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所有人皆知,王家想赖在盛家身上,可盛家也不能同意。
长柏和墨兰就是要他们负责,而王若弗也看出来自己的母亲是如何偏心得了。
长柏两家都要负责,康姨妈是主犯,内狱要送,板子也要打。
王老太太听了这话几乎跳起来反对:“长柏,我平时看你是个孝顺孩子,如今你怎么油盐不进!你康姨妈是你亲姨妈,你就这么看着她受苦么?”
长柏严肃抬起头,扒拉掉王老太太扶在他身上的手。
长柏别说康姨妈,就是我亲娘,一样要收拾,她是从犯也有谋害祖母的心思,让她回宥阳老家思过十年。
王若弗几乎立刻喊出声来。
王若弗十年?我生你养你,你就如此对我?
长柏目光如炬,狠狠道。
长柏祖母在这个家一个亲人都没有,却把这么多人养大,我们几个兄妹的婚事,哪个没有祖母用心帮衬?你就如此对祖母?
这话墨兰也想说,可是她没办法像长柏哥哥这样说出来。
长柏的一番话真的触动了墨兰的愁肠,元若拉紧墨兰的手以做安慰。
王老太太似乎还想唤起同情:“你康姨妈都这么大年岁了,让我带回去好好管教她吧?送到内狱对你们家名声也不好对不对?”
长柏站起身来,他本就身量纤长,墨兰觉得他的身影更高大了。
长柏您难道只有康姨妈这一个孩子么?她不仅祸害王家,祸害康家,还教唆欺骗我母亲!康姨夫和王舅父的官一直做不上去,难道不是因为他们一直在给康姨妈处理错事!
长柏顿一顿才又接着说。
长柏我只给你们两个选择,一听我的话,该进内狱的进内狱,该送回老家的回老家。二不听我的话,我即刻辞官,这个官做来做去,连给我祖母做主都不能。
墨兰真的绷不住了,她虽然早就知道长柏会给祖母做主,可当他真的这样说出来,墨兰真的满心感动。
墨兰跪倒在盛紘面前。
墨兰爹爹!墨儿一直是爹爹的掌上明珠,可您也知道祖母为了我跟华兰大姐姐付出了多少吧!她无私又慈爱,没有祖母,这个盛家也许就散了!祖母多年来不与娘家联系,拒不改嫁,若没有祖母的坚持哪有盛家的今日啊!
盛紘进退两难,他最出息的两个孩子轮番这样,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墨兰伸手拉住盛紘的衣角,盛紘对她真的很偏心,她没办法像长柏那样硬气地威胁他们。
盛紘叹一叹气,伸手拉起来墨兰。
盛紘好孩子,爹爹知道你对祖母孝顺,此事都由长柏做主了。
王若弗听了这话,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不住地拍打些长柏,自然是怨恨长柏的。
盛家已经表态了,王老太太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墨兰别过头去,缓缓道。
墨兰爹爹,康家也来人了。
康姨妈的嫡亲儿子听了这话也吓了一跳,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他的庶出妹妹。
那位姑娘虽相貌不出众,可这口齿伶俐的很:“带我父亲的话过来,与母亲夫妻几十载,母亲残害妾室,磋磨妾室子女,但父亲始终念着原配情谊,不曾发作,今日父亲才知母亲酿下如此大祸,父亲的意思都由盛家处置了!”
康姨妈听了这话,更是愤怒。
王若与你是什么狗东西,我是家里的主母,生死大事岂由你随意说了就算!你有多远滚多远!在家里别说是你,就是你小娘敢对我的事置喙一句?
康家庶女仿佛早知道康姨妈会这么说,她递出康姨夫的亲笔书信为证。
随后康家庶女便对康姨妈的儿子道:“二哥哥,父亲说,若你不回去,那便陪母亲去内狱吧!”
墨兰早知道康姨夫厌恶康姨妈已久,恨不得早就休了,不过是忌惮王家的势力罢了,她派人传信过去。
康姨夫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盛康两家都允准了,只剩王家。
王家唯一的儿子,早就被王老太太惯坏了,长女和幼女,在这事上纷纷有错。
康家的官和王家的官更是做的不如盛紘,更别提跟长柏比了。
若说仕途上谁能还有机会,除了长柏真的没有人了。
王舅父和王舅母早就想打发了这个烦人精王若与了,她们两个轮番地劝王老太太。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当着康姨妈的面。
墨兰冷冷一哼。
墨兰康姨妈,你夫君不要你,你儿子无能做不得主,你哥哥和妹妹都厌恶透了你,我若是你,我活着都觉得没趣!
康姨妈知道了自己的处境,会替她说话的也只有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