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年往人面树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只头戴帷帽,身披金色羽衣的黑色羽毛鸟妖一手挟持着影鳄,一手以伞为剑,跟人面树的蔓藤和花朵斗得正凶。影鳄在她怀里拼命挣扎,无奈个头太小,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久年自己也不是会飞的妖怪,无法追上那鸟妖。他游弋到人面树的树枝顶端,在空气中凝结水汽为弓箭,瞄准了鸟妖,连发三箭。
姑获鸟又要跟人面树打,又要按着挣扎的影鳄,身体还因为中了人面树的花毒而变得缓慢迟钝,再无多余的精力去躲避久年的水箭。
水箭精准地射中了姑获鸟抱着影鳄的那一侧肩膀,她受不住痛,松开了影鳄。
与她对打的蔓藤伺机将影鳄卷走,塞给久年。
久年抱着委屈害怕的影鳄哄了好一会,直到人面树的蔓藤在化鲸的水箭协助下将姑获鸟擒获,他才对姑获鸟说话。
“你这鸟妖,为何要抓我弟弟?”
姑获鸟被蔓藤绑得严严实实的,只剩个鸟类头颅能动,帷帽和羽衣都变得破破烂烂的,狼狈的很,却还恶狠狠地盯着久年。
“哼!你弟弟?有你这么做哥哥的吗?抛下这么小的弟弟自己去潇洒,要不是我你弟弟被树妖吃了你都不知道!还帮着这可恶的树妖!”
久年还没说话,哭得惊天动地的影鳄就冲着姑获鸟大喊:“少胡说八道了!明明是我跟人面树哥哥玩得正开心,你这个可恶的鸟妖突然冲出来打伤人面树哥哥把我抢走的!哥哥,她一定是想要把我吃掉!太坏了!”
被妖怪吃掉的经历一直是影鳄的难以忘却的心理阴影,被鸟妖抓走的那一刻,他就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孤独害怕的时刻,骇得身体都僵硬了,几乎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和动作。
被抢走这个词也是化鲸不能听的,化鲸身后浮现出一只巨大的骨鲸,朝着鸟妖张开了可怖的大嘴巴。
姑获鸟不敢置信,竟然还有妖怪不认识她?
“你这小孩子别是被树妖的毒花给熏坏了脑袋吧?你们打听打听,只有我姑获鸟救小孩子的,我什么时候吃过小孩了?”
“我的灾厄之花没这种毒素。”人面树面无表情地开口。
久年听到姑获鸟一词,就收敛了怒气,认真打量那鸟妖。
“你是姑获鸟?喜欢照顾别人家小孩的姑获鸟?”
姑获鸟没好气地回怼久年:“不然呢?难道有妖敢冒充我?你倒是告诉我,谁这么大的胆子,我就是追到天边去,也要把那混蛋给捉住!”
久年示意化鲸管束一下骨鲸别太过分:“你若真是姑获鸟,那我们就只是一场误会,影鳄确实是跟人面树在玩游戏。你也可以细看,人面树身上没有吃过血肉的怨气晦影。”
姑获鸟被蔓藤按头去看人面树,她不情不愿地仔细观察了在场所有人一番,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一时疏忽,险些犯下了打错。
“对不起!是我看错了!我太冲动了,是我的错!”
姑获鸟很愧疚,她总是一心为小孩子着急,没想到今天却成了一个小孩子的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