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攸回到家时已是下午一点。因为那个该死的贱人,她错过了回家的公交车,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才等到车。
她按响了门铃,路宁给她开了门。
路宁姐,你干吗去了,怎么现在才到?
路宁咬着薯片,含糊不清地问了句。
洛攸在玄关处换鞋,闻言她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
洛攸在公交车上睡觉,坐过站了。
这种事基本没发生过,路宁不太相信:
路宁真的?
洛攸我骗你干什么?
路宁还是半信半疑。
洛攸懒得再解释,
洛攸行了,你别问了。
她换好鞋,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路宁不太在意地坐回沙发继续看电视。
洛攸在太阳下晒了挺久,眼睛很不舒服。房间一如既往的昏暗,她摘下眼镜,露出一双美眸。
谁能想到,这副墨镜的背后有着如此美丽的眼睛。
可惜,因为生病,她一生都无法看见彩色的世界。
洛攸深吸一口气,开始整理上学要用的东西。
脑海里不可控制地回想起两个小时前的事情。
她不认识那些人,也知道他们就是想捉弄她,虽然她早就习惯被人这样对待,但还是会难过。
洛攸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人。他们把别人的尊严踩在地上,还以为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肆无忌惮的指责别人。
洛攸抿了抿唇,决定不再想这件事。
整理好行李,洛攸坐在床边,目光定格在柜子上的那张照片上。
照片上是洛攸的母亲和她的合照。那时的洛攸十岁,母亲送她去参加比赛,她获得了第一名,奖杯现在还在橱柜里放着。
洛攸很高兴,母亲也是。
可是在回家的路上,她们出了车祸,母亲死了。
那是洛攸最高兴,也最伤心的一天。
她的母亲叫安雅,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洛攸的相貌大多遗传了她。
可因为洛攸是一个白化病患者,她的父亲洛晏抛弃了她和她的母亲。
母亲为了洛攸,身兼数职,工作的很辛苦。
而洛攸在学校过得也不好。同学嘲笑她是个白毛,给她编很多难听的绰号,总是欺负她。
在那段昏天暗地的日子里,还好有母亲一直陪在她身边,慰藉她受伤的灵魂。
母亲死后,洛攸的世界再也没有了光。
后来路志远,也就是路宁的父亲收养了她。路志远是安雅的一个亲戚,洛攸小时候见过他几次。安雅说,她要叫他大伯。至于路宁,因为比洛攸小两个月,就叫洛攸姐姐。
路志远和他的妻子早就离异了,两个孩子,路宁被分到了这边。因为父母离婚的时候,他们都还很小,所以路宁只知道自己有一个哥哥,并没有什么感情。
……
扯远了。
洛攸看向放着奖杯和一把小提琴的橱柜,眼角微润。
那把小提琴是母亲送给她的。母亲出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小提琴了。
五年了,整整五年,洛攸的脸上再也没出现过笑容。
突然有人敲了敲门,
路宁姐,你在干什么呢?
洛攸回神,道:
洛攸没干什么。有事?
知道洛攸不喜欢出门,路宁习以为常,道:
路宁刚刚我爸打电话过来,说他今晚要加班,叫我们不要等他吃饭了。
洛攸淡淡的嗯了声。
另一边,陆翊泽几人在网吧打完游戏没事干,沈成提议道:
沈成陆少爷,您这么有钱,不如请我们去唱k呗。
陆翊泽看了他一眼:
陆翊泽老子有钱关你什么事?
沈成不是,你咋这么小气呢?
陆翊泽懒得理他。
沈成话说,你上午欺负残疾人算怎么回事?人家小姑娘怪可怜的。
陆翊泽老子欺负人不需要理由。
沈成一噎,
沈成操,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陆翊泽冷笑了声,
陆翊泽你他妈想死直说。
沈成忙在一旁恭维:
沈成行行行,你想干啥都行,想咋欺负咋欺负,咱们陆大少爷财大气粗,刚才是小人冒犯了。
陆翊泽没说话。
沈成那——财大气粗的陆少爷,请我们去唱k呗?
陆翊泽……
最后在沈成的软磨硬泡之下,陆翊泽勉强答应了他的请求。
沈成高兴的像条狗:
沈成好嘞,我去多约几个人!
陆翊泽一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