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华重手下的兵水得一批。
阿遥跟着有苏灵又吃了好几天的土豆,来来回回被官兵找到了很多次都没被抓走。
她懒懒的蹲在柜台后面,嚼着一根甘草。这两天大家被官兵搅和的不行,索性就都待在了家里面,现在走出去看街上都没有几个人影。
“有人吗?我买一点药。”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阿遥慢慢撑起身子摸了摸胡须,端详着来人。
清越的男声压得低低的,那人警惕地拉紧帽檐,言语里很是局促“我家夫人被大漠上的豺狼咬伤了腿,又拖了些时日,现下伤口溃烂感染急需药物。”
她皱起眉“那么重的伤要当面看才行,现在正好有空我跟你去一趟才好。”
感觉到对面人情绪的变动,脸上露出贪婪的样子“当然我出去的话你们至少要给我二两银子,这位相公可不要觉得我是坑骗你们,照你描述那么严重不看恐怕熬不过三天了。”
他松了口气,贪财么。那倒好办,最怕是那华重设下的陷阱。
“好吧,只要治好我夫人,我可以给你五两银子。”
阿遥的老脸喜成菊花,连忙收拾药箱子把刚刚晒好药的有苏灵拉着,留下黑衣人付下的二两定金和一则简讯,一起跟着黑衣人胡拐八拐去了一个外表极其普通的家户。
那屋子看起来很小,模样很闭塞的样子。等她们进去才发现是施了障眼法的,这地方足有两个医馆大。
这时候前面的黑衣人掏出一把短刀抵在了阿遥的脖子上,帽子滑落,露出他冰蓝色的头发。
“你看见我了,所以你必须帮我做事。”
有苏灵一看是莫玄,激动的要扑过来。被莫玄反手拍晕在了墙上。
阿遥思付这变形的药水至少要维持半个月的效果,再说这莫玄看着也不像善茬,还是继续装装好了。
“啊!我的乖孙孙!你们别动他,我免费帮你们治还不好嘛!”阿遥哭着抱起有苏灵。
莫玄把她拽起来,一个口哨叫来两个护院把有苏灵抓住提走了。
“只要你好好治病,你孙儿能活的很好。”
莫玄押着她的手往里走,她轻声嘟囔着“这什么破穷鬼,为了几两银子非要装做有疯病,惹不得惹不得,早点治完溜了算了。”
“还有那个狗屁夫人,你相公欺负我小孙孙看我不多给你些难喝的药。”
她声音极小,但莫玄都敏锐的捕捉到了。他手上松了些力道,一个寻常的愚人,没必要徒增杀孽。
打开门,一股香气堆叠着从门里慢慢溢出来,稠态的像抹不开的糯米浆。房间里有很多屏风,各色曼妙的美人惟妙惟肖的立在其中,房梁上挂有很多绯色的轻纱,轻轻柔柔的垂落在厚密的波斯毛毯上。
“脱鞋。”
莫玄的声音打断了阿遥的观察,她脱下鞋赤脚踩在毛毯上,金色的兽毛很长,站上去没过脚踝。她干瘦的像鹤一样的脚如一颗树木伫立在金色的土地上。
然后又被莫玄推了一下。
呃……没见过的乡下娃看看你们的珍品毛毯还不行么,小气的,到时候我铺一屋子更好的。
透过层层纱帘,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女声。
“玄郎,你带回医师了吗?”
“是的是的,我就是医师。让我看看伤口,我马上就医治夫人。”
立在床头的婢女拉起床帘,一副十分香艳的画面出现在阿遥面前。那女子俯卧于塌,上半身之着了一条黄色芙蓉的轻纱肚兜,下面只一件刚刚退去的短褙子,大半雪白的身体露在空气中。只是因为后背有一道很深的伤口,看得出来已经有严重腐烂的迹象,她身体上还沁有汗珠,想来很不好过。她倒毫不在意,眼波流转间处处皆是风情,“既然来了,快些看吧。”
阿遥看着自己的脸风情万种地说话,装作惶恐地撇开头。
“既是后背受伤,只露背即可,其他地方遮掩起来吧。”
那女子很不情愿的用衣服盖严实身体,忍不住抱怨“哪里找来的老古董,事情也太多了。”
莫玄轻声哄着她“现在全城混乱,很少有医馆开店,我还不容易才找到的。霓裳你不要任性,本来你也不能见风的。”
那可不,我们家老板用老人参换回来的庇佑,那可是很强的。
这伤痕直直跨越背部,伤口附近的的皮肉出现焦灼感,伤口已经被处理过清除了很多腐肉,不过看情况腐烂程度加深了还要再清理一下。另外这个伤口的感染情况也很严重,很多地方起了白色的脓液,但是闻起来倒是一股清爽的青草味。
就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懂得复制的花草妖,还被华重那厮斩了一刀,除了华重身上的龙气应该不会有什么东西对妖怪有这么强的伤害力。我就说最近那么混乱,果然是有更大的犯人要抓。
“这没什么,之前处理的肯定没技术弄得一团糟。如果准备好银针,今天晚上我一定就给你们弄好了,保证之后好好长,一点腐肉都不会有。”
其实她治不好,换谁都治不好。可是这两个人明显不知道其中厉害,还有很大的可忽悠空间。阿遥先开了一副药,里面苦的药使劲加,阿遥想到到时候那个妖怪的模样忍不住就要弯嘴角。
莫玄注意到了,但是什么都没说,拿起药方抓药去了。
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阿遥拿着银针练练手感。对着一根黄瓜咔咔乱插,然后再把针都拔掉,要了一碗调好的腌料,黄瓜们都升华了。
阿遥吃了一根腌黄瓜,有苏灵吃多了鸡鸭阿遥留下的腌黄瓜只吃下了一根。阿遥无奈,又盛了一碗饭,把剩下那根黄瓜一起吃了。
吃完饭又开始剥葡萄,阿遥指间一动一颗完整的果肉就从皮里面完整的滑下来,攒了有一碗阿遥喂给了有苏灵。
“好了,先生该开始了。”
莫玄从外面走进来,有催促的意思。
阿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笑吟吟的说“马上马上,那个快得很,我很快就能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