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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人类

神明与祭品——羽与柑

非人类大家都很好嘛,今天天气真好。

说着它欢快着抖弄着树干,有一种磅礴的生命气息。

——是啊,你还小,多晒一晒努力长得高高的,你明年应该就可以开花了,你就长大了。

它的语气憧憬着。

——1可惜不知道可不可以看见你长大,最近人族不知道怎么了砍树的时间越发的频繁了,好些没有觉醒意识的同类都被砍掉了。

它担忧着,原本被太阳晒得昂扬的叶子也没起色的耷拉着。

——2不过你不要担心,你还小他们应该不会盯上你。

另一个声音安慰道,继而另一个声音道。

——不过也不要太担心了,我们植物不会因为砍掉就死亡的我们会一直待在这里。

——2为什么我们不能跑掉呢?

它苦恼着,羡慕那些动物有着自由的四肢去着任何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1因为我们是一棵树啊——

——1你在说什么傻话。

——2废话我又不是因为这个才问的,我又不是被虫子吃干净了根系。

——2我是说既然我可以说话为什么我们不能行走呢?

——emmm.......

——这是一个好问题。

——1当然是因为树木本来就不会行走,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在它说完之后,众树沉思一会儿。

其实他们甚至为什么会说话都很疑惑。

最开始睁眼看见这个世界是迷茫的,因为它们见过的只有漆黑的地底从来没见过地面上的东西,还看见了很多稀奇的东西,所以它们不愿意再回到地底。

同样,不甘愿死去。

而且,如果被砍之之后它们应该再也回不到这个状态了吧?

就像旁边的这棵木墩子一样。

非人类什么是理所当然?

——本来就这样,从来就这样,这就是‘理所当然’。

——2狗屁,照你这么说下去,人类从千百年前就在砍伐我们,我们受着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2不就是因为我不会跑吗?等我会跑了,理所当然什么的都是狗屁。

非人类什么是狗屁啊?

——2我不知道,那些个人类天天说,别问我。

非人类人类很可恶吗?

——2当然了!!!你看看这旁边的这些树墩子,以前我们多欢快啊,就算在地底下除了争夺一些水源和食物外多幸福啊。

它发出一棵树本不该发出的尖锐的声音。

——2看看人族来了之后变成这个样子了,很好笑的是你看见你面前的那个石墩子了吗?

它发出了人类般的嗤笑,似有几分轻蔑,它指的是那个石像。

——2这是他们之前祭祀的石像,听说以前大鱼大肉的供奉着嘞,再看看现在。

非人类啊……

非人类是被抛弃了吗?好可怜。

这一刻白柑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和这个稚嫩的声音的主人此刻是共生体。

说是共生体更应该说是一个旁观者,虽然是旁观但是白柑共享着这个非人类的情绪,他现在能感受到此刻这个非人类的可惜叹惋和同情,十分浅淡的情绪,甚至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疑惑。

——1有什么好可怜的,我们现在才可怜嘞,整天提心吊胆的。

——1你懂什么叫做可怜吗?

非人类不知道,可是,死去和被遗忘不就是可怜吗?那些人类就是这么说的。

——1哈哈,说得也对,人类的话一直很多,砍我们的时候一直说个不停,吵吵嚷嚷的简直比我枝叶间的雀儿还要啰嗦。

——2别逗它了,它还什么都不懂呢。

或许是因为形成自己的意识还没有太久,白柑共生的这个非人类根本没有害怕这个情绪。

【或许还没有学会。】

白柑心想。

不会害怕但是已经有了怜悯之情,这可真是一个奇怪的非人类。

非人类我们不可以和人类商量一下吗?让他们不要砍伐我们。

——2你疯了吗?!!

——是啊,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知道人类有多残忍吗?

非人类可是这也是一个办法吧?

——1不行不行,你不知道这山上原本有一个老虎精,它都可以几个山头的跑,最后因为人类发现它会说话把它打死了。

——1老虎欸,它会动还那么厉害,最后还是被人类杀了,更别想我们了。

——2对啊,不仅打死了,还把它剥了皮生吞,骨头和毛都不剩一根,你想一想,要是我们找那些人类交谈我们怕是连这墩子都留不下。

——2咦——

——2想一想我叶子又要掉了。

非人类好吧——

虽然它话里这么说着,但是此刻与它共生的白柑知道它此刻根本没有放弃。

它不仅没有放弃居然还有强烈的想变成能自由行动的样子企图与人类谈判。

看过白羽和浮木的白柑知道它的欲望不是天马行空却没想到它当晚就变成了人类的样子,还是一个十岁左右小男孩的样子。

它看着水里的倒影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自在的看着自己稚嫩的手臂,然后晃了晃,目露疑惑好奇和兴奋,而后目光又回到水面。夜晚在月光照映之下他看得不算太清晰,至少看得出来算是一个讨喜的男孩子模样。

非人类哇啊!!!

非人类这是人类的样子吗?

说着两只手分别拍上自己的脸,拍完之后把手一道面前细细的看着,即稀奇又激动。

看得出他对人类的观察很细致,穿着衣裳,仪容整洁毫无突兀感只是头发微长挡住了双眼。

只是再细节的地方就没有,因而他不知道人类没有裸露的地方其实和裸露的地方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他甚至不知道人类是会呼吸的,他只当这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这么模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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