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岱恍惚以为自己看错了,之前在地上时,他没注意到这人的手指,只看到这人非常白,也可能是这人藏起来了,故意不给他看。
但是下一秒这人的动作就告诉他,没错。
就见他伸出自己的两根手指,放在墓顶之上,沿着砖缝摸起来。
没多久,摸到一块砖的时候,突然一发力,直接把转头从墓顶拉了出来。
林岱……
这架势似曾相识,不说毫无关系,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哑巴啊,哑巴,你这个张家族长做的可真憋屈啊!
有了缺口,剩下的就好办了。
没多时,一个圆形洞口出现。
霍秀秀很识趣的第一个钻进去,其他人就在原地等着。
十几分钟后,霍秀秀从洞口冒出头。
汪灿看到什么了?
霍秀秀和前面布置一样的墓室,暂时没有危险。
汪灿点头,挥手示意霍秀秀前面带路,其他人陆续跟上。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身材娇小是占便宜的,至少走起来不会太憋屈。
幸好这条通道不长,没多久,走在前面的霍秀秀忽然消失,跳到了后面的墓室里。
林岱到洞口的时候余光扫了一眼,显然这个墓室更隐蔽,但也不是没有人“光顾”过。
至少林岱看到的,一些陪葬品已经被带走,落地的棺椁也被打开,里面的陪葬品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唯一叫人觉得慰藉的,是棺椁主人的尸首还算完整。
不,是太完整了。
棺椁里,干瘪的尸体安静的贴着棺壁侧躺,身上的首饰都被扒走,只剩下破败的衣物。
林岱和几个汪家人,还有霍秀秀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的心头一跳,悄悄后退一步。
这都多少年了,大清都亡了。
而且这里是长沙,又不是新疆或者沙漠。
棺椁都烂了,尸体居然还能看。
汪灿摆手,小伙子和一个汪家人把带进来的青黑色翁棺打破。
林岱好奇的看着,刚才那通道,人走着都憋屈,更不用说带这么费事的翁棺了。
翁棺应声而碎,一只只巴掌大的螃蟹和水一起冲出来,螃蟹掉在地上形态各异。
小伙子上手把几个肚皮朝天的翻过来。
这些螃蟹重见天日,到处乱窜。
但是没有人去扰乱它们,就逐渐的镇定下来。
却不见它们找地方躲起来,或者重新回到翁棺里。
所有的螃蟹都朝着落地的棺椁横着走过去。
林岱心头一跳,隐约明白了。
小伙子说过,这个翁棺在两个缸扣起的接缝没做好,都是破孔,后来被淤泥糊住了,质量很差。
烧的时候火候没有到,两个瓮不是那么契合,水塘养过螃蟹,螃蟹的幼虫从碎掉的口子进去,在里面大了就出不来了。
林岱脑海里闪过一句科普,螃蟹是杂食动物,野生的螃蟹以鱼虾的尸体、水草、螺肉等为食,甚至在食物匮乏的情况下也会以同类为食。
这些螃蟹会不会掉进翁棺里,它们以什么为食?水里的浮游生物,偶然掉进去的野生食物,同类,还有……翁棺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