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久年他们熄灯躺下了,老妇人打开对着村里其他屋子的那扇窗,点亮了一个红色灯笼和两个白色灯笼挂出去。
这是这伙山匪的约定暗号,红灯笼代表年轻女子或女童,白灯笼代表年轻男子或男童,还有一种黑灯笼代表壮年男子、一种稻草灯笼代表老年男女。
自两年前他们屠杀了这条村子里的原住民后,他们就占据了这个偏僻的村庄。
这里靠近进城的小路跟河流,既方便山匪们进出,还时不时有不知情的旅人投宿。
山匪头子年老的叔父叔母住在村口,负责放松过路人的警惕心。
人们总会对这对年迈的老夫妻放下警戒心,轻易就住了下来。
待他们喝下加了迷药的茶水后,老妇人就通过在窗外挂不同的灯笼的方式,来告知山匪头子情况。
等来人彻底昏过去了,山匪们再进去先把财物收刮一空,小孩子和年轻男女卖作奴婢,其他的都杀掉。
这年头,出远门是一件要冒生命危险的事情,而且人们的通信方式也很迟缓滞后。所以,这伙山匪犯下的恶行除了消息灵通的提灯小僧,尚且无人知晓。
这会已是亥时初,住在村子靠后位置最大屋子的山匪头子羽野健一郎已经搂着抢来的年轻女郎睡下了。
今夜负责守夜的久雄看了羽野老妇人的报信,就匆匆赶过去健一郎家里汇报。
刚走到他家窗前,有个影子从窗户前晃过去,久雄下意识看过去。
竟是一把中间长了一颗血红大眼珠子的破旧纸伞!
骇人的眼睛察觉久雄发现了自己,伴随着一阵阴风,破旧纸伞逼近离久雄脸上不足一指的距离。
嘶哑幽怨的声音在久雄耳边响起。
“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你可以……”
毫无防备的久雄瞪大了眼睛,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浑身的血液疯狂地往脑袋上涌。他嗬嗬几声,一口气没喘上来,竟是被活活吓死了。
纸伞妖怪得了手,又往屋子里飘。
被抢来的年轻女子在纸伞妖怪问久雄的时候就醒了,她默默坐起来,不发一言看完纸伞妖怪吓死久雄的全过程。
待纸伞妖怪飘到羽野健一郎睡的那一侧床头,她忽然伸手摇醒羽野健一郎。
羽野健一郎不耐烦地睁开眼,纸伞妖怪故技重施怼到他眼皮前。
羽野健一郎也被纸伞妖怪留着血泪的大眼珠子吓得不轻,不过他到底是山匪头子,下意识就想从床边拔出匕首刺过去。
然而他一伸手却摸空了,他猛然回头看年轻女郎。
“贱人!你敢偷我的东西?”
此时年轻女郎正手持匕首,朝羽野健一郎背部刺过去。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身,眼看就要刺空了。
纸伞妖怪突然跳起来用伞尖顶撞羽野健一郎。
羽野健一郎背后受到冲撞,朝前一扑,锋利的匕首正好扎进他的脖子里又被拔出来。
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射得年轻女郎满脸都是。
女郎毫不在意,咯咯咯地笑起来,看着羽野健一郎因为失血过多不甘地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