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情原先觉得这位公主就是太过娇贵,身在皇家,生活条件优越,什么都是最好的,想要什么没有?他后来想了想,达官贵人尚且金贵,更何况是公主呢!如今一见,这小公主看着确实病弱,一幅随时都要晕倒的样子,眼睛却是清澈有灵气,很特别。
那会儿在门外听风信说公主的事,他不禁感叹以前是他想错了,原来即使身份高贵,也过得不容易。
世间人各有难处,有的人为生活奔波劳累,而有的人即便锦衣玉食,能活着也已是不易。
谢燃虽为公主,和风信慕情说话没有端着公主的身份,更像是普通朋友之间的交谈,轻松愉悦。不光是他们俩,她对人一向都是以礼待之。说没有朋友其实也不对,在身边的嬷嬷侍女,跟她亲近的她其实把他们当朋友,只是这些人或多或少的因着她公主的身份,一向都是中规中矩的。
慕情走在路上,还在想着公主的事,那句:你好啊,我叫谢燃,很高兴认识你们,让他有些惊讶,他想:这小公主待人亲切,跟她相处起来也舒服,这倒是跟太子殿下挺像的。一旁的风信道: “那是太子殿下,走,我们过去。”
谢怜也看见了他们,走过去道:“你们怎么出来了?阿燃呢?”
风信道:“刚刚嬷嬷带公主去休息了,我们这才出来。”
谢怜道:“那我们走吧。”
三人边走边聊关于谢燃的事儿,谢怜跟他们说道:“我一直很担心阿燃的身体,从出生到现在,总是时好时坏的。每次生病的时候,我们看着都难受,小时候还老是哭着闹着不喝药,再后来倒是不闹了。记得有一次她生病,母后在身边悄悄的抹眼泪,那时,她对母后说:“我会乖乖喝药,会快些好起来,母后别哭。”,从那之后,她好像就再也没有为不喝药闹过了。如今阿燃已经十一岁了,师父总说她小小年纪,心境却不一般,实属难得,若不是身体不好,一定会教她习武。阿燃也总是对师傅说,许是因为多读了些书,而且她也不喜欢学武,如果可以的话,只想走出去,走远一些,看更多的风景。”
听了这些话,风信慕情沉默了……
没过几天,就到了上元佳节,神武大街,太子悦神,惊艳了所有人。只是出现了一个小插曲,接住了一个坠楼小儿。这孩子的出现扰乱了悦神的计划,游天最终以三圈收尾。戚容气不过,将那孩子抓去打了一顿,还好谢怜出手相救,这会儿带他回皇宫治伤。
谢燃闻讯匆匆赶来,走过去道:“哥,发生什么事了?这孩子……”
谢怜道:“这孩子受伤了,我带他回来给他看看。”
谢燃也观察起这个小童,道:“怎么伤成这样?不过……我看他有点眼熟。”
谢怜也看着这孩子道:“是上元节掉下来的那个小童。”
谢燃道:“哦,等等,他这伤……该不会是我那表哥打的吧!”
谢怜苦笑道:“是他。”
谢燃扶额,道:“他这一天天的干的都什么混账事儿!”
谢怜叹息:“谁说不是呢。”
之后,年仅十七岁的太子殿下在电闪雷鸣的一个夜晚飞升了,轰动三界!!!
谢燃知道他哥飞升是迟早的事,国师也经常在她面前夸奖谢怜,如今真的飞升了,她自然是为哥哥高兴,只是隐隐有种微妙的感觉。心道: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也许是我想多了,罢了,管它是福是祸呢,心情好最重要!
一转眼,三年过去了。这三年来,太子殿的香火是越来越旺,谢怜他们收到的祈愿更是一大堆。谢怜坐在殿中看着这些信徒,在一波人走后,她看到了谢燃!
谢燃走进太子庙里,四周看了看,最后视线落在了神像面前,这是用金子刻的谢怜像。她笑了笑,心道:挺像的。谢怜看着妹妹,虽然知道她看不见自己,也还是对着妹妹笑了笑。一旁的风信慕情也看见了,风信微笑着道:“公主殿下来了啊。”,慕情道:“看到别的女人也没见你露出微笑。”
风信道:“你还不是一样!”
是啊,在他们心里,谢燃可跟一般的女子不一样,跟她相处总是亲切自然,看见她,心情当然好了。慕情哼了声,三人继续看着谢燃。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跪下,点了几根香插在香炉里,没说话,只是站着看那尊神像。
一位中年女子走过来问她:“姑娘可是来求姻缘的?”
谢燃回道:“不是。”
那妇人接着问道:“一看姑娘就知道定是家族显赫之人,这般容貌,这般气质确实是一般人不能比的。你这般年纪不是来求姻缘那求什么?”
谢燃看了看妇人,又看着神像道:“我就是来看看,顺便想对一个人说,家里一切安好,无需挂念,只是家人时常思念,不知道他在那边生活得怎么样。但愿他凡事皆能按心意,切莫勉强,尽力而为吧!若问我求什么,大概……是求个心安吧!也不知道我说的话他能不能听得见。”
谢燃不知道的是谢怜一直看着她,道:“听的见。”
妇人笑着道:“还真是个特别的姑娘呢!希望还能再见到你。”,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谢燃看了会儿神像,也离开了。
看着妹妹的背影,谢怜对风信慕情道:“她长大了不少,倒是没怎么变。”
确实没怎么变,三年了,除了长高了些,五官长开了些外,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不过心境似乎成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