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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幕后黑手

水月洞天同人古言之天下客

翌日,童博起了个大早,赶在上朝之前来福安堂请安。

顺便把在三花坊千挑万选找来的上好进贡玉枕送来福安堂,以示孝心。

昨夜童镇睡在书房,是已苏氏晨起面色铁青,深陷的眼底乌黑一片,仿佛一夜之间苍老许多,也未打扮梳头,披散着头发一动未动。

童博瞧着苏氏容色憔悴的样子,忍不住心疼劝慰,上前替她梳头:“母亲,凡事心宽一些,万望保重身体才好,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

苏氏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不发一语,任由儿子在背后替自己盘发,张妈妈看得心焦,忍不住在童博面前多嘴:“大公子不知道吗?老爷昨日一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昨夜也没有回房来,昨天是二公子生母…的忌日…可这样夜不归宿,到还是头一回…”

说着,叹一声气,接过童博手中的木梳,给苏氏梳妆打扮:“大公子身份娇贵,这种细活还是老奴来吧。”

童博只好退到一边,心下了然,父母之事也不知做何劝阻,只道:“母亲若烦闷,等明日休沐,儿子带母亲出去散散心如何?”

苏氏木然的眼神这才微微闪烁,看了一眼面前伟岸高大的儿子,忍不住落下泪来:“还是博儿…懂得心疼娘…”

童博掏出手帕替苏氏擦泪,看一眼桌上的玉枕,道:“不光孩儿心疼娘,豆豆昨夜也是一宿没睡好,连夜派人去三花坊取来她珍藏已久的西域贡品玉枕,天热了,让送过来您晚上枕着入睡,玉枕清凉助眠,她是操心您睡不好。”

嗯,豆豆是一宿没睡好呢,拿藏品是假的,被某人在床上折腾得死去活来是真的。

苏氏抹了把泪,抬眼看一眼童博,半晌回味过来,笑一声:“到难得她还有这份孝心,趁早为我国公府开枝散叶才是真的孝心。”

说着面上哪里还有凄惨之色,想起昨日郎中会诊之辞,苏氏的心里又憋一肚子火,忍不住数落:“你也别总是宠得你屋里那位无法无天,嫁进来才多久,闹得家里鸡犬不宁没消停过,如今倒好,还闹个不生?博儿啊,你说这若传出去,你爹这一品官员和你这堂堂大将军的脸面,还要不要啊?”

“母亲,豆豆心性纯良活泼,做事也许毛毛躁躁了些,但却一心都在儿子身上,伺候得儿子极好,昨晚上也同我细细商量过了,说她这一年半载大约生不下个一儿半女,竟是主动提出要我纳一房进来,先为国公府添香火,也为讨父亲母亲欢心,好让你们先抱上孙子。”

童博说得诚恳,苏氏却大约是不信的,拿盖碗轻刮茶面上的浮沫,面露疑色:“哦?是吗?这周到大度的话听着,到不像她这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家说的话,她真贤良淑德到,允许你纳妾?”

童博心里暗暗腹诽,好你个豆豆,最好别耍什么花招,别到最后真的给他纳一房进来,烫手山芋一样甩都甩不掉才好。

面上却是带笑,连忙点头道:“自然是她亲口告诉孩儿的,还说这事么,一切听从母亲的安排就是,还要劳烦母亲。”

“那你呢?若我真的给你房里填人,你可接受?”苏氏似信非信,一脸狐疑地望着面前的儿子。

“既然豆豆都这么开口了,也确实为国公府考虑,母亲也正有此意,孩儿自然是承了好意,全凭母亲做主便是。”童博深深福一礼,见天色不早,便不再多言,同苏氏告辞后赶着去上朝。

苏氏本想今日好好给他做一番思想工作,谁曾想那儿媳妇竟主动撺掇儿子纳妾,到真是正合心意了。

难道那长媳真的是有了自知之明,见自己生不了,这会儿到端出几分贤惠大度来了?

如此,她慎重思忖片刻,便也不客气,把张妈妈招呼到耳边来,吩咐道:“既然博儿和他媳妇儿都让我做主,那就尽快安排下去,你亲自张罗着到府库把屋里陈设桌椅都一并挑选好了,安排在水月阁里的斜月院,吩咐丽春收拾收拾搬进去。”

张妈妈见苏氏难得高兴,心领神会,点了头领了命,拿着府库钥匙,挑了一众丫头婆子小厮们忙前忙后张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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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微雨,院子里的青石板路湿滑得紧。

李嬷嬷摸着院墙偷溜回水月阁,刚走到东院的水榭后面,远远瞧见几个丫鬟婆子正在打扫院子里的落叶枯枝,怕被人瞧见,又偷偷折回去,打算从小门溜回住处,刚一转身,脚下一滑就是一个趔趄,哎呦一声我的老腰,衣领子便被人提溜住了。

李嬷嬷吓得倒抽一口气,幸好有惊无险,也不抬头看人,嘴里只连连道谢:“多谢多谢,要不然我老婆子一身骨头恐怕得折在这了。”

“李嬷嬷,这是去哪儿了啊。”小莲唤她,皮笑肉不笑。

李嬷嬷这才抬头一看,许是心虚的缘故,竟觉有些心惊肉跳,嘴里忙道:“哎呀,是小莲姑娘啊,这不是眼看着太夫人快要过寿辰了嘛,想着替咱们小姐给太夫人抄点经书,到时候也好送给太夫人讨个欢心呢。”

小莲心中暗笑,并没有放开揪住她衣领的手,李嬷嬷暗道不妙,却听见小莲又道:

“哦?是吗?那多亏嬷嬷替小姐着想了,小姐叫你去她屋里一趟,跟我走吧。”说着,也不容她开口,连拖带拽地便把人拉到了正房。

李嬷嬷心里暗暗叫惨,这小莲身上有武功,制服她简直易如反掌,莫不是被发现了什么。面上却不能暴露半分,只好硬着头皮强装镇定,随着小莲进到内室来。

小莲隔着那盏绘有千里江山图的漆屏,低声禀道:“小姐,李嬷嬷带来了。”

室内帷幕低垂,散架的床帷还乱作一团堆在榻上,尹天雪早已起身沐浴更衣静候多时,只碍着身上脖子上都是痕迹,床榻又是一团乱,还未来得及叫工匠进来修葺,不便让李嬷嬷进来看了笑话,在心里把童战暗暗腹诽了个几十遍,这才缓声开口,“知道了,带去正堂,我就来。”

随即起身随手披了一件月白绫罗衫子在身上,将自己遮盖严实了,这才款款地出了寝室来到正堂。

尹天雪在李嬷嬷面前坐定,良久,不发一语,只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小光奉上茶水,尹天雪气定神闲地抿上一口,仍旧抬眼望着李嬷嬷。

李嬷嬷一见到尹天雪出来,这么老半天盯着她也不发声,竟是盯得她心里发毛,身子便软了,脚下不稳便滑跪在地,嗫嚅道:“小姐…小姐叫老奴来…不知所为何事?”

尹天雪一笑,这才缓缓开口:“今日叫嬷嬷来,只是叙叙旧情,嬷嬷是天雪的乳母,天雪自小便是您带大的,如今又随我嫁到这国公府来,这久日子不见,怪想你的,小莲,快扶嬷嬷起来。”

李嬷嬷一直跟在尹天雪身边,知道什么都是瞒不过她的,小姐多半已是猜出什么,李嬷嬷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奶大的姑娘,如今嫁入国公府,却傻乎乎地跟妯娌一条心,为了替嫂子鸣冤,竟把她抓来兴师问罪。

李嬷嬷念及此,也没必要装了,一把甩开小莲来扶的手,冷声道:“小姐也没必要跟老奴在这里打太极,小姐无非是想来问老奴,端阳节那天端给大房夫人的吃食是怎么回事,老奴今日就把话说开了,这也是为了小姐着想,小姐嫁给这二公子本来就不受太夫人待见,大房仗着将军本就如日中天,若大房生下嫡子,小姐以后的日子更难熬。”

“嬷嬷口口声声说为我着想,却没曾想过自己做出这种阴损之事,难道太夫人不会想到是受我指使?冷酒配螃蟹,若大嫂真因此从今往后不能受孕,别说你了,连同我相府都要一并遭殃,何况如今相府遭难,我爹还在等候圣上发落,嬷嬷真的在为我着想?”尹天雪重重一按茶盏,出声打断她:“嬷嬷不知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小姐…小姐怀疑老奴对您的忠心?”李嬷嬷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尹天雪,声音颤抖:“老奴一片痴心都是为了小姐和相爷啊…想当初嫁给将军的,本应该是小姐,可却被那个韩家的黄毛丫头抢占了去,如今只能委身嫁给这事事不如大哥的二公子,老奴…老奴替小姐叫屈啊…老奴自打跟您进了这国公府的大门,便时时为小姐筹划,却被反咬一口,老奴好心办了坏事,就是死了也无颜面去见先夫人了。”

提到先逝的娘亲,尹天雪心中更是一痛,目色一冷,斥声道:“替我叫屈为我筹划?嬷嬷到底是自作主张还是居心不良?口口声声说替我着想,当真是这样吗? ”

李嬷嬷见尹天雪变了脸色,忙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地膝行数步,一把抓住尹天雪的裙角:“小姐…老奴冤枉啊…老奴真的是在替小姐排忧解难啊…”

尹天雪本对她存了几分容忍,此时也愈发厌恶了,抬手一挥:“小莲。”

小莲会意,一把把李嬷嬷从地上拽起,利落地从她腰里搜出一个荷包来,掂了掂,拉开抽绳扔在地上。

里面鼓鼓囊囊一荷包银子,还有几张银票。

尹天雪冷笑一声,用脚踢了踢荷包,道:“一千两银票,嬷嬷全家三代人替我们相府打工,恐怕都赚不够这一千两,可是天雪自认这么多年来没有亏待过您吧?嬷嬷这是何意?”

李嬷嬷望着地上荷包里露出来的银子银票,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看在您是天雪乳娘的面上,天雪先给您辩白的机会,若您如实相告,我们主仆一场还有善缘,否则…”尹天雪望着她,善意提醒。

“无非…无非是我那乡下的儿子要娶媳妇又没钱,老奴这才脑子一热…赚了这黑心钱…”李嬷嬷心里叫苦不迭,心下也怕,只好找个由头搪塞。

“是吗?据说您的儿子在我爹的庄子里谋事,负责管香料和药材生意,怎么会没钱娶媳妇呢?嬷嬷当真以为,你和水月阁里的丫鬟丽春私下往来,我真的不知道吗?”尹天雪冷哼一声,知道这李嬷嬷是个狡猾又善于诡辩的,幸好她早做了准备。

李嬷嬷这才觉后背发凉,原来明里暗里,小姐已经掌握了她这么多动向,只觉一股冷气上窜,吓得浑身哆嗦,脱口便道:“对!是丽春那丫头教唆我,说只要帮她害得大夫人怀不了孕,她就给我一笔酬金,老奴这就是猪油蒙了心…见钱开了眼…”

“你不会真的以为,水月阁一个一等丫鬟,还未被抬成姨娘,真的会有一千两积蓄吧?”尹天雪见她屡屡借口塞责,把责任推卸给她人,气不打一出来,俯身望着地上的老妇:“你再不说,我便让小莲把你拖出去乱棍打死,今日我也不念这主仆情了,嬷嬷不会真的以为,天雪狠不下心,对你痛下杀手吧?”

李嬷嬷吓得冷汗直流,竟是呆愣当场,说不出话来。

尹天雪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来,抵上她的脖子,道:“嬷嬷为了一己私欲吃里扒外,勾结外贼,害我陷于不仁不义之地,毁我相府名誉,如今相爷遭难,嬷嬷便也没必要活命了,我亲自送您上路吧。”

说着,匕首已然割破了李嬷嬷脖子上的皮肤,鲜血直流出来,李嬷嬷早被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哀声乞求:“小…小姐!小姐饶命啊!老奴说,老奴说就是…啊…是赵太尉府上的一个管家嬷嬷找的老奴…她跟老奴原本是老乡旧识,打听到老奴这里…叫我帮她办成事后有中金酬谢…所以…所以老奴…”

“小太尉府上的管家嬷嬷?她背后的主子是谁?”尹天雪手上匕首丝毫不松,不依不饶。

“是…是太尉千金…赵…赵云…赵小姐…”李嬷嬷因为失血,又被惊吓到,面色早已惨白如纸,哪里还敢再隐瞒,一股脑全抖落出来:“赵小姐一直喜欢将军,可太尉府和国公府一直水火不容,各侍其主,赵小姐得不到将军,便…便一直陷害嫁给将军的女人…小姐曾经和将军也有婚约,又是青梅竹马…”

尹天雪听到这样的惊天秘闻,这下算是全明白过来:“难怪赵府管家嬷嬷肯给你这么多钱让你替她卖命,赵太尉家的自然是不怕被我知道的,因着我如今嫁的是个不学无术的二公子,她自然可以大胆地借刀杀人,好借我的手除掉自己的情敌,又可以一石二鸟,悄无声息,还不费吹灰之力,真是好狠毒的心。”

尹天雪暗暗咬牙,心里思绪如电转,一点点回味过来:“所以,当初豆豆和童博刚被圣上赐婚,豆豆便被一众丫头婆子当街围攻折辱,上次被珍娘陷害差点失去清白之身,也是赵小姐所为…你和珍娘,都是赵小姐的人。”

没想到从始至终,都是这位赵小姐,在背后操控全局,好把她也耍得团团转,而自己也差点成了对方手中的刀。

李嬷嬷一听,吓破了胆,连忙拽住尹天雪裙角哭诉:“小姐…老奴不是赵小姐的人啊,老奴就是财迷心窍,想赚点钱,又私心不想大房诞下嫡子让您处处受制于人,被太夫人欺压,这才…老奴知错了,小姐饶恕老奴吧…”

“天雪不会杀你,多亏了你,否则这幕后黑手,还迟迟抓不住呢。”

尹天雪收了匕首,让小莲扶李嬷嬷起来,道:“嬷嬷既然承认自己财迷心窍,一时糊涂,天雪便信你一回,既然同我是一条心,天雪也不为难您,为了将功赎过,嬷嬷可以继续同那赵府的管家嬷嬷来往。”

“小姐这是何意?”李嬷嬷一怔,片刻意会,道:“小姐想让老奴打探赵府虚实?”

“自然,从前敌在暗我们在明,如今既然知道了敌手是谁,自然不会再坐以待毙。”

“小姐!小姐别插手此事了!赵小姐要害的是大房夫人。我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此事,安安心心过自己的日子吧。”李嬷嬷试图劝阻。

“嬷嬷真以为我们可以独善其身吗?她今日可以借刀杀人,明日对付的说不定就是我,何况赵太尉在朝堂一直弹劾我爹和国公府,说不定此次我爹落马遭人陷害,就是赵太尉暗中的手笔,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此事我定会彻查,嬷嬷不愿做我的暗线,天雪也不强求。”尹天雪说着,不容置喙,吩咐小莲把李嬷嬷扶下去:“先扶嬷嬷去养伤,这几日嬷嬷还是乖乖呆在屋里别出来,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出来透气。”

李嬷嬷心里一惊,这是要软禁她到答应为止啊。

“小姐!小姐你是要做什么?老奴答应你便是!老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求小姐保全自身,别躺这趟浑水啊!”李嬷嬷老泪纵横,连连哀求。

尹天雪笑笑起身,挥手让小莲把李嬷嬷带下去。

那边听着李嬷嬷的哀求声渐远,这边小光突然急匆匆跑进来禀报道:“小姐!果真如您所料!太夫人一早命人把水月阁的斜月院收拾出来,说是要抬丽春为大公子的姨娘,今晚就收房!这会子消息早都传开了,整个国公府上下无人不知呢,刚才我在院里听丫头们说了,丽春知道自己被抬了姨娘,简直乐得没边儿了,逢人就开始炫耀,这还没正式收房呢就拿腔作势,装起姨娘派头了,瞧她那神气样儿。”

小光忿忿哼了一声,一脸鄙夷不屑。

尹天雪笑笑,心下了然:“童博到是动作快,这棋局布得也差不多了,是该擒获一颗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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