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年含笑应下,还亲手给椒图盛了一碗辣鱼汤。
椒图看看鱼汤又看看久年,有些不知所措。
久年拍拍椒图的手背,借着衣袖的遮挡递给椒图一颗解毒丸:“表妹应该没吃过辣吧。你先小口慢慢品尝,辣椒可是难得的美味。”
暗地里还给椒图传音:“莫怕,等他出去你就吃下这颗解毒丸。”
椒图收到久年的传音,心中大定,端起汤碗,用汤勺小口小口地喝起了鱼汤。
久年用木筷夹起一块玉子烧,细细尝了一口。
“不错,你们扶桑国的饮食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的。”
川太郎见久年与椒图吃下了饭食,便告退出去。
关上门后,他对不远处等候的栗几人点点头,告诉他们屋内两人已吃下有迷药的食物。
没过多久,房间内就传出了两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船员们等了一会,房间内再无其他动静。栗便让川太郎过去敲门。
“贵人,小姐。午饭用得怎样了?可需要小的进去收拾了?”
门内依然毫无动静。
川太郎于是一把推开房门进去,果然久年和椒图都已经昏倒在桌子上。
门外的船员一拥而进,栗带头把两人身上的珠宝首饰都搜刮下来,名贵的丝绸衣裳也扯了下来,只给两人留了一身白色里衣。
川太郎负责用麻绳把两人给牢牢绑起来。
商船主的心腹则带着人四处翻找久年的包裹财物。
船员们从衣柜里、床头上、床底下翻出一箱又一箱的金子和珠宝瓷器,每个人都脸上洋溢着贪婪的笑容。
“发达了!发达了!这个贵族老爷真有钱啊!”
“好多金子!还有唐国的瓷器!”
“够我们这辈子都不用出海了!”
不止久年所在的这艘主船的船员,连另外三艘载货船上的船员们都顺着船与船之间的锁链爬了上来,疯狂地搜刮久年房间里的财宝。
没有一个人意识到,久年和椒图当初是只抱着一个箱笼上船的,那小小的一个箱笼怎么可能装得下这么多的东西。
连满心仇恨的川太郎,都抢了好几样珠宝塞到自己怀里。
他恍恍惚惚地看着被绑在角落里的久年和椒图,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我好像忘了什么事?”
有人嫌川太郎挡路,一把把他撞开。
川太郎被撞倒在地,起身的时候手碰到了旁边的久年。
手上温热的触感让他意识到这人还活着。
他连忙检查两人的呼吸,两人竟都没被那过量的迷药药死。
多年前的血腥恐怖又一次侵蚀了川太郎的意识,他疯狂向后退,大喊:“怪物!怪物!怎么还不死!”
海面上突起一阵风浪,商船开始不住地摇晃。
一个铜烛台从桌子上掉下来滚到川太郎的面前,川太郎眼前一亮。
“海里的怪物一定怕火,我要烧死它们!”
他挣扎着起来,挤开已经陷入癫狂中的船员们,把久年和椒图拖到甲板上,再绑到栀杆上。
又去厨房里抱了一大堆木柴和火油出来,堆到久年和椒图脚下。
川太郎点燃柴堆,看着火焰飞快地吞没那两个怪物,仿佛听见了它们被活活烧死的哀嚎与痛苦。
他从衣服中掏出一块父亲留下来的佛牌,紧紧握在手里,跪在甲板上,朝大海呐喊。
“阿父!哥哥!我为你们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