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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期到了?贺峻霖走过花园,草地上撒满了鲜花,也洒满了阳光,嗅到了山林的气息,可那使终不是,血色的衣裳衬得皮肤煞白煞白的,吹过来的风还夹带着阵阵花香。
园丁拿着剪刀修理着草坪,很礼貌得和贺峻霖打招呼,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来了,也不知道园丁给他打了多少个招呼了,己经记不清了,只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
严浩翔。
喜欢他的人能从南方排到北方。
有钱,有势,长得好。一场误会被他带到这,当时也不过只有十九岁。自从那年母亲去世,贺峻霖一直都是凭自己长大,本该可以毕业的,但被这个人退学了。
贺峻霖走到玫瑰花的那片地停了下来,用手抚摸着那里面开的最大最鲜艳的一朵,却被刺刺伤了手指,贺峻霖没在意,他说过,以后要把最大最好,开得最美的一朵送给他最爱的人。
贺峻霖疲倦地垂了眸,看着刚才被刺伤的手指,泪水像没关紧地水龙头,滴了一滴在伤口上,被水冲淡的血变得鲜红。
可他已经没有心力去爱一个人了,连自己都顾不上了。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皮鞋穿过花园的草坪,上面都是水珠。贺峻霖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这五年来,只要听见脚步声,都会紧张,表面上看不出来的内心想法,让他害怕。
“贺峻霖。”这个声音垂直地砸入耳朵里,刺得生疼。
扭头看向那,还是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我有话要说。”说完转身就走,一点余地都没留给贺峻霖,一想起早上和医生的对话,贺峻霖的心都像被针刺了一样,不仅疼,还滴血。
我受够了,解释了,道歉了,我拼了命的恳求他相信我一次,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用,为什么?
贺峻霖要的只是一个原谅,他只是不想在自己喜欢的人心里留下不好地印象。
能说就说吧,这个世界不公平,换一个还不行吗?
贺峻霖转头看向那一大片玫瑰,以后永远看不到了,从兜里掏出一袋白花花的药丸,他专门问医生要的,也不喝水,直接拿了几颗放在嘴里,药很快化开了,苦得舌头都快麻木了,但贺峻霖没吐。绝症的药也没有甜的,就只苦了这一小会儿而以,捂着嘴上了严浩翔上的那个楼梯。
严浩翔坐在沙发上,贺峻霖把最后一颗药吞了才进去的。
“你只要告诉我,那天发生的一切,我就放了你。”说得很平静,就像和朋友随意的聊天。
“我不知道。”贺峻霖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
严浩翔拍了拍贺峻霖,“那你就别想走了。”
“严浩翔!为什么非得是我?我做错什么了啊。”严浩翔没想到他会突然吼出来。
“就因为你是贺峻霖。”他淡淡地说。
贺峻霖承认自己没有严浩翔那种冷静,现在面临死亡,却很冷静,冷静到现在站在严浩翔面前讨着公平。
严浩翔也不知道,但如果知道不是他,也不想让他走,那种复杂情绪,自己都不知道。
“严浩翔……”贺峻霖用手撑着身体,药已经有些发效了。“我想 在死之前把事情说清楚。”
严浩翔慌了死了,不可能,他死不了。
“你过来,我……”贺峻霖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全,严浩翔蹲下来听他说,贺峻霖看着他笑了笑,用开玩笑的语气对他说,“我没有睡过你。”
“我”贺峻霖打断了他,“我是喜欢你,羡慕你,我尽可能让你看到我的好,我更不会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爬你的床,我就是很喜欢你。”
“下辈 ……子,我还喜欢……你。”难受,特别难过,像有人掐住你的脖子,快无法呼吸了。
“贺峻霖,你别吓我!”严浩翔伸手去拉他,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个宁愿让自己一直错下去,也不愿失去的那个不在了。
他后悔了。
“贺儿――”这一句是严浩翔哭着喊出来的,因为房间隔音好,窗外地园丁都没听见。
贺峻霖被严浩翔抱在怀里,严浩翔怀里挺暖和的,贺峻霖对着他的眼睛,连嘴唇都在发颤,“你叫我……一句贺儿,原谅……我了,我……”没说完,从嘴里流出了暗红色的血,滴在了衣服上,和衣服溶为一体。
“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我还没原谅你呢。”严浩翔哭得太厉害了,嗓子一时哭不出来。
“要走也要干干净净得啊,下辈子对自己好点。”一边说一边用手把贺峻霖脸边和嘴角的血抹掉,手抖地止都止不住。贺峻霖慢慢闭上了眼睛,严浩翔只觉得怀里一沉,就随着温度地消失,严浩翔抚摸着贺峻霖苍白又冰冷的脸,一句话没说,从内兜掏出一把刀,没有丝毫地犹豫,狠狠刺在心上,屋子有着阵阵血腥味。
在严浩翔的二十四岁,他爱上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人,身穿玫瑰,就死在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