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方轻寒就逮捕了蒋许——虽然邺储的死是意外,但是在她受伤后,蒋许没有及时报医,而是逃走了。
方轻寒的办公室内,蒋许面无表情的端坐着。直到方轻寒问出了第一个问题,“还有什么没有完的心愿吗?虽然不是死刑,但是要几年,我怕你待在里面难受。”
她张了张口,犹豫不决。方轻寒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没关系,想到什么就讲出来。
“秦缘……也就是我儿子的案子……”蒋许在谈到这个的时候,眼睛突然冒出了星光,随即又暗淡了下去。
“已经在调查了。”方轻寒给她倒了杯水,安抚了一会儿情绪。
“不……是谁调查的?我的意思是,是谁在调查?你们这儿的人我认识几个。”
方轻寒抬头看了她一眼,“秦时贤,秦探。”
“是他吗?……”蒋许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突然激动起来,“不!我要指名陈雪倾探长!我要他来调查这起案子!”
方轻寒惊讶的看着她,“他在一年前就死了。”
蒋许沉默了。死了……为什么会这样……她的眼泪不住的掉下来,随后又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抬起头。
“那……他的徒弟白零落,白博士呢?我要他,我要他来调查。”
方轻寒摇了摇头,想了想才张口,“他在一个月前失踪了。”
“不!我要他来查!我不管!!”
蒋许挣扎着大叫,方轻寒不知所措。
“你冷静点!他失踪了,我们找了他一个多月,你以为我们不想让他回来吗?!可是你知道人们要的不是真相,而是自己……如果不是这样,零落当初也不会从刑侦组被调到心理科……说的好听点,叫心理科,说的不好听,他到那儿去等于被废职。”
方轻寒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现在,有人在追杀他,他得活。还望你理解。”
“可是只有他能理解……只有他能理解我儿子……呜呜呜……只有他……”
叶作尘站在门口听到了这所有的话,当初的124事件,到底发生了什么?方轻寒从门里走了出来,他扫了叶作尘一眼,“她让你进去,看着点,我去上厕所。”
“好……”
叶作尘犹豫不决的打开了门,坐在了蒋许的对面。
“您……为什么会说,只有白博士理解你的儿子?”
“那天你们一同出去过了吧?和邺盈。”
“是。”
“当时我也在。那天我正好和小缘吵完架,哦,我儿子他叫秦缘。因为他的私生活,我一直不敢对外说他的秘密,他从小我和他爸离了婚,我辛辛苦苦的把他拉扯大,但是他却从来没有体谅过我。
我看见你和白博士牵着手走着,他一直有意的跟你们俩保持距离。在你们聊的很开心的时候,我看到他把车钥匙放在你桌子上,出来了……”
窗外下着大雪,蒋许穿的单薄,提着一个袋子,无助的走着。白零落从暖和的饭店走出来时,正好看到了穿的单薄的蒋许。他先开始站在那里看着她,几度想离开,但是刚走了三步,又拐了回来。
“您没事儿吧?冷吗?”
纵然寒风刮着,给人脸吹的生疼,耳边似乎只能听见风的声音。但是白零落的声音打破了冬天的寒冷。蒋许突然蹲下哭了起来。白零落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给她披上了。
“怎么了?”
蒋许抬头看着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半晌,她才从口里挤出了几句话,“爱……到底是怎样子的?”
白零落愣在了原地,是啊,他也想问,爱……到底是怎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