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经历了两世的宋楚一直都很想问的一句话。
这数十万人中，她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裴骁把全部的爱，毫不保留地给了她，但是她眼瞎。
“宋楚。”
裴骁情不自禁的喊了她的名字，没有想到宋楚会哭，这么多年她几乎没有哭过，这是她第二次哭，是因为自己吗？
他都快忘了自己这么多年喜欢宋楚到底是什么感觉，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信号：不能让她太伤心。
他擦去了宋楚脸上的泪水，放低了声音：“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不开心。”
至少在某些时刻他真的很幸运自己当年做出的选择。
宋楚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更加酸楚了。
这些年，裴骁哪里有过一天开心的时候？
每天都要承担她的责备和荒唐的恨意。
“我还没告诉你我之前离开公司去干什么了呢。”宋楚说话的鼻音很重，她露出自己锁骨上的纹身，周遭的皮肤还有些红肿，但那刺眼的裴815，和她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裴骁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碰触那几个字母。素来冷静的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指尖轻微的颤抖。
这是他的名字。
“我去纹身了，我想把你的名字永远留在这里。”宋楚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她把自己上一辈子临死之前没有来得及说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你。”
“疼吗？”裴骁指尖碰触到那个文身的时候宋楚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他眼中满是心疼。
“疼，疼死了。”宋楚有些委屈的说，“那个纹身师技术一点都不好，我都快疼死了。”
“怕疼为什么还要去纹身？”傅承熠不解，他一向觉得宋楚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他甚至不敢去自作多情的想，她为什么去纹这几个字符。
失望太多次就不敢去奢求那些别的什么东西了。
“那你呢，”宋楚在他收回自己的手之前，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以及他素来冷漠的五官，“明明我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却还是把我的名字刻在了你的胸口，却还是不让我受委屈。”
却还是嘴上说着失望，默默地在背后替她摆平一切。
“哪怕到了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我，你还是不告诉我，是因为对我仍然有期待吗？”
“我要工作了。”
裴骁别开视线。
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显得自己像是一个傻瓜一样，一直默默地围在宋楚的身边。
太傻了。
“你明明就没有工作，你的特助都和我说了。”宋楚有的时候觉得裴骁很像是鸵鸟一样。
明明他样貌，家世，学历都是拔尖的，但是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一步步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我纹身你不高兴吗？”
宋楚窜到了办公桌前，固执的和裴骁对视：“人家小情侣互相纹上对方的名字，都很高兴，你不喜欢我纹的这几个字母还是说你想我换一个？”
她忽然生出了恶趣味，凑了过去，盯着裴骁的眼睛：“小心肝，我一辈子都爱你。”
“裴宝贝，我爱你一生一世？”
“裴先生你是我的唯一？”
裴骁耳廓开始泛红，熟悉的玫瑰花香水味包围着他，他喜欢的人就在他咫尺距离，温热地呼吸洒在他的脖颈处。
“咳，”他轻轻地咳了一声，“你该去工作了。”
“我不！”
宋楚的小姐脾气上来了，她伸出手把裴骁的领带绕在了自己的指尖，和他鼻尖靠着鼻尖：“你喜欢我的纹身吗？裴总。”
裴骁没有说话，瞳孔深处却越来越明亮了。
“我纹身的地方现在都还疼，你能不能亲亲它，你亲亲它就不疼了。”
宋楚忽然发现谈恋爱真的是一个把脸皮堆积成长城一样厚的过程。
宋楚忽然发现谈恋爱真的是一个把脸皮堆积成长城一样厚的过程。
换作以前的她这种话打死都不会说出口。
现在她只想让裴骁开始，让他感觉到自己是爱他的。
让他直白的感觉到自己的爱意和在乎。
这种感觉是她从前获得多少成就都无法形容的。
“宋楚。”
裴骁的声音有些恼羞成怒，他别过脸，留给宋楚个生气的侧脸和隐约发红的耳朵。
“你是不是害羞了？”宋楚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顺势靠在了办公桌上，她好奇地看着傅承熠越来越红的耳朵，“我们孩子都生了，裴先生，不至于吧？”
她的笑声越来越放肆，裴骁桃花眼里有些懊恼，他冷着脸，捏着宋楚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
“我没有害羞。”
他硬邦邦的解释，但是这样的解释到了宋楚的耳朵里就变成了欲盖弥彰，她强压着上扬的嘴角：“是是是，是我猜错了裴先生的心思，裴先生惩罚我吧？”
裴骁松开她的下巴，不自然地背过身，背影有些僵硬：“该回去了。”
宋楚还想说些什么，手机忽然响了，琳达给她打来了电话：“楚楚，一切都按照你说的做了，我看着网友都在嘲笑丁梓妍的演技，我们要不要买个热搜？你这招是真的狠，你怎么知道她会做什么。”
“现在好了，她手底下营销号剪辑好的那些视频，全都没用了。”
在离开公司之前宋楚就已经让林若言找了几个网上流量大的up主剪辑了一
个李云丁梓妍这些年相似的角色的剪辑。
在视频发布之后，又安排了公司经常合作的营销号放出了《三生传》的选角。
丁梓涵的粉丝群里向来就比较有事业心，这么多年丁梓妍在圈子里可都是非一番女主不演，她可以叫琳达引导粉丝，在粉丝愤怒值达到顶峰的时候，叫《三生传》把剪辑好的现场试镜的视频放了出来。
现在网友都在看这位丁家小公主“神仙演技”被新人吊打十个来回的笑话呢。
之前丁梓妍在社交软件上的卖惨，现在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宋楚弯了弯唇角：“琳达姐，浪费这个钱干什么，留着我给我男朋友买礼物不香吗？放心，网友自己会把我这个亲爱的妹妹送上热搜的。这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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