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窗帘被无情地卷起，那双白皙的手熟练地用那条蓝色的丝带系住了窗帘的自由。
慵散地伸了个懒腰，徐海逸站在窗前看了一眼窗外的风景。
“哥，你今天穿哪件衣服？”
王韶玖一个翻身稳稳落地。衣柜的门被唰地一下子拉开，里面各式各样的衣服冒了出来。徐海逸的目光被他吸引，扫了一眼衣柜。
“诶？这不全是直播时穿的衣服吗？”
王韶玖拎出了两件比划了一下，除了两件衬衣是他俩自己的内搭，其他的都是直播时穿的。
“嗯，衣服在隔壁。”徐海逸将柜门推到了另一侧，右边的橱柜露了出来。
“那今天穿哪个？”
王韶玖将选择权交给了徐海逸。徐海逸将里面的那件便装取了出来，又把另一件颜色偏蓝色调的同款递给了王韶玖。
“裤子，穿这边的吧。”
翻出了两条灯芯绒的长裤，又从下面的抽屉里找出了腰带。收拾妥当，徐海逸又拉着王韶玖进了卫生间，给那张脸简单地来了一点妆。又瞥见了王韶玖没有扣好的扣子，徐海逸抬手就要把扣子别好。
“哥，你这样子像极了小媳妇。”
王韶玖也是嘴欠，看着满脸认真的徐海逸就非要说些不合时宜的话调戏一番。
徐海逸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瞪了他一眼，“你再说一遍？”
“哥，我错了。”王韶玖赶紧低头认错，嬉皮笑脸的模样让徐海逸气不起来。
“一会儿开会你别笑。”徐海逸郑重其事地盯着王韶玖道。
“哦。我知道。”王韶玖也就只会在熟人面前活跃得像只猴子。陌生的环境，对他而言，就是一个无形的紧箍咒。上午九点，两个人进入了会议室。
“早上好，everybody！欢迎大家来到小勺直播间，我是你们的主播小勺。”
“我们是不是输错数字了？”
刚进会议室，就是一张夸张的脸，还有那身彩色的毛衣。王韶玖拿出手机，两个人对着手机上面的会议室号码检查了一遍，好像没有出错。
“我不会输错的。”徐海逸轻声道，但那声音里也难掩心虚。
“叮”又进来了一位成员。
“嗨！”新进来的成员，王韶玖是认识的。这下可以确定没有走错会议室了。
“我的小鲜肉们，大家早上好嗷！”
“刚过完年是不是都胖了？”
“那还用问。必须胖五六斤。”
导师们齐了，一场群口相声就开始了。导师们的热闹氛围倒是显得这几个成员更加安静了。
“小鲜肉们怎么不说话？不要不好意思啊，你们以后可是要吃喝拉撒都在一起的。害羞可不行。”
选拔的时候一板一眼的导师们，如今都像是打了兴奋剂，恨不得多长出两张嘴活跃群里的氛围。
“导师们好。”徐海逸犹豫了一下先开了口。邵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另一位王韶玖不认识的老师拍了拍手。
“不错不错，队长就你的了。”
“哈？”
这下轮到小鲜肉们一脸懵了，这定位是这样随意的吗？
“没关系，咱以后混熟了可以轮流当着体验一下。”
“还有这种操作吗？”
这到底靠不靠谱啊？
王韶玖扯了扯嘴角，扭头和徐海逸说起了悄悄话，“哥，你觉得这事靠谱吗？”
“也许只是一开始。”
徐海逸也不太确定。这几位老师他可不熟，以前也没有见过，对他们的性格和处事方式都不了解，也无法下定义。
王韶玖点了点头，身子歪了回去。
“十一号，你不要以为你讲悄悄话我听不到啊。什么秘密不能一起分享的？你们以后连内裤什么颜色可能都要分享呢。”
邵老师，也就是穿了彩色毛衣的小勺主播，啧了两声，脸上的表情完全是看戏。那说话的语气和他在选拔当天的严肃可谓是大相径庭。王韶玖甚至怀疑这两个人根本不是同一个。
此时的他很想和徐海逸吐槽一下这位老师，但被点了名，他只能控制住想和徐海逸说悄悄话的冲动。
“十一号，你来表演一段rap我看看。”
“啊？”王韶玖为难地皱起了眉头，他连词都忘了大半，怎么表演？“老师，我、我忘词了。”
王韶玖尴尬地开口，心虚地都不敢抬头。早知如此，他干嘛要和徐海逸说悄悄话。
邵老师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难他，张口就要求他在现场找出歌词。
王韶玖看了一眼徐海逸，徐海逸也是爱莫能助，只好帮着他找歌词去。两个人找歌词的时间，邵老师也没有闲着，点了另外一名成员于冬唱歌。无法拒绝导师们的要求，于冬只好硬着头皮开嗓。
王韶玖没有心情去研究于冬唱的是好是坏，只是脸上发热手上动作更紧张，一连点错了几次界面。最后还是徐海逸先找到了歌词，伸手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他。
“放轻松，导师们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
见他紧张地鼻尖冒汗，徐海逸伸手拍了一下他的手背。王韶玖和徐海逸对视了一眼，深呼吸了两口才勉强压制住紧张。于冬的表演结束，几位导师很给面子地鼓了鼓掌。
“来吧，十一号。歌词找到了对吧？来，展示一下你的语言能力。”
“好。”王韶玖闭了闭眼，心一横，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丢人了！
紧张是不可避免的，最开始的两句声音都是发抖的。但到了后面，或许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也或许是进入了状态，王韶玖的表现居然还不错。
“不错不错。”邵老师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其他几位老师虽然表情没有那么夸张，但也跟着点了点头。表演结束，王韶玖一摸脑门全是汗。
“还有谁来着，哦对了，奥利，是吧？听老李说你练过街舞，来跳个舞我看看。”王韶玖结束了表演，心里的紧张陡然消失，也有了看别人热闹的心思。盯着奥利的屏幕笑得很是开心。
徐海逸的余光扫过王韶玖，发现他脑门冒了一层汗，伸手将手边的抽纸递给了他。王韶玖伸手接了过去，草草地擦了两下放在了左手边。
“Ok！热身结束，还有谁没有表演的，自觉地表演一个。”
“老师，吃东西算表演吗？”
“你觉得可以就可以。”
“嗯。”
陈浩铎果断地答应，抓起手边的戚风蛋糕三两口吃掉了。
几位导师瞬间安静了。王韶玖拼命地捂着嘴，免得自己不小心笑出来。徐海逸伸手撩了一下刘海，做了一个歪头的动作，下巴的小幅度变化暴露了什么。
“嗤。”这种类似的声音从其他两个屏幕里漏出来。
“老师，我表演完了。”偏偏当事人一本正经地擦了擦嘴，似乎对自己的表演很满意。
“好、好特别的表演。但——要的就是你们这个劲嘛，咱只要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邵老师的尴尬只有一秒，瞬间恢复了之前活泼的模样，自觉地调整整场的气氛。一场热身下来，只有两个人没有被邵老师整。
“既然大家的热身结束了，那我们就开始开会了。”邵老师轻咳了两声，脸上的笑容立刻被严肃取代。其他的几位老师也都变了脸色，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了严肃。几个成员也不敢说什么，都坐直了身子等着接下来的会议内容。
“我们的训练安排在每周的周五，其他的时间你们可以随意安排，但有一点，你们的体重最好保持住。”
“另外，吃住都是由公司出资，你们可以不用担心。”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分别由几位老师介绍了训练的安排。
十一点半，会议结束。王韶玖和徐海逸开始准备中午的那场午餐。
毕竟是第一次和甲方老板正式见面，多少还是要留下些好印象。两个人结束了会议就往外赶去。
“韶玖、海逸，这边。”
李姐早早地等在了饭店外面，看着两个人的穿着还算得体，眼里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一会儿就是简单地吃顿饭，你们不用紧张。甲方的小老板刚接班，对手头的工作还在熟悉中。这次和你们一起吃饭也是为了联络和你们的关系。”
李姐大致介绍了一下情况，就带着两个人往包间里走去。
包间里的餐具摆放地整整齐齐。桌布带了一圈金边，白色和金色的搭配，让整个桌子干净许多。
“我还以为我来得早，没想到你们来得更早。看来，想融入你们还需要些时间。”
三个人还没来得及坐下，小老板就穿了身西装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个秘书。
“赵总，这边。”那秘书和赵总差不多的装扮，身上的那套西装一眼可辨的价格不菲。
“这是我的秘书，程慕。大家都是同龄人，我们就当吃顿便饭，交个朋友好了。”
说完这话，赵总又看了一眼李姐，礼貌地笑了一笑，做了个请的动作，“按理，李姐长我几岁，应当是我的前辈。前辈不入席，我可不敢先坐。”
李姐回之一笑，伸手抿着裙子坐下。又客套了一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虚长几岁，算不上前辈。”
“李姐干这行五年多，经验一定不少。我初次接手，好多事情还得向你请教。”
赵总又扭头看向徐海逸和王韶玖，对着两个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王韶玖看了一眼徐海逸，跟着徐海逸行动总是错不了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是清酒，这位是烧酒。没错了吧？”
“赵总好眼力。”徐海逸笑着坐下，王韶玖就跟着坐在一边陪笑。他是没有徐海逸会说，但当个柱子他还是会的。只是，这位赵总似乎对他很感兴趣，总是不时地把话题引到他的身上。徐海逸在旁边帮着接话，既给了赵总体面，也保住了王韶玖的面子。李姐坐在一边看着直点头，以后她就不用担心这些饭局了。
王韶玖能够配合徐海逸行动，会让一切顺利许多。一顿饭结束，赵总很满意。李姐也很满意。
倒是王韶玖刚回家立刻原形毕露。
“呼——”
他倚着沙发将衣服扔在了一边。徐海逸顺手将他的衣服拎起来，和自己的一起挂在衣架上。
“玩一下午你都不累，这才坐了多一会儿。”
“哥，我紧张啊。这个小赵总，我又没见过。说不定以后还是咱们的金主爸爸，我可不得小心陪着。”
王韶玖满脸都写满了抗拒，但他心里也明白，要干这一行，这些类似的应酬是少不了的。
“洗洗手去，我做饭给你。”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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