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马念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睡不着,照例和阿难视频通话,一直哄着孩子睡着了,傅晏才将手机移开,然后和她说。
傅晏最近不回来了吗?
马念趴在床上,两手托腮,思索的考虑了会儿,才道。
马念我准备发展扩大一下中心医院,研究所那边我也想推出几款新产品,好好经营一下。
她离开的五年里,研究所那边几乎还是照办原来的,一直销售着十几款旧版的护肤品,虽然功效不错,市场反响也很好,但也确实该推出一些新产品了。
毕竟,她名下的产业中,最挣钱盈利的,也就只有研究所了,中心医院是其次的。
傅晏轻然点了点头。
傅晏行吧,既然阿难的事儿,傅家那边已经知道了,我安排下这边,过段时间带孩子回去一趟吧。
虽然他很不愿意面对傅家,但为了这个孩子,他也完全是势在必行。
阿难虽不是傅晏的骨肉,但他养了这孩子几年,也是视若珍宝,如此拱手让给傅博年,他又岂能愿意?
所以关于孩子的抚养权问题,又是一场难题和硬仗啊。
马念你带阿难回来也行,到时候我去接你们,那我暂时就不走了,留下来工作段时间,海利也该上幼儿园了,我这几天和我哥安排一下吧!
她说。
傅晏幽深的面容没什么多余的神情,只说。
傅晏海利的事儿,你没和他们说吗?
马念怎么说啊?
马念提起这件事就头疼。
贺峻霖那边竟结了婚,而宋依依那个丫头,竟说什么‘能丢一次,也能有第二次,没有意外也要制造意外。’太可怕了吧!
而乔珊珊那边的事儿,也毫无进展,又对贺峻霖恨之入骨,此时她要是公开了海利的身世,无疑不是在乔珊珊心上添堵吗?
所以,暂时先瞒着吧!
马念愁眉不展。
马念海利的事儿,我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傅晏道。
傅晏那你那两个儿子的抚养权呢?你不是一直都想拿回来吗?
提到这件事,马念又免不了一阵长吁短叹,她这几年里,天天做梦都是轩轩和圆圆,恨不得马上能和两个儿子团聚,天长地久永不分开。
但张真源那边,就是一个难关,还有严浩翔,没有一个等闲之辈,又岂能将抚养权拱手让于她?
她无奈的抬手揉着隐隐发疼的太阳穴。
马念这件事也得往后放,以退为进吧,等严浩翔那边有了女朋友,领证结婚了,一切也就好办了!
只要严浩翔或者张真源一结婚,她会毫不犹豫的马上将律师函递送过去,夺子大战也即可展开,但在此之前,她只能蓄势待发,静待良机。
傅晏又和她聊了一会儿,因为时间真的太晚了,便提醒她早点休息,结束了视频通话。
放下手机,马念还是有些睡不着,起身找出了安眠药,吞了两片,等待药效时,才想起囡囡,这小丫头一向惧生,第一次来这边住,估计不习惯,她爬起来过去看看。
但等她一推门进了孩子的儿童房,竟愣住了。
马嘉祺不知何时归来的,连西装都没换去,就侧身坐在孩子的小床边,轻轻的拍着囡囡的小手臂,哄着孩子睡觉。
她有些被眼前的景象惊住,要知道,她带海利回来这么久了,马嘉祺都未曾对海利如此过,竟对囡囡……
马念不由自主的抬手拢了下长发,看来,这有乔珊珊这层关系在,果然非比寻常。
马嘉祺一直等小丫头睡熟了,还悉心的给孩子掖了掖被子,然后才轻手轻脚的拉着马念出了房间。
外面走廊上,他略带倦意的抬手松开了衬衫领扣,并说。
马嘉祺有关珊珊的那件事,你别再插手了,交给我吧!
马念一怔,抬眸看向他。
马念你要怎么做?有线索了?
马嘉祺眸色微深,眉心紧蹙,只道。
马嘉祺反正你别管了,我来处理就好,还有珊珊母女,往后也有我照顾。
马念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马念你想重新追回珊珊?
他轻微的点了点头,又说。
马嘉祺我会好好待她,对她和孩子负责的,至于之前她发生的那些,我不在乎,也不介意。
这些话,倒是让马念略感欣慰,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马念行吧,不过,这件事对珊珊的打击很大,我能看出来,她抑郁程度不轻。
之前在乔珊珊家里,她无意中看到抽屉里很多药瓶,大大小小的,有治疗神经衰弱的,也有扼制抑郁的。
她是医生,直观考量一个人的健康程度,几乎已经成了她固有的一种习惯,所以不得不说。
马嘉祺你想追她可以,但她现在的状态,早已不同于当年,你要提前做好准备,她可能会一次又一次拒绝你,要有耐心,信心,持之以恒的那种。
马嘉祺用一种异常复杂的目光,沉沉的看着她,随之大手一把就擒起了她的手腕。
马嘉祺还说她,那你呢?
马嘉祺是不是又吃安眠药了?正常睡觉都做不到了吗?这几年,你又是怎么折腾自己身体的?
他忍不住倒吸冷气。
马嘉祺说起别人来头头是道,你本身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吧!
马念……
她使劲挣了挣,三两下避开了他,一脸嫌弃的皱着眉。
马念我说什么了?还不是你老婆呢,就这么护着!
马嘉祺我是你哥,我也是为了你好!
马嘉祺不耐的冷眸暗淡。
马嘉祺痛快把那些破药都戒了!和严浩翔之间的破事,也处理干净了,不想原谅,就不原谅,想给他机会,就痛快给他机会,别让他一次又一次给你下跪,他是个男人,你能不能给他留点脸!
马念……
怎么说来说去,又绕到严浩翔身上了?
而且,她越听这话,反反复复都好像是在替严浩翔说话呢?!
她深感恶寒的眉心颦蹙,下意识的就想绕过马嘉祺,快点闪人,却被他箭步碾压,再度拦了下来。
他看着她。
马嘉祺丫头,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了吗?心里真的没有他吗?如果不在乎了,也当真不爱了,你会这么长时间对他熟视无睹?
马嘉祺很了解自己的妹妹,小时候,马念十二岁那年,严浩翔和他们这些兄弟去京本滑雪,因为她当时感冒了,就没带她,等回来时,她就赌气整整半个月不理严浩翔。
最后,严浩翔又带她去了一趟京本,痛痛快快的疯玩了几天,她才消气了。
马念是性子倔,但这份倔强,也是分人的。
她对旁人,哪怕是同样这些一起长大的发小们,也大度宽容,善解人意,偏偏唯独对严浩翔,像个任性胡闹的小女孩,一点不开心,就会展露分明。
如此可见,马嘉祺看得出来,她的心里,还是在乎的,不然,也就不会这样了。
马念身形轻微发僵,好看密长的睫毛凌乱轻颤,却克制着极力压制,只轻轻的道了句。
马念我和他,早就已经结束了,别再提了。
说完,就转身飞快的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