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瀑布的落差有数十米,据洛宁估计,面前的这条水系,应该是雅鲁藏布江的地下支流,而且地下深处可能还有火山,所以湖水才会发暖。
胡八一拿着洛宁的拐形手电筒,找到了一个地下湖的缺口,湖水顺着这处缺口流了出去,这条水路是个七八米高的山洞,下边完全被水淹没,没有路可走,想前行的话,只能从水里游出去。
胡八一回到洛宁身边,把看到的情况对她讲了,洛宁的地图和指北针都丢了,只能凭直觉推测。她多年从事测绘工作,经验丰富,她估计我们的位置离不冻泉已经不远了,不冻泉即便在严冬也不结冰,说明地下有熔岩,问题是从哪里可以回到地面,一直在地下走来走去的也不是办法,现在可行的方案也只有沿着河走了,因为只有在有河道的地方才不会是死路。
大个子也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他这次没抓到鱼。两猫也已经吃完了鱼,接下来的路二猫没有来过,猫毕竟不喜欢水,能不来就不来这。三个水性好的人把尕娃架在中间,顺着水流的方向,朝地洞的远处游去。
这条地下河的河面虽然不宽,但是下面的潜流力量很大,借着水流的冲击,半漂半游的并不费力,只是水温比刚才高了不少,鼻中所闻,全是硫磺的气息,身处水中,仍然觉得口干舌燥。
大个子有些焦躁,边游边抱怨:
大个子咱这次可能犯了左倾盲动主义的错误了,怎么游了这么久还不到头?这地方水流这么急,连个能站住脚歇气的地方都没有。不如折返游回去得了
胡八一批评大个子道:
胡八一你早干什么去了?都游出来了这么远了才问红旗还能打多久,是不是对咱们的革命是否能取得最后胜利怀有疑问?万里长征刚走出第一步你就开始动摇了?你给我咬牙坚持住
大个子狡辩道:
大个子咋能这么说呢?我这不是想给革命保留点力量吗?照你这么瞎整,给革命造成了损失算谁的?
话刚说了一半,洛宁惊呼一声:
洛宁你们看后边是不是有什么动物?好像是……水怪
胡八一也听见了后边的水中有异常响动,回头用手电一照,水花翻滚,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水中迅速接近过来,手电筒的照明范围不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不过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众人都把军刺抽了出来,凝神备战。
河面下潜流和暗涌的力量越来越大,根本停不下来,身不由己地被河水冲得继续向前,后面那只巨大的怪物也如影随行般地跟着。
怪物的大部分身体都在水中,卷起一波一波的水花,河道的山洞中太黑,只闻其声不见其形,从声音上判断,它少说也有七八米长。
暗河的最后一段,水流更急,四人怕被冲散了,紧紧地抱成一团,在河中打着转跌入一个洞口。猁衔着猫儿紧跟着跃进洞里。
下面是一条极大的地下暗河,河里水温很高,有无数条像我们刚才所经过的河道一样的支流从山壁中喷出,像一条条大水龙头,汇流进了下边这条主河道。两侧还有很多凸起的石孔,不断冒出白色的高温气体,有些石缝中还有一些暗红色的焰浆,看来这里大概就是洛宁所说的地下火山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