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一直到晚上十一点。
所有人喝的差不多了。
其他人开始收拾残局。
阿庚送费甲回去,褚队去送杨矿长。
张真源好不容易找了个空闲,打着酒嗝支走身边人,他可不想再被谁拉着喝酒。
他端了杯热茶,一边吹着一边喝,想要杀杀酒气。
张真源二爷?
走了没几步,看到不远处阴影处一道身影,侧身而立,单手接听着电话。
刘耀文听到声音,抬眸看了眼张真源,对电话里说。
刘耀文先这样。
之后挂断电话。
时间晚了,刘耀文让唐洛先回去睡觉,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揉了揉眉。
刘耀文明天一早的飞机,别耽误了,回去歇吧。
张真源这点酒不影响,保证不耽误……
张真源说着,迟缓的大脑被迫营业,总感觉有件事要和刘耀文说,却一时竟记不起来了。
他抓了抓头。
张真源我想说什么来着……
刘耀文正想往宿舍楼走,听到这一句,他侧颜,扬了扬眉。
刘耀文别想了,先休息。
张真源也成。
张真源歪身靠向墙柱,打算喝完茶再回宿舍。
“汪!”
突如其来的一声狗叫,吓得他心脏好悬没飞出去。
刘耀文的脚步也一顿。
张真源连续几个深呼吸,才稳住神,挺闹心的看向太子。
张真源大晚上的,乱叫什么?
“汪汪汪!”
太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仰着头继续吠叫。
声音又急又促。
没特殊情况,太子不会乱叫。
张真源不懂这些,又有些喝醉了,直道。
张真源哎呀,你还要翻天了?再乱嚎把你炖了!
小样吧,还想炖本太子。
太子都没拿正眼看张真源,四爪飞蹬直奔刘耀文。
“汪汪!”
一边叫着一边扯刘耀文的裤腿。
很明显是指引着一处方向。
刘耀文我跟你走,别叫了。
刘耀文语气又轻又缓的,并迈步往太子指的方向走。
还是这个人类上道,不像另个傻了吧唧的。
太子临走还不忘回头瞪了张真源一眼。
张真源揉了揉眼睛,好像真喝大了怎么感觉自己被只狗鄙视了呢。
太子奔跑在前。
刘耀文慢步走在后。
距离宿舍楼几百米的地方,聚了一群人。
里三层外三层的。
一个女人凄厉的声音伴着哭腔,“史蒂芬斯安格列?!你到底怎么了?告诉妈妈,别吓唬妈妈……”
刘耀文皱下眉,这什么奇怪的名字。
“汪汪!”太子朝着刘耀文叫了两声,仿佛在提醒他别吐槽,快救人。
狗差遣起人了。
刘耀文十分慈爱的看了太子一眼,然后朝向人群。
刘耀文这怎么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一群人都安静了。
有人回头认出刘耀文,忙让开了一条路。
太子首当其冲的窜了进去,却被女人大吼了一句。
匿名滚!死狗!我儿子都是被你吓的!史蒂芬斯安格列要是出事,我活剥了你这小畜生!
女人紧紧地抱着儿子,哭的满脸是泪。
杨矿长也酒醒了大半,慌手慌脚的叫人去开车,然后看向刘耀文。
杨矿长对不起,二爷,我爱人着急坏了,那个我……
情急理智不受控。
可以理解的。
刘耀文微微点头,看向了女人和孩子。
刘耀文是孩子怎么了吗?
匿名我儿子白天还好好的,突然……突然昏迷不醒,肯定是被狗吓得……
女人哽咽的泣不成声。
杨矿长也着急。
杨矿长可能是感冒,孩子之前有点咳嗦,身上还起了些红疹……
匿名那是痱子,咳嗦是有点着凉,怎么会昏迷呢?就是这只死狗……
女人带着泪光的眼睛恨恨地盯着太子。
太子感觉出自己不受欢迎,委屈巴巴的后退了几步。
刘耀文别着急,医院挺近的,先去好好检查。
刘耀文有条不紊的说着话,迈动步伐将太子挡在了身后。
太子抬头看了看刘耀文,大脑袋贴着他西裤,蹭一蹭。
刘耀文如果有什么情况,机场那边,你随意调动。
刘耀文又叮嘱一句。
救人为主。
杨矿长急忙道谢。
次日一早。
刘耀文不到六点就起来了。
他起床时唐洛还没醒,他就没叫她。
嗡嗡嗡……
持续震动不断的手机声。
刘耀文看了眼不是自己的手机,唐洛一手摸出枕头下作祟的手机,贴在了耳朵上。
一切保持着惯性动作。
根本就没醒。
贺峻霖的声音响起。
贺峻霖有个小患者,病毒性引起过敏,静脉推注没反应,服用抗生素后状况恶化……
唐洛睁开了眼睛。
唐洛谁做的诊断?又谁让服用抗生素的?
她早起的嗓音还带着沙哑,拢着头发坐起身——
唐洛这不是在治疗,是在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