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范府,车夫扶范闲下车,正欲收了脚凳,却见马车中还有一女子,仙姿佚貌,双眼禁闭,只好以眼神询问范闲。
范闲睡这么死?
车夫神态不甚自然,似乎会错了两人的关系。
范闲愣着干什么?喊人来抬啊,我是她保镖。
扶萱恰到好处地醒了过来。
扶萱别,我可没钱给你。
她完全没看到车夫,径直钻了出来,那潇洒的样子好像面前的是她自己的家。
车夫趁他们拉扯之时偷摸离开了,留给两人有些神秘的背影。
扶萱他不是范府的人?怎么也不把你送进去。
范闲他故意将我带到神庙,定是受了谁的指使。
扶萱看来你的身份不一般啊。
扶萱看到范闲提着的箱子。
扶萱这是何物?
范闲这是我娘留下来的,没人能打开,对了,你是神仙,这点小事没问题吧?
扶萱看我心情,我是保镖,不是开锁匠人。
范闲给钱还不成吗?
扶萱成交!
扶萱深知,在人间,钱最重要,而她来人间一趟,总不能过得太落魄,因此,攒钱成了头等大事。
范闲敲了半天门,一点动静都没有,过了很久,“吱嘎”一声,旁边的偏门开了个缝。
丫鬟将范闲迎至侧门,扶萱一边笑一边小声说。
扶萱你在范府,地位还挺低啊。
范闲声音中满是质疑。
范闲这是我爹的意思?
其实他对当下情况已是了然,在丫鬟回说是二夫人的安排时,反倒松了口气。
范闲走了多久,扶萱便笑了多久,范闲步子慢了下来。
范闲不同情我就罢了,还笑。
扶萱整理了一下表情,眼神中转而换上三分冷酷,七分无情,俨然是一名合格的保镖。
二夫人午睡,全府皆是收了九分声响,忽而平地起惊雷。
范思辙给我站住!
也不知他是何许人,追着账房先生就是一通乱打,只是准头不行,大多棍子都落到了空气中。
范闲把气喘匀了再追。
范思辙你是谁?
这话竟是对着扶萱说的,只因他见扶萱一身衣裳竟是没见过的贵气料子,相比之下,范闲穿得就很朴素了。
扶萱我是范闲的保镖。
范思辙细看那衣袍,更是一副看见黄金的表情,这料子,若是拿到市上去卖,价格只怕不菲,若能量产……
范思辙这得多少钱啊?
在他碰到扶萱的一瞬间,扶萱即将他制服。
范思辙知道我是谁吗你?!
范闲一张脸进入他的视线。
范闲大概知道。
范思辙你又是谁?
范思辙穿得这幅寒酸样,该不会是儋州来的私生子吧?
范思辙后面那人,给我松手!
扶萱凭什么?
范思辙府里上上下下都以我为尊,我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
范闲你这话有毛病。
范思辙什么毛病?
范闲那你要让她打你呢?
范思辙立马回道。
范思辙那她就得打我!
范闲那就不是以你为尊。
扶萱只觉得他傻得可爱,遂松了手,任他滑落到地上,缩成了一块石头。
范家少爷要想明白,还要大把时间,扶萱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怜悯。
直到他们走远,范思辙还在原地,不知道的还以为少爷又在想什么要钱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