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察觉
吃过早饭，二人不紧不慢地往教室走，刘殃懒懒散散地跟在曲殇后面。
“终于要到周末了，我回去一定要睡个懒觉……”刘殃半睁着眼，他一吃饱就容易瞌睡，更别说一会儿的早读更容易把人催眠。
“养成习惯就好了。”曲殇拉了刘殃一把，他差点就撞到别人。
“养不成啊，天生瞌睡就多。”刘殃清醒了些。
“……怪不得你这么笨啊。”
“啊？”刘殃茫然。
“睡太多了容易变笨。”曲殇解释。
“放屁！怎么可能啊你可别胡说！还有，我可不笨呐！”刘殃反驳，“一定是在哪看到瞎说的。”
曲殇正想说这是有科学依据的，却见刘殃一脸“我不听我不信不要跟我讲”，笑笑不再说话。
刘殃一向是没法一直集中注意力的，课听一半就和以前一样开会儿小差发个呆，或者实在撑不住打盹睡着，曲殇有想叫醒人过，奈何成效不大。
曲殇总是无奈地在老师要查人时叫醒刘殃，奈何并不是次次都能躲过，这不，今天这临最后一节课了被代课老师从神游中叫起来回答问题，好在同桌是曲殇，在学霸的帮助下应付过去得以平安度过。
……
李不苟最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好像“失宠”不不不、是被疏远了，被刘殃，这家伙还一无所知，罪魁祸首嘛——是曲殇！
这学期开始这俩人走得越来越近，关系是众所周知的越来越好，好到李不苟他这个发小都快无法插足，李不苟一直觉得曲殇对刘殃的好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对于刘殃，曲殇总会注意到他许许多多的小细节，还有嘘寒问暖。
离期中考试最后一门考完不久，陆陆续续有在其它考场的同学回到教室，李不苟早早回教室等刘殃回来，他有事想要问问。
因为上一次月考刘殃成绩在年级前三十，所以期中考试和曲殇在同一考场，二人是一起回来的。
刘殃的考试用具都由曲殇拿着，他本人则捂嘴打着哈欠，半眯着眼睛懒懒散散地跟在曲殇后面进来。
他和之前考试一样，都是考前一周再复习，嗯，对，临时抱佛脚。
昨夜复习了很久，多亏晚自习时曲殇的帮助回宿舍刘殃才没有熬夜太久，不过他还是瞌睡。
刘殃一向瞌睡挺多。
“殃子……”
李不苟正想叫住刘殃，却见刘殃将桌子拉回后用校服袖子随意擦了擦便趴下要补眠的样子。
临睡前，刘殃还抬眼看向想说什么的李不苟，他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困倦，“二狗，有啥事等我睡醒了说。”
“殃……子。”
李不苟还想说什么，却被刘殃身边站着收拾桌子课本的曲殇阻止，他目光有些警告意味地落在李不苟身上。
还是有些害怕曲殇啊……
李不苟默默住嘴，看着曲殇将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轻轻披在入睡的少年肩上。
坐下的少年目光是那样温柔眷恋，那样认真专注，还有些……隐晦的偏执占有，他眼中仿佛除了披着窗外落进来金色的阳光入睡的少年再也不能融进任何。
这不对劲！李不苟心想，这不是作为朋友该有的眼神目光，曲殇对刘殃，他的朋友、发小，抱有不一样的感情，一种不应该有的感情。
他喜欢刘殃，而且看样子是喜欢很久了。
而且重点是，刘殃他看样子还没察觉出来！
李不苟顿悟了，困扰他已久的疑惑被解开，并且这样一切都说的通了。
不过，会不会是他想太多了？要不要先确认一下？
“殇、殇哥。”李不苟看了眼睡沉了的刘殃，对曲殇道：“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想问你。”
曲殇抬眸，似乎并不觉得李不苟能有什么问题要问自己。
“咳！关、关于殃子的事。”
只见曲殇起身，少年俊朗的脸上表情淡淡的，对李不苟微微点头，先一步走出教室。
李不苟瞅着睡得没心没肺的刘殃，忽然就发自内心地叹了口气，殃子你丫被人盯上了你知不知道啊？
教室外走廊的同学不多，但也有三三两两倚着围栏闲聊。
“那个……”李不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直说就好。”曲殇与李不苟对视了几秒，移开视线望向远方，夕阳将半片天空染的金黄，旁边几朵云朵在风的拉扯下变了形状。
他似乎猜到李不苟要说什么了。
“呃……殇哥啊，你是不是对殃子那啥……”
“嗯，我喜欢他。”曲殇毫不避讳，直接了当地开口，他并不在意李不苟的震惊，也不在意他的眼光。
李不苟：“……”意、意料之中，就是没想到曲殇就这么承认了。
“如果没其它事我就回教室了。”曲殇转身就要走。
“等等！那！殃子知道吗？”话刚出口，李不苟便锤了锤自己的脑袋，他怎么能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看殃子那样那是一点也不知道啊。
他琢磨着曲殇也没把感情藏那么深，他都能发现刘殃不该没察觉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呃，殇哥，你就打算这样？嗯……维持现状？还有，你就不怕殃子知道了会……”疏远你，躲开你，厌恶你？而且殃子他，看着不像弯的。
“不会的！他会和我在一起！”曲殇垂眸，藏去眼底的阴沉，他不会让那些事发生。
“……不管怎么说，殃子他是我兄弟，我绝不允许有人伤害他！还有，我会帮你保密。”即使李不苟和刘殃关系再好，感情的事还是他们自己处理。
李不苟看了眼曲殇，转身往教室回。
“等等，李不苟！”曲殇叫住李不苟，“你不会觉得我不正常？”
“？”李不苟扭头，“你是说你对殃子？这算是正常吧……毕竟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有不同的喜好不是很正常？有的爱好难道就因为不符合大众，这本就无罪的少数人就应该被唾骂被伤害？”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像螺蛳粉，大多数人是没有办法接受这种食物，但少数人喜欢就不正常吗？”
“我觉得吧，存在即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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