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表演者已经唱到了副歌部分，旋律悠扬，声音动听，台下的观众沉浸在歌声里，许多人都拿出了手机录像。
程鹿木木然看着舞台，目光看似落在那人身上，实际上她的整个魂儿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脑子里乱作一麻，表面上倒是看上去挺正常。又过了半晌，她实在是有些待不下去了，只觉得周围闹腾得很，正准备跟顾寒之说时，她倏地一顿，一瞬间后脖颈没由来地发凉。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刚刚那一刻，程鹿感到有一道阴冷又充满恶意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那道视线如有实质，令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程鹿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视线扫过周围的一张张面孔，她看了有一会儿，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每个人都专注在自己的事情上。
这就很奇怪了。
她观察的动作幅度很小，可是还是被顾寒之注意到了。
“怎么了？”他皱起眉看向程鹿。
程鹿回过神，道：“没事没事。”
“我忽然不是很想看了，我们还是走吧。”她又说。
闻言，顾寒之眉毛一挑：“又不想看了？”
程鹿摸了摸鼻子，没敢看顾寒之的目光，微微点了下头。
顾寒之没说什么，就这么看了她一会儿，半晌，程鹿听见他极轻地笑了一声，她不懂这笑的含义是什么，但是脸颊却莫名发起了烫，而后她就被顾寒之牵着带离了这里。
离开那人潮涌动的地方后，程鹿并没有觉得轻松下来，她感觉那道视线正牢牢追着他们，怎么甩也甩不掉。她不确定这股恶意是不是冲他们来的，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程鹿不自觉开始左右顾盼，想要找到那道令她不舒服的视线。
顾寒之立马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步伐停了下来，此时他们已经到了十字路口，需要随人群一起等红灯过斑马线。
他侧过身来看着程鹿，问：“到底怎么了，你从刚才就一直在四处找着什么，你在紧张什么？”
程鹿也不得不停下来，面对顾寒之的质问，她有些不晓得该怎么说。难道说我感觉有个偷窥狂一直在偷看我？这会不会有些太自恋了，而且万一没有那多尴尬啊！
她纠结了半天，眼看着顾寒之脸上的疑云越来越重，她不敢再犹豫，当即决定如实告知。
正当她准备好措辞，要开始说的时候，右眼皮忽然猛地一跳，余光中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正向他们这个方向袭来，刹那之间，她看到了顾寒之顷刻剧变的脸色，接着手臂被他大力一拽，身子立刻不自觉朝他跌去！
可是余光中那道身影已经近在咫尺，只听一道利刃划破空气之声，程鹿便感到肩膀处一凉，起初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下一秒，剧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疼得她连声音都发不出了，脸上血色尽失。
身后传来打斗声和肉体碰撞的声音，周围的人骚动起来，有人发出惊呼声，有人叫喊着报警，一时间场面混乱。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她明明已经疼得神志不清了，第一时间不是去看自己的伤口，也不是往自己身后看，而是居然把视线落在了顾寒之脸上，因为她发现，这是她从未在顾寒之脸上见到过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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