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銮驾,在燕京街道上出行,百姓退让。
沿街的酒楼,茶楼上更是坐着不少燕京城里的公子小姐,毕竟背地里如何想,可到底是一国长公主,还是很好奇是什么样的模样。
状元楼上,一群入京赶考的学子高谈阔论。
议论的就是如今归国的长公主殿下。
有不耻,有觉得羞愧,各式各样的。
可独独一人,白衣布衫,背挺拔的像一棵松,说着与所有人不同的言论。
‘公主,去国为质,于大燕有功,不是我等学子可以议论的。’
沈玉容!
是个有才的,可惜也是个怕死的。
何况家里还有一对,爱慕虚荣,贪权慕势的母亲和妹妹。
那对母女,大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薛芳菲。
说句实话,不是婉宁这个公主,也有可能是其他公主,小姐。
只要地位,权势,比薛芳菲强,沈家自然能弃她。
‘公主,那举人倒是个明白人。’
梅香虽然是公主回国才调到出使的团队里,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也知道公主有时候情绪不稳定,脾气不好,可对身边的宫女却是没有多少苛责。
比起宫里动不动,就杖毙的娘娘们来说,公主的罚跪什么的可不要太好了。
‘人呀,不能看表面的。’
婉宁和沈玉容,只能说谁都有错。
婉宁被沈玉容的谦谦君子的表面所迷惑,看不出他的野心,贪婪。以至于步步沦陷,直到万劫不复。
说句实话,老皇帝虽然不是的东西,可到底留给了婉宁安国长公主身份,这个保命符。
只要不谋逆,不参与朝政,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就算养个十个八个的面首,下一任皇帝也不敢把婉宁这个于国有功的公主杀了。
可惜亲哥哥一心要夺位造反,看上的男人也是个能屈能伸的野心家。
沈玉容这人,野心大,一心要往上爬,甚至为了这还能杀妻。
可偏偏杀了杀了,没死透,等人换一个身份回来了。
又旧情难忘,只能说沈玉容这人典型的既要又要。
真爱薛芳菲,大不了不做京官,求个穷乡僻囊的地方外放就是了。
以婉宁的傲气,若是沈玉容抵死不从,她自然也不会强求了。
这既然从了公主,家里的妻子也不愿意和离,怎么的,一国公主还要给他沈玉容做外室不成。
这不随意两句模模两可的话,沈家那对母女就动手了,沈玉容回去后,除了给母亲妹妹善后还能怎么办。
人群中,东华带着书童透过马车的窗口看向车里的人。
凤卿看过去,两人对视,颇有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布衣,白衫,人沈玉容是专门买的白衫,东华身上那件纯粹是洗的发白了的样子。
一看就是穷举人,比沈玉容还穷的那种。
东华也无奈的很,他进入这具身体的时候,元身都已经病死在状元楼后院的柴房里了。
原声典型的农门学子,家里一家都是地里刨食的,一个族里就出了原身这么个会读书的。
一路高歌考上举人,族里东家凑,西家借的给凑齐了上京赶考的路费。
结果到了京城才发现,连客栈都住不起。只能勉勉强强住了个柴房。
优思之下,加上赶路的疲劳,直接病倒了。
身边这个书童,说是书童,其实也是原身不知隔了几辈的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