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念凛然的眼瞳一阵紧缩,脑子里似被什么轰地一下炸开,面容怔松的惨白一片。
上官妧却很满意她的反应,得意的冷笑更浓,也更深。
上官妧是不是想要告我了?以乱用违禁药为由,让我被抓紧去,判个几年?
马念视线渐渐紧滞,思绪也一点点冷静了下来。
上官妧你没有证据的。
上官妧耸耸肩,她做的滴水不漏,先是以匿名的身份要挟严云斋的保姆,更换了她的药,导致两次,让她间接用药。
她轻微垂了下眸。
上官妧知道吗?这个药,很厉害的,有人服用过一次,就终身难戒,更何况你还是服用了两次呢?
注定了要想戒药,会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其中遭受的痛苦和折磨,更是可想而知。
上官妧打开了自己的包包,从中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塑料袋子,里面放着几十粒白色的药丸,她一把就扔给了马念。
马念也面对着迎面飞来的东西,下意识的一把接住了。
上官妧留着吧!相信你会用到的。
上官妧耸耸肩,抬手拂过耳边的一缕长发。
上官妧马念啊,仔细想想,这都是你应得的报应,活该知道吗?
马念眸色一沉,有些荒谬的想要冲动之感。
但她不会这么做的,若真是上官妧在药上动的手脚,那么,这药,又是谁提供给她的呢?
以上官妧的能力,这种违禁药物,她很难弄到!
而且她能笃定自己没有证据起诉于她,代表了她就有一定的十足把握,不畏惧警方的任何调查,那么,这个药物来源,也是一个疑点。
上官妧实话和你说吧,当初在国外和浩翔从认识,到所谓的交往,都是我精心安排和策划好的。
上官妧似毫无畏惧一般,突然阐述起了一切。
国外留学时,茫茫人海,芸芸学子中,严浩翔无疑是最出类拔萃的,但他性子孤傲冷漠,身边除了那几个好兄弟外,再无任何异性接触。
那样才貌出众,又仪表堂堂,还身世显赫的男人,无疑何时何地都是令人青睐的对象,上官妧也不例外。
若非说有点例外话,那就是她懂的算计,知道进退,会把握尺度。
比如她一手计划了和严浩翔的邂逅,认识,再到自导自演散播流言蜚语,促使两人逢场作戏的交往,都完美的诠释了她的心计。
而在短短的‘交往’不过一月后,严浩翔便提出了分手,还没有理由时,她也选择深明大义的理解,后只以朋友的身份和他共处,这也体现了她的尺度运用,和进退得当。
但是,她千算万算,没想到他的记忆中,内心里还住着一个马念。
也没算计到在他彻底失忆,忘记曾经二十八年的一切后,还会对她情有独钟,他的强势,他的霸道,他的冷绝,他的心狠,不管是好的,还是怀的,都完完全全的只给了马念一个人!
上官妧你从某种程度上,毁了我所期待的一切,抢走了我的男人,我的婚姻,我的家庭,也间接性的浪费了我这么多年的时光!马念,你就是个罪人,罪有余辜。
上官妧一字一顿,冷漠的眼眸中,点滴的怒火在暗藏涌动。
马念静默的看着她,无所畏惧的迎着她的视线,美眸浅眯。
马念你知道什么叫迁怒于人吗?你爱他也好,想要嫁给他也罢,那都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
上官妧但你的存在,就阻碍了这一切!
上官妧忽然提高音量,暴怒霍然而出。
上官妧你现在的报应,才刚刚开始,马念,别妄想着要对付我,浩翔不会同意的,他也不爱你,不信就走着瞧吧!
上官妧讥诮的冷然一笑,侧身打开了保时捷的车门,侧身上车时,又道了句。
上官妧不妨你就大大方方的回去告诉他,是我给你用了药,都是我做的,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如果他信你,那就算你赢了!
马念径直上前,绕过来拦下了她上车的动作。
马念我没有必要告诉他,来和你打这个无畏的赌,上官妧,你既然敢直接承认,我佩服你的勇气,但女人有勇无谋,你也就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花瓶罢了!
马念给我下药是吧?
马念轻喃着,白皙的面容上,阴冷的哂笑刺目。
马念你应该知道的,我想要对付某个人,无需借助严浩翔,和我为敌,对你不会有半点好处。
马念但既然你已经动手了,接下来,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上官妧,我们确实需要走着瞧,看看到最后,是你的下场惨,还是我。
马念最后留下一记残狞的讥笑后,转身霍然拂袖离去。
只留下了一脸呆愣的上官妧,怔怔的看着马念驾车而去,竟蓦然的半天没有反应,等思绪回味后,更大的怒火,再度窜升,也被耳畔一道刺耳的车声,震的耳膜生疼。
她转身循声望去,就被由远及近驶来的一道车子,超强的远光灯刺的睁不开眼睛。
而那辆车子,宛若幽魂一般,电光火石间,丝毫没有刹车的迹象,就这样直直的朝着她奔来。
人在巨大的威胁和恐吓面前,是会丧失自我的。
上官妧下意识想要逃离,但双腿却失去了反应,整个人木讷的像被定格在了脚下分寸之地,直至那辆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在她近前几厘米处停下时,她恐惧的扑通一下,就摔坐在了地上。
随之,后车门‘砰’的一声推开,严浩翔一身西装革履的,宛若天神一般降临。
他颀长的身形笔挺,没穿西装外套,只穿了件深色的衬衫,袖口略微挽起,露出精致奢昂的腕表和白皙的手臂肌肤,冷戾的寒眸染满风霜,蛰居般的扫向了地上踉跄的女人。
上官妧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下意思的忙爬了起来,三两步来到男人近旁。
上官妧浩翔,怎么是你?
严浩翔斜身依着车门,点了支烟,修长的单手夹着香烟,些许袅袅的烟雾迷蒙了他不满冷色的眼眸,反衬的轮廓更深也更冽,他看向她,唇角微扬,笑了。
但那笑未及眼底,有多冷只有上官妧心知肚明。
他没说话,只是从裤兜里拿出了一袋精致的小塑料袋,和一支注射器。
上官妧撇了一眼,瞬间就懵了。
那是她的!
她当然一眼就能辨别出来,只是,怎么会到严浩翔手上呢?她明明是放在包里,还在之前给了马念……
严浩翔以我的名义,在她药里掉了包,是吧?
严浩翔阴沉的嗓音寒凉,字音清澈又冷厉。
上官妧无措的身形摇晃,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上官妧不,不,不是我……
她还在质疑这药的来源,怎么就会到了严浩翔手上?!
忽然,她似也想到了什么,之前那起追尾事件,那个年轻的男人,莫非就是在那时候,男人转移她注意力,有人趁机给她的药调了包……
她是一个大胆的猜测,但稍微触及,便可以预感,就是这样,不然她藏匿好好的药,不可能在他手上的!
严浩翔居高临下,轻叼着香烟,低眸看向她,怒而勃发。
严浩翔刚刚还把药给了她,还说什么我不会信她,不会爱她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