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一圈拆开绷带,露出掌心和手臂的伤口,都缝了针,看着还很狰狞。
唐洛之前洗漱过,不少药都被浸湿了。
马嘉祺现在有‘神医圣手’头衔,直接替换了医生,小心翼翼的扶着唐洛手指,拿棉签清理。
马嘉祺……疼不疼?
唐洛另只手搭在桌上,没什么大反应。
马嘉祺动作更轻了一些,他余光扫眼刘耀文,道。
马嘉祺意见谈不上,最多和洛洛吃饭,再捎带上你呗。
这漫不在意的语气,像多熟的朋友。
事实上,不熟,也不算朋友。
刘耀文、马嘉祺,所处在两个不同的圈子,谈不上敌对,但也是王不见王,各自精彩。
刘耀文没开口,只气定神闲的看着唐洛换药。
——这我师哥,马嘉祺。
唐洛手机打字,递给了刘耀文。
马嘉祺师哥?
刘耀文轻垂眸,漆黑的眸底,若有似无的光束落在唐洛脸上,记得她确实说过,她和马嘉祺一起学过东西。
马嘉祺是了,洛洛是我唯一的小师妹。
马嘉祺涂上药,细致的包上绷带。
马嘉祺想好吃什么了吗?
刘耀文免了,我们回家。
刘耀文迈步过来,身高腿长,看人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睥睨,即便随性从容的,也不经意的有种压迫感。
马嘉祺不自然的一笑,挺冷的。
马嘉祺回家?洛洛,你不住宿吗?
刘耀文偶尔也回家住。
刘耀文眼里温度也在往下降。
马嘉祺洛洛家在纣山,这儿哪有什么家。
马嘉祺有些要找茬的意思。
刘耀文一笑,真平静淡然的笑容。
刘耀文马……
没说下去,一股淡淡的回甘药香沁染。
刘耀文微低头,看着覆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纤细莹白,指尖冰凉,贴着他感觉很清凉。
——回家吧。
唐洛打字,又给马嘉祺打了一句。
——今天麻烦师哥了,回头再吃饭。
马嘉祺没太看内容,只是一时有些回不过神,从他拜师到认识唐洛,这丫头性冷,从来不喜欢与人接触……
回到家。
刘耀文脱了外套,松开领带,在酒柜里拿了瓶红酒,倒完酒看了眼手机中的信息,一边回复一边问唐洛。
刘耀文马嘉祺,你这个师哥就是神医圣手?
唐洛正从冰箱里找了盒酸奶,插上吸管小口啜着,听到这话,她微紧了紧眉。
刘耀文那你们师父是谁?
刘耀文坐进高脚椅上。
刘耀文你外婆的老朋友?
唐洛不得不停下喝酸奶,轻眯眸看了他几秒。
她要是认真做一件事,或者想什么时,整个人就会沉下来,身上清冷凛冽的冷气也会收起。
纤长浓密的长睫微落,十分耐看。
刘耀文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高脚杯,望着她的唇沿衍出耐人寻味的弧度。
刘耀文既然你有外婆,还有师父,师哥,都是学医的,那你的嗓子……怎么没治好?
几个问题,全切重点。
难怪别人都称他声爷。
二爷,当真不简单。
——师父隐退了,也不是名人。
——嗓子,是老毛病。
这回答,避重就轻。
刘耀文敛了眸,他发现唐洛不会撒谎,最起码不会刻意说谎,但很会逃避问题,比如现在。
刘耀文那外婆她老人家最近还好吗?
他起身,拿走了唐洛手里的那盒酸奶。
——挺好,多谢挂念。
这次唐洛回答飞快。
刘耀文倒杯牛奶,微波炉加热,举手投足间皆是松风落落的优雅。
刘耀文你外婆是中医界的泰斗,你又是她唯一的孙女,可有继承衣钵?
——还可以吧。
唐洛回的挺随意,恣意的手写字体更显洒脱。
刘耀文把热牛奶递给她,顺手还加了根吸管。
刘耀文不过,你师哥既然是神医圣手,怎么不劳烦他治治你的嗓子?
绕来绕去,话题又绕回了‘神医圣手’上。
故布疑阵。
很明显这人的思维睿智,缜密细致,头脑能力不简单。
唐洛漂亮的杏眸闪出光泽,她有点明白外婆为什么执意订这门亲了,这样的人,确实能得到外婆青睐。
刘耀文也巧了,神医圣手和我还有联系,过后给你治下嗓子吧。
刘耀文伸手端过了红酒杯。
唐洛心想:我治我自己?
——谢了,不用。
刘耀文笑了下,没再说话。
也不想再看她在平板上写的狗爬字了。
刘耀文在书房忙了会儿,出来拿东西时,看到唐洛靠在沙发内,穿了身白色的居家服,好像洗过澡了,长发有些微湿的披散着,低着头,看着手里一本书,嘴里无聊的咬了根笔。
听到脚步声,她面无表情的抬了下眸,又继续看书了。
刘耀文拿着手机,走过去坐她旁边。
刘耀文手。
唐洛迟疑了几秒,等反应过来时手已经递给他了。
刘耀文没动。
刘耀文左手。
她换了只手。
他看着绷带上被水浸染微湿的痕迹,欠身又拿了医药箱,拆开绷带,重新换药。
他手指修长,骨节清晰,操作的行云流水,一看就是有医学常识的。
之前唐洛没注意,两人竟靠的这么近。
他身上清淡的味道,冷中透暖,出奇的好闻,也让人不由自主想靠近。
刘耀文别再沾水。
他低沉的嗓音倦怠,伸手拿过唐洛手机,设了几个闹铃。
刘耀文响铃一次吃一次药,别再让人提醒。
还回手机时,手机震了下。
【我丈夫是公司第二股东!二爷一定会帮我们,唐洛,你就等死吧!】
唐洛看着信息,轻垂下了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