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左等右等才终于等到长柏回来。
只是墨兰见到长柏那一刻不可抑制地哭了,她二哥哥风尘仆仆,腿上一条可怖的伤口,从脚踝处绵延到膝盖。
长柏是文官,又不用上场打仗,他说他因为骑得太快,一着急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墨兰事后再想,祖母只教过墨兰和长柏骑马,多亏这个,墨兰才能在宫乱时候甩掉追兵,保全自身。
而长柏是因为马骑的好,才能尽快回到盛家给祖母做主。
墨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何哭泣,到底是看长柏的憔悴模样心里心疼,还是她看到长柏跟自己完全相同的心思。
他们都不是祖母亲孙子和孙女,可他们都肯为祖母奉献出一切。
又或是墨兰觉得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只要长柏回来,他们兄妹两个必然不放过康姨妈。
无论哪一条,墨兰都深切地觉得。。。长柏的确是她心里的嫡亲哥哥样子。
长柏看向祖母也满眼心疼,刚才他已经知道了祖母是中了毒。
还好,他比原剧里回来的更早了。
长柏缓缓闭上双眼,随后再睁开时候满眼睛的杀伐决断。
他端坐在本应该盛紘坐的地方,他冷冰冰的眼神看向盛紘。
长柏父亲,此事我必须查明真相。
盛紘为难地看了一眼老太太屋子的方向,轻轻走过去拉一拉长柏的衣角,小声道。
盛紘柏儿,这可是中毒啊,不是小事,无论是谁做的传出去,你的官和我的官还怎么做?
长柏的眼神无情又冷酷,他缓缓开口说了几个字。
长柏那便不做了。
盛紘那你也总要考虑你几个妹妹啊,尤其华兰和墨兰嫁到了勋贵人家,这让她们可如何立足啊?
墨兰扑通一声跪下,这一跪她自己的眼泪又忍受不住地夺眶而出。
墨兰爹爹,那便不嫁了。只要能给祖母讨回公道,就算齐国公府不要我又如何?
元若瞧着样子,也扑通跪在墨兰身边。
齐衡无论家中出了什么事,我都不会嫌弃墨儿的,请父亲明鉴,为祖母做主。
元若这一跪吓得盛紘立刻冷静不住了,他双手一摊,颤颤抖抖地来回踱步。
长柏的声音清醒而又有穿透力。
长柏父亲,您到底怕什么?若是外人毒害我祖母,干咱们的前途如何?还是你知道是谁做的,想替她袒护不成?
墨兰心里也明白,但盛紘对她的父女之情真的很深,她真的不知道这些话如何说出口。
若是让她呵斥大娘子和康姨妈,她自然是有的放矢,可对盛紘,她总是不忍心说重话。
墨兰不知道刚才海朝云悄悄跟长柏说了些什么,总之他大概猜到了。
墨兰当真佩服长柏,即使对方那个人是他的亲娘,他居然依旧能如此公平!
盛紘你瞎说什么,此事还没开始调查,怎么就提到袒护了!
长柏从怀里拿出一块糕点,愤怒地扔在地上。
长柏母亲,你可认识这个东西?
王若弗一看儿子这幅大义灭亲的样子,吓得连连躲在盛紘身后。
长柏母亲,儿子在问您话!
长柏这一声愤怒大吼,彻底吓坏了王若弗。
她颤颤抖抖地低头看了一眼,赶紧摇头否认。
王若弗我。。。不认识此物,这是何东西?我不识得!
长柏厨房说,这是你吩咐送去的,你还敢说不识得!便是你吩咐小厨房送去的。
王若弗打定了主意不想承认,她甩一甩帕子,才道。
王若弗我是让小厨房送些糕点给老太太,可我都没瞧见那东西,自然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就是这个吗?此物怎么了?
长柏用手用力砸向桌子,他的手顷刻间便通红。
长柏此物怎么了?便是此物有毒!
王若弗的眼神立刻开始飘了起来,她心里想着对策。
王若弗这东西是厨房做的,可不知道是哪个奴婢要帮什么主子暗害老太太,跟我可无关啊。
墨兰叹了一口气,看向王若弗。
墨兰大娘子,我若是你,我就说实话,现在这屋子里都是你的嫡亲儿女,还有丈夫。
王若弗心里发虚,可她自然不愿意听墨兰在这说话。
她只心里觉得为何回来的偏偏是墨兰,不是华兰?
若华兰在的话,此刻必定能从旁帮着规劝,绝不会让长柏大庭广众之下就要审他的老娘?
王若弗心里怨恨地看向海朝云,知道此事的除了她跟主君就剩海朝云了。
海朝云又一向同那林夕阁的亲厚,只是王若弗不知道的是,找回来长柏的是齐国公府的人。
海朝云派的送信的奴婢到现在还没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