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知道恬嫔(富察贵人)诞下六阿哥后很是欢喜,亲赐了一个竹字辈名唤竹安的嬷嬷给六阿哥,可见太后是多么看重皇嗣了。
皇帝因着六阿哥也常来延禧宫,恬嫔坐月子期间不能侍寝,于是皇帝常常宿在隔壁的安贵人屋里。
后宫本来就有不少嫔妃不屑安陵容穷门小户出身的畏畏缩缩的劲儿,见此情形更是恼火,于是请安或者往来碰见安陵容的时候都不免讽刺讥笑安陵容惯会捡漏钻空子。
欣常在来探望恬嫔的时候将嫔妃之间的你来我往说得有声有色,恬嫔笑道:“欣常在姐姐一贯笑话的,你说得惟妙惟肖,我虽不在现场倒也像是亲临了呢!”
两人笑了一阵,欣常在又教了恬嫔一些育儿经,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下午。
留欣常在用过晚膳后,叶嬷嬷对恬嫔说道:“娘娘现下有了六阿哥,若盟友多些,就算有人想要对我们下手也会有所忌惮,于六阿哥的将来也有益处。”
恬嫔道:“欣常在姐姐虽快人快语但与我一贯交好,我与齐妃娘娘本也是常说话的,只是我生下弘旸后她一次也没来看过我,应当是不乐意我生下六阿哥影响三阿哥的地位,她本性不坏,就怕有人挑唆她又听信人言,是得费一番功夫”。
“莞贵人和惠贵人与我并无利害干系,多亲近些便是。倒是我们这个宫里的安贵人……”恬嫔露出思量的神情。
叶嬷嬷道:“奴婢冷眼瞧着,这个安贵人绝不像外头看上去那样怯弱,自有一番城府,此人家世不高,却能在众多嫔妃中夺得盛宠,不可小觑。”
恬嫔点头道:“嬷嬷进宫晚,却能看清安陵容此人。我们是同一批选秀进宫的秀女,她刚进宫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性子,在宫里待了两年,倒多了几分狠辣。”
桑儿道:“上回咱们宫里的小車子悄悄跟我说,碎玉轩的掌事太监小允子喝多了酒,跟他说起上回景仁宫内赏花松子扑人一事背后有安小主的手笔在,事后再问他,小允子却怎么也不肯承认此事了。”
恬嫔转头惊道:“此事你怎么没跟我提起?”
桑儿跪道:“小主恕罪,因着空口无凭,又是酒后失言,奴婢原本没当一回事的,今日听小主与嬷嬷讲起,才想起来。”
恬嫔挥手让桑儿起来,对叶嬷嬷道:“安陵容此人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我只求她别来害我就好。若是她了有身孕,就腾不出手来害别人了吧?”
恬嫔又道:“从前莞贵人和惠贵人常来延禧宫安陵容处,如今倒只见安陵容去碎玉轩,听着桑儿适才说的,应是莞贵人与惠贵人已经知道安陵容在背后动手脚因此生分了。”
桑儿道:“应该就是如此了,安小主如今得盛宠在后宫嫔妃中受排挤,前一阵她常去碎玉轩,奴婢有一次经过安小主住处偶然听到宝娟抱怨莞贵人对安小主态度淡淡并不热络。”
叶嬷嬷道:“奴婢看安小主近来去皇后娘娘的景仁宫倒更勤些。”
恬嫔道:“松子是皇后娘娘养的猫,如果松子扑人一事有安陵容的手笔在,皇后娘娘必定知道,她们二人之间或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关系。只是皇后娘娘一向贤德,我倒不敢相信她会作出残害皇嗣的事情来。”
叶嬷嬷语重心长:“娘娘,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却膝下无子,没有皇子傍身却要看着其他嫔妃一个个怀孕生子,难保不做他想。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恬嫔沉思道:“如此我们不妨助安陵容一把,她若是有了怀孕且看皇后娘娘的态度就知道她们是如何想的了。”
说罢便让人仔细留意安陵容的动向,先观察一阵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