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侑莉说:“习老师,我查了一下你以前上的那个烂学校,仔细看了看学校的相关简介,知名校友一栏真的有你的名字。”李顺圭恶狠狠地说:“唉!习老师,长阳职教中心的教师们鄙视你,为什么不能鄙视得彻底一些了,鄙视你这个人,为什么不鄙视你的名声与才能,拿你的名字炒作学校。”
习惟悦说:“我们中国娱乐圈,是一个发扬抄袭精神的地方,信奉拿来主义,缺乏原创,夸张一点讲,我们在银幕上看到的一切都是抄来的。但是,艳照、床照,这却是我们发明的,这种恶心的宣传方式,只有人家学习我们,山寨我们。”
郑秀妍不解地问:“习老师,你刚才提到了你的奶奶,按照你的说法,你的姨母和舅舅非常照顾你,那为什么你奶奶还要怨他们呢?”
没等习惟悦讲话,鹿晗冷冷地说:“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明白,他们一家人混得灾,自己没本事,不能在物质方面满足习老师,可媳妇那边的亲戚有钱,而且出手大方。对比一下,他奶奶会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自然而然,怨气就在心里爆发了。换成是你,假如你现在想要一个很贵的玩具,你父亲没钱买,你舅舅替你买了,你父亲和奶奶会怎么想了。他们嘴上当然还是会感谢你舅舅,但他们心里未必真的会感激他,相反,甚至会有一点埋怨和不满。”
“对!”习惟悦严肃地说:“就是这样,穷人的性格当中有很多矛盾的地方,希望别人帮助自己,但又死要面子,不想接受施舍。”
崔雪莉说:“好了,不说废话了,看林允儿的表演,她上台了。”
一群人全部睁大眼睛看着电脑屏幕,《虫虫历险记》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只见曹政宪站到了舞台中央,迈开了刚猛热情的舞步,林允儿与马馨芮突然出现了。马馨芮转了一圈后,来到了曹政宪前面,站到了舞台最耀眼的位置,林允儿走到了曹政宪后面,然后三个人一起往前蹦了一大步。黄美英认真地看着林允儿的舞姿,感叹道:“哇!他们真是太默契了,我感觉东国大学的综合水平比我们SM略强一点。”
张力尹突然来了,笑着说:“大家知道为什么上次聚会我没有来吗?是因为家里出了点急事,你们还记得那块红宝石吗?我的祖先留下来的遗物。”权侑莉说:“记得呀!你曾经说过,那是你祖先留下来的宝贝,你父亲病重了,三个亲戚打那件宝贝的主意,所以来照顾你父亲,想方设法巴结你们一家人,结果闹翻了。原因很简单,就因为那块红宝石是假的,他们三个都白忙活了一场,什么也没捞到,因此跟你们撕破脸了。你和母亲一直拼命工作,就是为了挣钱还债。”
张力尹有点高兴地说:“我和母亲曾经为这件事怨过祖先,认为他们犯傻,把破石头当成了宝贝。只是我把父亲想简单了,其实我家里确实有宝贝,我爸爸把那块真的红宝石藏起来了,在死之前拿出了一块假宝石,那块真的红宝石找到了。上次聚会我没有来,就是因为我母亲找到了真正的红宝石,所以叫我回家一趟。”
鹿晗说:“哦,原来你家里真的有宝贝呀!看来你父亲挺聪明的,你和母亲被那三个亲戚骗了,你们两个以为他们是好心好意照顾你们,可你的父亲并不傻。”张力尹笑着说:“是的,我父亲虽然身体不好,但他的脑子很清醒。我和母亲以为那三个亲戚是好人,可我爸爸还是把他们三个看穿了,知道他们不怀好意,所以他在死之前把真的红宝石藏起来了,拿出来的那一块是假的。”
习惟悦说:“我建议你把真正的红宝石卖了,这样的话,欠他们的钱可以马上还清。”张力尹说:“不,我决定留着这件宝贝,将来传给下一代。”
黄美英跟林允儿在网上交流了一会儿,把自己最近听说的事情讲了一遍。林允儿感到有点好笑,冲徐珠贤笑道:“珠贤,你知道吗?其实张力尹的祖先确实留了宝贝给她,现在宝贝也找到了,按理来说,她应该卖了宝贝去还债,可这个傻丫头却不肯卖。”
“毕竟是传家宝,要一代一代传下去的,卖了有点可惜,欠的债可以慢慢还,宝贝要是卖了就没有了。”
宋焕雪说:“珠贤,你也别把债务想得这么可怕,我的叔叔早就移民了,他有绿卡,从法律上来讲他是美国人。听他讲过美国人的生活模式,按照他的说法,十个美国人当中至少有七个都欠债,年轻人离开大学后,第一件事都是先借钱,然后再租房找工作,一边工作一边还债。估计再过半个世纪,我们亚洲人的生活模式也会变成这样。”
狄妍说:“外国人都感慨我们中国的父母,觉得我们这个国家的父母太难做了,既要养活子女,又要管子女的婚姻,还要帮子女找工作。”马馨芮看着狄妍说:“妍,你和宋焕雪一样,是从中国来的呀!你的阅历比我们丰富,听说你出身社会工作了一段时间又回来上学,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高中毕业后在外边打工,遭遇不幸,差点被人打成残废,经历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后又回到了学校。”
狄妍谈起了她以前的事,狄妍当年上高中的时候成绩很优秀,幻想将来一定要考个一流大学,然而最终还是失败了,高考失利。离开高中后狄妍在一家百货公司上班,干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狄妍的男朋友小费考上了名牌大学,在一个好学校念书。狄妍非常爱小费,小费对狄妍也很真诚,两个人曾经谈论过结婚的事,想要一生一世永相随,小费的父母不太喜欢狄妍,认为儿子不应该跟一个学历太低的女子交往。
小费不在乎父母的看法,对狄妍非常痴心,甚至把结婚的时间都想好了,将来大学一毕业就跟狄妍成亲。工作了半年之后,公司的总经理开始接近狄妍,总经理非常喜欢狄妍,在工作方面很照顾她,狄妍一次又一次拒绝总经理,跟他保持距离。狄妍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对不起小费,自己跟总经理只是工作关系而已,别无其他。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狄妍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总经理对狄妍非常殷勤,请她吃饭,给她送名牌衣服、首饰,相对而言,小费显得那么吝啬。终于,在总经理的热情追求之下,狄妍内心的那道防线还是崩溃了,无奈地接受了总经理,陪总经理一起吃饭、逛街,甚至跟他住在了一起。有一次,狄妍陪总经理购物时被小费的堂兄看见了,他马上把这件事告诉了堂弟,劝堂弟离开狄妍。小费半信半疑,把狄妍约了出来,问她跟总经理到底是怎么回事。
狄妍沉默不语,既没有承认自己跟总经理的关系,也没有否认,分开之后小费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狄妍在短信当中告诉小费,我们两个的缘分已经到头了,彼此不适合对方,我们还是分手吧!已经到了这一步,小费仍然不死心,他给狄妍发了最后一条短信,约她见面,但是狄妍拒绝了。小费来到了狄妍工作的地方,在公司的大厅内遇到了狄妍,正好总经理也在,狄妍没想到前男友会来这里找自己,木讷地看着他,一语不发。
总经理无奈地看着狄妍,小费睁大眼睛看着狄妍,说:“要分手就分手吧!你好自为之吧!以后好好工作吧!”
那天过后,小费从狄妍的世界里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有看见这个前男友。到了第二年,令人悲哀的事情发生了,总经理的妻子突然出现了,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来到了狄妍的住处,当时总经理也在这里。她大声地辱骂总经理,总经理只说了一句话,是这个小职员勾引我的,话说完后人就跑了。这位一脸凶相的少妇和她的助理冲了过来,揪住狄妍一顿痛打,踢了狄妍二十脚,幸好邻居来劝架,否则的话,狄妍有可能会被打成残废。
第二天来到公司的时候,狄妍不无意外地发现,公司里的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关于她和总经理的事在公司传遍了。总经理的妻子来了个先发制人,跑到公司大肆宣传这件事,说狄妍勾引自己的丈夫,说她是第三者,说她借着自己的丈夫往上爬,出卖色相换工作。狄妍再也没有脸呆在这个公司了,无奈地选择了辞职,颓废了一段时间,狄妍决定回学校念书,认真地补了补功课,终于考上了东国大学。
林允儿说:“狄妍呀狄妍,你明明知道总经理结了婚,为什么还要跟他交往,你真是太幼稚了。记住,有婚姻、有家室的男人根本是另一回事,跟单身的男人不是同一个概念。”
马馨芮说:“想像一下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你、前男友,还有那个总经理三个人同时出现,那可真是尴尬。”狄妍说:“是呀!的确很尴尬,我们三个人当时都有点紧张。”
马馨芮严肃地说:“跟有妇之夫搭上关系,这是女人的一大禁忌。”宋焕雪总结道:“从狄妍的经历来看,跟结了婚的男人扯上关系,真的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大家一定要拒绝有妇之夫。就算对方再有钱、再英俊、再完美、再爱你,你也不能接受他,一旦跟这种男人交往,那就注定会有一个悲哀的结局。”
徐珠贤说:“如果对方跟别的女人有点暧昧关系,只要没有结婚,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可以继续来往,既然结婚了,确实应该划清关系,最好是连普通朋友也不要做。”林允儿附和道:“珠贤说得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太急躁的男人真的不好,难缠。”
狄妍说:“看言情剧与偶像剧,总会有这样一个重复了又重复的套路,男女主角彼此产生了误会,只要解释清楚就不会再有矛盾。被误会的那个人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不会解释清楚,结果误会越闹越大,到了最后一集才冰释前嫌。第二种就是当时一次性说清楚,旁边的人都不信,但是恋人会相信。现实当中跟电视剧中也差不多,在产生误会的时候也是这两种情况,不同的是,现实世界中就算说清楚了,解释清楚了,恋人大多还是会继续怀疑。怀疑这怀疑那,认为对方在说谎,反正就是相信自己的直觉,不相信对方。”
徐珠贤说:“是这么回事,不过这也难怪,因为电视剧中人的性格比较简单,坏的人就一定坏,坏到底,好的人就一定好,好到底。诚实的人就一定诚实,不会说半句谎话,谎话连篇的人就会永远说谎,不会说半句真话。现实世界中,人比较复杂,经常说谎的人也不会一直说谎,偶尔也会说几句真话,诚实的人、老实的人,有时候迫于形势也会说几句假话。有这么一种说法,一个人一生当中至少会说八万个谎,就算是再老实、再诚实的人,为了找工作,为了保全自己也会说几千个谎。”
“八……八万个谎。”宋焕雪惊讶地说:“有这么多,我的天,为什么会说这么多谎话。”
马馨芮冷冷地说:“其实这个道理也简单,因为谎话好听,相反,忠言逆耳。人,就是这么一种动物,有时候就爱听谎话,为了找工作,为了讨好别人,有时候就得说谎,只有这样才能捞到好处。太耿直、太诚实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看到什么就说什么,这样反而会伤到别人的自尊,别人会为你的诚实排斥你,甚至怨恨你。”
狄妍回忆了一下自己看到的事情,说:“我以前工作的地方,那个公司的同事有很多是老实人,非常诚实。这些诚实的人大多都呆在基层,那些比较圆滑的同事,利用上司心态说谎的人,他们都能受到重用,就连一些工作能力差的人也升职了。有个同事能力很差,但他的一张嘴很乖巧,在董事长面前经常说假话、说错话,董事长反而喜欢他,让他当了经理。”
林允儿不解地问:“经常说错话,按理来说应该受到批评才对,那为什么董事长反而喜欢他呢?”狄妍答道:“其实这个道理也很简单,他虽然出错,但他并没有犯什么大错,不至于受惩罚。他当着很多人的面说错一些话,董事长会当着很多人的面来纠正,这样一来,他的笨拙、他的愚蠢正好衬托了董事长的睿智,所以董事长有点在乎他、欣赏他。”
宋焕雪说:“这种类型的人在其他人看来是个蠢货,别的同事会嘲笑他,董事长也会这么想,也会嘲笑他,只不过嘲笑他的同时也有点喜欢他,觉得他傻得可爱。换成是我,如果我当了董事长,当了总经理,有这么一个下属在身边,我也会觉得很舒服。”
马馨芮用平板电脑搜出了一小段视频,说:“在上司和长辈面前说谎,有时候真的能讨好他们,你们看看我母亲是怎么骗我奶奶的。”
林允儿和徐珠贤走了过来,看了看这段视频,这是马馨芮以前拍下来的,看视频的内容,好像是马馨芮的母亲告诉她奶奶,欠别的公司的钱全部还清了。她母亲讲话时一脸奸笑,马馨芮小声地说:“其实当时欠人家的钱一分都没还,为了不让我奶奶担心,我母亲报喜不报忧,骗她说还了。我母亲这个人只要说谎就会笑,而且笑得很不自然,这一招骗老人很容易,但她骗不了我,也骗不了别的亲人。”
宋焕雪说:“如果你母亲在你奶奶面前说实话,那她就一定会挨骂,你奶奶一定会训斥她几句,甚至会气病,考虑到老人的感受,那也只能说谎。幸好这个老人够糊涂,没有看出破绽,其实不光你母亲是这样,很多人撒谎时都是如此。人在说谎的时候都会有一些相同的反应,第一是目光,正常人说谎时都会看右上方或者是左下方,有一部分人说谎时会笑,边说边笑,而且笑得很古怪。”
马馨芮严肃地说:“确实如此,很多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有时候为了讨好别人必须说谎,而且要说的真实一点。为了不让别人看穿自己,大家记住了,说谎的时候一定要理直气壮,不能有半点软弱,说谎时也不要看天空和鞋,要睁大眼睛看着对方。谎话不能笑着说,也不能有半点古怪的笑容,老人和小孩比较好骗,职场和商场上的那些人完全是另一回事,想骗他们没那么简单。”
到了林允儿上大二的时候,公司内部开始积极训练一个男子组合,叫作EXO,看到他们全体成员之后,林允儿和同伴们感到眼前一亮。EXO的每一位成员都很英俊、很上镜,比之前的那些男团成员好看多了。金泰妍看他们不顺眼,决定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以长辈的身份训斥他们几句。
权侑莉说:“说实话,EXO的男子普遍颜值高,相对而言,我们公司以前那些男艺人的长相太一般了。”黄美英说:“哼!我不这么认为,他们只是穿得好看而已,不是人漂亮,而是衣服漂亮。再说,长相又不能代表一切,我们这里是比舞比音乐的地方,又不是选美的地方,我感觉他们这个组合的实力比我们差,专业水平一定比不上我们。”
到了晚上,一大群练习生都到练舞房来了,每个组合的队长都来了,林允儿是最后一个走进练舞房的,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了金泰妍的大嗓门,看样子她是在发脾气。金泰妍站在一张桌子旁边发牢骚,坐在那里的三个人,一个是金俊勉,一个是边伯贤,另一个是吴世勋。金泰妍说:“你们三个家伙怎么回事,社长让你们当练习生,是希望你们好好唱歌,好好练舞。你们可好,竟然在练舞房内喝酒划拳,到底有没有把社长和公司当回事呀!都怪我,没有好好教育你们,你们竟然喝这么贵的葡萄酒。你们知不知道,如果把买酒的钱用来买鞋,可以买一双高质量的舞鞋。你们两个,将来可能会成为EXO的核心成员,为什么不能起一个好榜样呢?”
林允儿摆出一副看戏的态度,以目前的形势来看,金俊勉和吴世勋都被金泰妍骂得呆若木鸡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林允儿心里还是替金泰妍感到担忧,边伯贤恐怕没有这么好对付,他不会这么容易就被金泰妍整趴下。边伯贤现在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平静地坐在那里。
金俊勉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是我不对,是我做错了,我不该在这里喝酒。”
金俊勉话还没说完,金泰妍就拿起那瓶酒用力地扔向地面,一声巨响,酒瓶碎了,练舞房内的所有人都无奈地看着中央。金泰妍不耐烦地说:“金俊勉、吴世勋,你们两个以后要是再这样乱来,我叫社长把你们两个从EXO当中除名。”
吴世勋连忙站起来走到了人群之中,没有再多说一句话。金泰妍看着边伯贤,恶狠狠地说:“他们在这里喝酒,你竟然也陪他们喝,你不带头练舞就算了,还要喝酒划拳,你也太不尊重这间练舞房了。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太没责任心了。”
边伯贤终于开口了:“我不尊重练舞房,我没有责任心,不是吧!我怎么不觉得,我要是没有责任心的话,我来这里干什么,社长叫我找师姐沟通一下,我就来这里找你了。”
“那你干嘛要陪他们喝酒,这里又不是喝酒的地方。”
“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杯酒,我喝了吗?”
金泰妍看了一眼桌上的酒杯,这儿有三个酒杯,一杯盛满了酒,另外两杯只剩一小半酒。看来吴世勋和金俊勉喝了半杯,边伯贤一口没动,完全没喝。金泰妍愣了两秒之后,大声地说:“那你为什么不砸碎这瓶酒呀?你为什么不摔了这瓶酒,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们三个早就把酒喝光了。”
边伯贤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说:“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摔了这瓶酒,我砸碎了这瓶酒,那你就看不到这瓶酒了,你也看不清楚商标了。你怎么还知道,这是一瓶葡萄酒了,你怎么还知道,这是一瓶价格有点贵的酒。”
“我……”金泰妍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了,站在旁边的宋茜帮金泰妍说话了:“既然你是精神领袖,那你就有责任监督大家。你看到吴世勋在这里喝酒,为什么不批评他几句,为什么不教训他几句呢?”
边伯贤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走到了郑秀晶面前,冷冷地问:“你好,你说,在这个公司,是我的辈分大,还是泰妍的辈分更大呀?”郑秀晶答道:“那当然是泰妍大了,她比你早来公司几年。”
边伯贤回头看着金泰妍,强硬地说:“大家听见了吗?她大我小,这里当然还是由她说了算。如果刚才我教训了吴世勋,那她教训谁了,如果我刚才批评了金俊勉,那她批评谁了,我要把这个训斥人的机会留给她呀!”
第二天吃中饭的时候,郑秀晶在朋友们面前把昨晚发生的事讲了一遍。朴善怜说:“金泰妍这家伙泼辣又嚣张,她想给边伯贤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边伯贤能言善辩,三言两语令她哑口无言,真有趣。”
郑秀晶说:“金泰妍可能把边伯贤跟吴世勋当同一种人看待了,她以为边伯贤跟吴世勋一样老实,会招架不住。她却不知道,边伯贤天生就有一副伶牙俐齿,反而让她当众出丑。”
徐珠贤凄凉地说:“习老师彻底离开了我们公司,真是一大损失,我感觉他是一个比较优秀的宣传人员、作家,现在看不到他了,真遗憾。”林允儿不屑地说:“哪里,我感觉他只是一个二流作家、编剧,没有太大的本事。”
到了周末,金俊勉跟三个女子一起去爬山,四个人走一会儿,休息一会儿,慢慢地走到了山顶,本来打算在这里看落日的,没想到天上突然下起了小雨。四个人只好跑进一个洞穴躲雨,洞穴内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突然有一条细长的人影在眼前晃过。
“啊!鬼呀!”朴善怜吓得大声叫道,对面那个人似乎也吓了一跳,连忙转过来身来。金俊勉借着手机的光,看清楚了这名男子的脸,是他,边伯贤。边伯贤说:“是你呀!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金俊勉无奈地说:“外面下雨,所以进来躲雨呗!本来是想来山顶看落日的,现在看不成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边伯贤说:“希望雨快点停,要是一直不停,我们几个就要在这里过夜了。”
电视剧当中总会有这样一个套路,男女主角被困在一个小洞里,外面下雨或者是出现了自然灾害,这个时候会出现一个短暂的二人世界,男女主角会在洞内呆一晚。现实当中,同样的情况也发生了,不同的是,不是什么孤独的二人世界,而是五人世界。五个人就在洞里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天晴了,崔雪莉发高烧了,站不起来了。金俊勉决定背她回去,从这座大山到公司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快要到公司的时候,金俊勉没有力气了,换成边伯贤来背。
当边伯贤背着崔雪莉走到公司门口的那一刻,很多练习生都看见了,有人拿手机拍下来了。崔雪莉的父亲非常感激边伯贤,请他吃饭,然后又封了个大红包给他,感谢他救了自己的女儿,社长也为这件事表扬边伯贤。洒脱不羁的吴世勋拍着边伯贤的肩膀,说:“你这一次出了风头,大家都说你是活雷锋,走,咱们一起去喝几杯酒,庆祝你成了我们公司的第一名人。”
郑秀晶上网时看着官网首页的照片,是边伯贤背着崔雪莉的特写。郑秀晶气愤地说:“真不公平,金俊勉背她的时间那么长,边伯贤背她的时间这么短,为什么被称赞、被夸奖的是边伯贤,而不是金俊勉。”
宋茜说:“原因很简单,因为人就是这么一种动物,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就算看到的不是事情的全部,只是真相的一部分,人,还是愿意相信眼前的事物。”朴善怜接着说:“对,就是这样,人,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假如看到的和听到的不一样,还是愿意相信看到的。因为看到的更真实,听到的虚无缥缈。”
下雨的这一天,林允儿和徐珠贤,她们两个呆在寝室里,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看网上的直播。有一场庆典活动的领舞是张力尹,她好像完全变样了,不再是以前那副清秀淑女的模样了。
原来,张力尹当年在市比赛遭遇了重大失败,她跳的《蒙古人》水平不算太差,虽然观众给了她热烈的掌声,但是裁判却不认同她的表演,裁判最后给出的分数惨不忍睹。其他选手的分数都比她高出许多,市比赛结束后,大家讨论最多的都是林允儿和具荷拉,其次是徐珠贤和金泰妍,没有几个人把张力尹当回事。张力尹感到自己遭受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挫折,决定重新审视一下公司里的几个艺人,看来她们一群人也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弱。
张力尹反复看了几遍师妹们的表演,感觉徐珠贤和金泰妍还是比不上自己,其他师妹也都比自己略弱一截,唯独林允儿例外,她的舞步敏捷而又张扬,比自己稍微强一点。以前林允儿还没有出道的时候,两个人也不痛不痒地较量过几次,不太认真地比了几回舞,互有胜负。当时的态度不算太严肃,现在她们都已经成为明星了,她们都开始念大学了,但大家还是忘不了彼此,下次见面,也许大家就要认真地比舞了。
这一回张力尹代表公司参加活动,上台跳舞,以为会遇到老对手,遗憾的是,老对手一个也没有出现。林允儿没有出现,东国大学的其他舞者没有一个是张力尹的对手,她们的舞技跟张力尹相比,可以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张力尹抽空研究过林允儿,她似乎并没有把自己当成最重要的对手,林允儿最欣赏、最在乎的对手是自己的学妹桑文倩,张力尹对桑文倩也找到了兴趣。张力尹跟桑文倩曾经在同一个中专上学,那个中专叫作潍坊艺术学校,张力尹是01级的第一,桑文倩是06级的第一。
张力尹曾经私底下挑战过桑文倩,在一个地下舞台,张力尹当着一群街舞达人的面向桑文倩发起挑战,想以斗舞的形式证明自己的实力。张力尹心里清楚,如果能在舞台上击败鼎鼎大名的桑文倩,自己一定能在舞蹈界名声大振,到时候自己的名字就比林允儿高一个档次,还没有跟林允儿比舞,自己在气势上就已经战胜了她。桑文倩,她比林允儿更有价值,干脆先挑战她,赢了桑文倩,再跟林允儿较量。
然而,张力尹万万没想到,等待她的竟然是又一次的耻辱,之前在省比赛自己表现失利,这一回在地下舞台再次惨败。桑文倩的舞技比自己强多了,强一大截,几个回合较量过后,没等到裁判宣布结果,张力尹就已经猜到了答案。裁判告诉张力尹,桑文倩只赢了你一招而已,但她似乎未尽全力。看着桑文倩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张力尹陷入了迷茫、屈辱、厌烦之中。在愤怒和失败的驱使下,力尹颓废了一段时间。
过了半年,张力尹终于冷静下来了,重新振作了,开始反思自己舞技的缺陷与不足,重新锻炼自己。力尹决定在大自然寂静的空间里寻找灵感,在炎热的夏天,张力尹经常在奔流的瀑布下练舞,借着水流强大的冲击力,张力尹把自己的潜能发挥到了极致,突破更高层次的舞技。张力尹自创的舞步给人的感觉诡异而又神秘,另类而又古怪,让人难以捉摸,参悟不透,只有那些拥有一流水平的舞者才能勉强看懂。
在瀑布下练舞的时候,张力尹喃喃自语:“只要是我想要的,我想做的,我就一定要做,不管挡在前面的是什么,我都无所畏惧。我相信我是舞台上最优秀的那个舞者,我的舞技能证明一切。”
张力尹那张冷艳秀气的小脸,现在看上去有点阴狠冷漠,跟她一起上台跳舞的人,只要看一眼她的眼神,都会产生一种无法言喻的畏惧。张力尹这位舞蹈名媛表面上高冷,但她跳舞的时候非常热情,前卫大方,认识她的人,都说她是一位舞技超群的尚舞女郎。虽然张力尹在最近一个月拿了很多奖,击败了许多舞界名人,可她的内心却没有得到真正的满足。只有跟那两个女子比舞,才会有真正的快感,一个是比自己略胖的桑文倩,另一个是比自己更好看的林允儿。
看着屏幕上张力尹那副冷酷严肃的样子,宋焕雪说:“这家伙看上去真可怕,所幸你今天不在场,如果你今天上台表演的话,你一定会被她比下去。”林允儿说:“是的,以我现在的状态跟她比舞,我一定会输,虽然她的舞龄比我短,但她的悟性比我高。”
某个夜晚,林允儿和朋友们来到一间酒吧喝酒,他,豹头舞者也出现了。看着他的舞姿,林允儿冷冷地说:“这家伙怎么突然出现了,好长时间没看见他。”
狄妍说:“他的舞技不算太差,我猜他一定是一个丑八怪,因为长得丑,他羞于见人,所以永远戴着面具跳舞。”宋焕雪接着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一定非常难看。”
在酒吧的一个角落里,只见一位大婶缠着马馨芮,一脸凶相地讲话,过了两分钟,那位大婶走了。马馨芮走过来一起喝酒,边喝边说:“那个女的是我的表姐,我爸爸找她爸爸借了一笔钱,现在我爸爸不知去哪儿了,她就跑来找我,叫我还钱,要我给六千块人民币。我账户上只有两万块人民币,一给的话,几个月的生活费都没了。”
曹政宪说:“你手里既然有钱,那就给了呗!都是亲戚,以后还要见面的,不给的话伤感情。”宋焕雪附和道:“是呀!给了算了,少个麻烦。”
金俊勉睁大眼睛看着豹头,沉默不语。旁边的边伯贤说:“他的舞技比你略强一点,如果你跟他比舞的话,一定会输。”
“是的,现在的我比不上他,但我以后也许会超过他。”
喝了几杯酒之后,宋焕雪红着脸来到曹政宪身边,说:“政宪,我一直喜欢你,默默地支持你。今天,我终于有勇气向你表白了,你愿意做我生命中的伴侣吗?”
听了宋焕雪的话,徐珠贤小声地说:“唉!酒这个东西真的能壮胆,这丫头突然变得如此大胆了。”狄妍说:“我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变得这么主动,不过我认为曹政宪还是会拒绝她。”
曹政宪无奈地说:“焕雪,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说,我们是舞台上的搭档,舞场上的同伴,但我们也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其实我早就有女朋友了,就是她。”
曹政宪口中的她慢慢地走到了宋焕雪背后,宋焕雪回头看了一眼,轻轻道:“唉!我早就该想到了,馨芮,原来你和他早就走到了一起,我竟然毫无察觉。”马馨芮说:“真对不起,我和你是好朋友,本来想早点告诉你的,可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曹政宪认真地说:“焕雪,我没把你当女人看待,我当你是个假小子,当你是好兄弟,就这么简单,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弟弟。”
“嘿嘿……”宋焕雪悲哀地笑了笑,喝了一大杯酒,然后跑了出去。徐珠贤看着宋焕雪的背影,想起了言情剧中的一些桥段。电视剧中总会有这样一个重复又重复的套路,男主角拒绝女主角的时候都会说,我拿你当妹妹,我跟你的感情是兄妹情。然而,在现实当中,我们这个学校的男主角拒绝女主角的时候,并没有说把她当妹妹看待,而是把她当弟弟看待。曹政宪根本就没有把宋焕雪当成女人,一直把她看作男人。
宋焕雪在酒吧门口消失了,徐珠贤突然看见了一个老朋友,他,鹿晗,慢慢地走了进来。徐珠贤拍了一下金俊勉的肩膀,说:“这个鹿晗,他的舞技跟那个豹头差不多,要不你先跟他较量一下,测试一下你跟豹头的差距。”
“好,比就比,我跟他过两招。”
林允儿看着曹政宪说:“宋焕雪,她确实长得像男人,当成兄弟是应该的,以后还是要当她是亲兄弟呀!别再伤害她了。”
表白失败后,没过多久考试就来了,宋焕雪的考试成绩惨不忍睹,下降了二十几名。考试过后,宋焕雪和林允儿代表学校参加了一场比赛,快要上舞台的时候,宋焕雪突然发现自己忘了带护身符。宋焕雪感叹道:“唉!我总是提醒自己,不要忘带东西,可每次都会忘一件小东西,这个小东西不算太重要。它是个鸡肋,可有可无,有时候没有它又很麻烦。”
林允儿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经历,说:“我好像也是这样,我提醒自己,出去的时候不要忘了带充电器,充电器带了,数据线却忘了。我告诉自己,去听演讲的时候带上笔记本,笔记本拿了,笔却忘了。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忘带这个,不要忘带那个,可到最后一出去还是会忘一样小东西。”
比赛开始了,这是林允儿第一次在赛场面对桑文倩,桑文倩的舞技比林允儿强多了,轻描淡写,桑文倩就得到了冠军。林允儿最后当了亚军,金泰妍和宋焕雪并列第三,一起当了季军。张力尹呆在家里看电视,心里衡量了一下自己跟桑文倩的差距,自己之前输给了桑文倩,没想到现在林允儿也输给了她,不过这也难怪,桑文倩太强了。比赛结束后,宋焕雪和马馨芮议论起来。宋焕雪说:“林允儿和金泰妍今天都是失败者,她们两个都没有拿到好名次,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念书吗?桑文倩,我跟她是老朋友,我之前跟她斗舞,结果我输了。她太强了,我斗不过她,不想再看到她,所以我离开了中国,来韩国上学。”
马馨芮用总结的语气说:“其实她俩的舞技也没有差到那一步,她们之所以会输,只因为她们想家。看漫画和电视剧,总会有这样一个片段,男主角或者女主角受了重伤,一想家,最后进入了爆发状态,终于赢了。只要一想家,力量就会翻倍,但是,在这个实实在在的世界当中,却是另一回事。一想家,反而输了,一想家,反而败得彻头彻尾。”
宋焕雪不解地问:“那为什么一想家反而会输呢?”马馨芮答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人只要一想家,就没有了那种拼到底的斗志和欲望。看看楚汉战争,最后一仗是怎么回事,四面楚歌,楚军完全没有心思再打仗,不战自溃。看看二战,法国大军超过三百万,可这么庞大的军队都有一个共同的念头,那就是……他们都希望战争快点结束,早点回家。一想家,就没心思再打仗了,同样的道理,在赛场一想家,也就没心思应付比赛了。”
宋焕雪恍然大悟,说:“原来如此,怪不得金泰妍和林允儿今天会输了。对了,你那个表姐找你讨债,你给了没有呀?”
“她来找了我三次,我本来没打算给,她老来找我,我还是给了。我父亲欠她人民币六千块,我认了一半,给了三千,剩下的一半我不认了。”
“啊!”宋焕雪惊讶地说:“你只给了一半呀,希望不要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