的瞳孔“郑源同志，我们希望你配合，我再问一遍当年你和顾衡是如何与连队走散的，为什么你们那一组被派遣出去的小队就你们两个活着回来，他是不是事先就与越共的人有联系……”

“军委纪委的同志，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们是冒死突围出去的，我中了敌人的埋伏腿部受了重伤是他背着我在丛林里走了两天……后来他也身负重伤……。”郑源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复述这段内容了。随着这两年中越边境的局势紧张，这段尘封7年的事儿又被拿出来调查。其实回来这几年总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会拿当年的事出来挤兑顾衡，特立独行的人却能屡获奇功一路扶摇直上这事在集体主意面前本就是个悖论。

“好了！郑源同志你先回去吧，如果想起了什么一定要告诉我们。”走出纠察室的门，郑源用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这他妈的都一天一夜了！此刻不敢直视太阳的眼睛在地面上扫到一双板正的皮鞋。

“爸！”哦不“江军长好！”郑源对不远处军用吉普旁站着的人行了一个表表准准的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