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始

（小鱼＝虞书欣）

【一】

云梦市的夏末，海风裹着凉爽，吹去了白日的燥热，却并没吹淡夜晚的闹。

一个穿着百褶裙的小个子女生奔跑在人潮拥挤的云梦夜市，边跑边喊：

“小鱼！小鱼！”

洪潇的叫喊声引起了周围人的侧目，而被呼喊的主角却面不改色的跟面前的顾客推销。

“美女，你看这个耳环多适合你。你的脸型偏圆，带流苏款的可以很好的修饰脸型，显得整个人可爱又有气质；你朋友呢，脸型瘦长，带圆环形的又可以在视觉上增加脸颊两侧的存在感。让人的视觉中心放在你的面中而忽略你的脸型。”

蒋小鱼推了下自己的眼镜，举着镜子看向对面的两位女顾客。

两个女顾客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又彼此看看，明显是心动了。蒋小鱼连忙补充：“现在耳环买二送一，买五送三。你看你们直接买五个，到手八个，每个人正好四个，每天可以换着戴，对吧？”

圆脸顾客抿抿嘴，指着其中几副耳环问道：“姐姐，那买这五个多少钱啊？”

蒋小鱼掏出计算器，按了几下展示给她们：“本来是220的，这样吧，天色也晚了，我给你们算200，再送你们每人一串水晶手链，如何？”她从箱子里掏出两串粉色的水晶手链，“这个呢，是我托人去开过光的粉晶，招桃花很灵的。”

看着她透过厚重镜片后的眼睛，面前两个女生仿佛受到了蛊惑，很爽快地掏出两张红票子，带走了一堆首饰。

在旁边全程观摩的洪潇一脸佩服，啧声道：“牛啊小鱼，你这忽悠人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蒋小鱼把红票子对着灯光仔细查看后收进了随身的腰包里，“这怎么能是忽悠呢？这是我的‘销售技巧’！技巧！”她强调，“赚钱嘛，不寒碜。”

洪潇不置可否，她上下打量着蒋小鱼，伸手把蒋小鱼脸上的黑框眼镜摘了下来，“你说你，老把自己打扮得这么老气干嘛？刚才那俩起码比你大三四岁还叫你姐姐，你还真好意思答应。”

蒋小鱼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她身上穿着碎花连衣裙，下半身在裙子里还加了一条运动裤，脚上踩着一双发旧的帆布鞋。

她把披着的头发扎成马尾，擦掉嘴上黏腻的土色口红，终于露出她本来白皙稚嫩的脸庞。蒋小鱼边收拾面前的摊位边说：“没办法，不打扮的老一点，谁会相信你买的东西啊？”

洪潇嗤之以鼻。

“你这么晚跑过来不会只是为了吐槽我吧？”蒋小鱼问道。

“哦对！”洪潇拍了一下脑袋，差点忘记正事，“刚刚一中的录取线公布了。”

云梦一中是整个江北省排名前三的重点中学，进入云梦一中，相当于半只脚踏进了一本大学。每年想要考入云梦一中的学子数不胜数。因此云梦一中录取的录取线相较于云梦其他中学，都要高上不少。

小鱼手不自觉的捏紧，试探地问：“多少？”

“550以上就可以缴择校费进一中。”洪潇舔舔唇，隐藏了后半句。

“那不缴择校费的分数线是多少？”蒋小鱼察觉到什么，追问道。“比589要高，对吗？”

洪潇小声地“嗯”了一声，接着说：“今年录取线590分。”

一中的录取分数线，只比蒋小鱼的中考分高了一分。

蒋小鱼的眼神暗了下来，刚刚赚到钱的喜悦也荡然无存。她沉默地收拾着摊位，洪潇也在一旁帮她收拾着，刚刚满目琳琅的摊位不多会便收进一个大箱子里。洪潇帮着蒋小鱼把箱子放在手推车上，两个人就这么踏上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