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母子谈心
转眼已是寒冬，期末最后一门地理考试考完，刘殃搓了搓冻的发凉的手，合起哈了口热气。
学校什么时候才能装暖气啊。
回到宿舍时就李不苟和曲殇在，另外两个都卷好床铺离校回家了。
“殃子，好不容易放寒假了，晚上叫上隔壁班小王他们几个咱一起去去吃顿火锅上夜机走？对了殇哥你去吗？”李不苟收拾好床铺，将寒假作业和要带的东西塞进书包，临走前问。
“吃火锅可以，夜机就算了吧，我想回去好好睡个懒觉。”前段时间临近期末，他被曲殇无形中带动一直在忙着复习，感觉都没休息好。
李不苟转头看向曲殇，见曲殇摇了摇头，拒绝道：“我就不去了，家里有点事。”
“哦，好吧。那殃子晚点儿我给你发消息通知时间，我先走了哈！”
“那二狗拜拜了。”
“拜拜！”李不苟关门走了。
刘殃边收拾边问曲殇，“考咋样啊曲殇？”
“和以前差不多。你呢？”曲殇将回家要用的书籍整整齐齐放进包里。
“自我感觉还不错，多亏有你考前带着我复习，我觉得这次回家能过个好年了。”说着，从抽屉里翻出几颗橘子味糖果，“给你。”
“谢了。”曲殇将糖果收进口袋，“寒假有什么打算？”
“我没想过，就吃饭睡觉打游戏吧，你呢？没什么事的话可以来我家玩几天，我妈挺想你的还。”
曲殇心里还是有些失落，他这几天回家可能要和母亲说点事，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我计划自学点东西。那我过几天再找你吧，有事微信联系。”
“行。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怎么了？”刘殃感觉曲殇似乎无精打采的样子，“殇殇？”
曲殇听到刘殃又这么叫他，脸红了，按耐住飞快跳动的心脏，偏过头避开刘殃看过来的视线，“没事……我先走了。你收拾完也赶紧回。”
刘殃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这咋了啊这，这段时间又是帮他复习又是有意无意地回避自己，莫名其妙的，“拜拜。”
曲殇离开学校去等回家的公交，吹着寒风冷静下来，他之前一直不太懂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忍不住地想亲近刘殃，看见他的睡颜，他的笑容就会觉得心情特别好，看见他和别人走的近就会很不舒服，他本以为这只是对朋友的占有欲。
可在那次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后，清醒的自己靠着想象刘殃的一颦一笑都能……所以自己是喜欢上了刘殃，对吧？毕竟以前在他少有的生理需求时并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事，也没有在那种时候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人，男女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这样不正常，谁会随随便便喜欢一个同性，他知道自己该远离并停止这种心思，但是在一见到刘殃这个人自己的所有防线都回溃不成军，他该怎么办？
所以曲殇想试着在寒假这段时间疏离刘殃，冷静下来，并且试探着问问母亲的想法。
这几天曲殇的母亲每晚都有回家，可能是稍微歇歇，不过现在已经是年底了，忙起来得有好些天回不了家。
曲殇放寒假的第四天，正与母亲吃着晚饭。
何女士问起曲殇这几天在家的自学情况，“曲殇，你计划的学习进度怎么样了。”
“……有点慢了，不过我能赶上。”曲殇顿了顿手中的筷子，从学校回来后的这几天总觉得不太适应……
“我看你这状态不太好，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跟妈说说？”何女士知道自己平时太忙着工作，着重于事业，曲殇又向来懂事不用她操心，自己就很少顾及关心曲殇的事，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于是发现孩子状态不对，自己又难得有时间，便试着和曲殇聊聊。
“妈……我……”那件事该不该告诉母亲？如果告诉母亲了，她会怎么想，结果又如何？
“嗯？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妈，兴许妈可以帮到你，虽然你很懂事，但到底是个孩子，还不能将许多事妥善处理。”何女士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曲殇碗中，“这些年妈也有错，一直没能好好照顾陪伴你，也没顾及到你的心思，和你爸离婚了也还是想好好搞事业，你也该知道，我也是……”为了我们母子以后更好的生活而奋斗。
“我知道……妈你尽管做自己开心的事就好，我能照顾好自己。”曲殇微微一笑，夹了块瘦肉给母亲，他一直记得母亲是不爱吃肥肉的，他也不爱吃。
那件事到底能不能告诉母亲？
“所以，有什么事是妈可以帮到你的？”
“妈……我可能……”曲殇沉默了一会儿，见母亲看向自己，认真聆听的样子，“我发现，自己可能喜欢上了一个人，他，他是个男生……”
何女士手中的筷子掉落，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半晌也没说话。曲殇沉默着等待母亲生气骂他或是打他。
何女士一开始确实是生气了的，但深呼吸三次冷静下来反而开始反思，自己从来都没有好好了解过儿子，儿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有多少朋友有没有谈过对象她都不知道。
曲殇真的给自己一种已经成年成熟的感觉，他太懂事独立了。
“那曲殇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何女士哑着嗓子问。
母亲没有生气？
“看见他会很高兴，看不见会觉得失落孤独，和他接触会觉得温暖和舒服，不想他和别人在一起。习惯记住他的喜好、他的习惯，他每天的变化都能发现，我也有想过和他在一起的未来……还有，我对他，有生理反应……这算不算喜欢？”这大概是曲殇长大后第一次和母亲一句话讲这么多。
“……”看来儿子这是栽了，不像闹着玩的样子，“那……那个男孩知道你，呃，你喜欢他吗？或者说，他抵制反对同性恋吗？”毕竟，就算自家孩子是弯的，那也不能随随便便掰弯别人家孩子，而且如果人家坚决抵制讨厌的话，受伤的只会是自家孩子。
“他不知道……但是他似乎并不反对……” 刘殃他那个堂哥似乎就是同，但看刘殃很支持并习惯的样子，他后来在小区见过他们一次，那两个人牵着手……
“那你的打算呢？”何女士问。
“我想先冷静一段时间，或许能淡下这种感情……”
“嗯。你有自己的主意当然是好的，那就再过些天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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