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虚站在璃月港的桥头，一边看着漩涡之魔神奥赛尔在海上耀武扬威，一边等待着凝光的情报人员。
如水波般地在雨中奔跑，夜兰也抵达了约定的地方。
鼓虚见那从雨中的来者符合凝光的描述，便叫住了夜兰，说：“我是地下宫首领，鼓虚，你的接信人。”
夜兰上下打量着鼓虚，看他如少年般的样貌与身形，不像是有着“首领”之称的人，但既然说出了凝光给的暗号……
“鼓虚先生，我是你的送信人。”
见暗号对上了，鼓虚也放了心，说：“愚人众的情报，探查到了吗？”
“我尽我所能，已经大致明白了。不过被夜叉干扰，可能并不完全。”
“没关系，知道多少就告诉我多少。”
夜兰把自己的遗迹里见到听到的一处不露地传达给了鼓虚。
“也就是说，钦杀江复活了赫乌莉娅的躯体，为的是制造出能够一举控制所有魔神的兵器，但会导致低等动物的全部死亡……嗯，着实是厉害的想法，看来摩拉克斯看人的眼光不减当年啊。”
夜兰不解，眼前看似普通的人谈论起这种灭顶之灾却意外的平静。而且，“低等动物”？那他是什么？
“你就是夜兰，对吧？”鼓虚突然说。
夜兰一愣，身为情报人员，自己的情报却被别人提前摸清，更是加重了她对眼前之人身份的疑惑。
“看来戴尔蒙森那家伙搞的间谍系统真不错啊。夜兰，辛苦你了，替我向凝光问声好。哦，对了——”
鼓虚指了指远处的奥赛尔说：“那个东西，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的为好，凝光和［璃月港未来的英雄］会解决他的。”
“真是怪人。”夜兰心里想。
夜兰看着鼓虚在雨里走远了，又看看那头蓝色的大凶兽，并不理会鼓虚的话，还是继续向东跑去。
鼓虚在通往层岩巨渊的路上走着，一颗小石子从路边向他滚动过去。
“如何，首领？”戴尔蒙森从石子里显形，问道。
“情况不容乐观，此次不战，所有的人类就绝对没有再战的可能。”鼓虚说。
“所以，首领您的意向是……”
“大家又要一同作战了，像之前那样，而且其他国家也难逃一战，所以，我必须重新坐镇地下宫的首领！”
“真的吗？太……太好了。首领，只要您不放弃，就一定能完成前辈的遗愿！”戴尔蒙森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颤抖。
“是吗？”鼓虚又想起五百年前，某人对他说的那句话。即使过了五百年，那场景依然刻骨铭心。
“我不知道。”
“什么？”
“我不知道，这之后我走的道路是否正确。”
戴尔蒙森也不知怎么回答，虽然他跟着这位首领四处征战多年，但经历过百年前的那次巨变，他也不清楚，今后战斗的意义是否已经改变。
或许，还有再战的必要吗？
“首领，先不要想这么多了，地下宫的大家，都还等着您的回归，先回家休息吧。”
“好吧，戴尔蒙森，我们先回家。不过还需要你带路，我还是不记得。”鼓虚疲累地笑了一下。
“没关系，首领。无论您在哪里迷了路，我都会尽全力把您带回家的。”戴尔蒙森说。
通过传送门，鼓虚和戴尔蒙森站在了地下宫的入口。
民众已经在道路两旁等候，鼓虚一从传送门走出来，热烈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响彻了整个地下宫。
虽然上次见过首领的地下宫人，都已经老掉，埋进土里，但鼓虚在地下宫统治了几百年的威名，让新生的儿童也奉之为英雄。人们见到只在教科书上看到过的人物，就像看到一年前因寻找世外桃源而离开的探险家回归一样。人们的热情如此高涨，倒把鼓虚吓得不轻。
他有将近百年没有回来了，本以为地下宫的人们已经对他的感觉消磨了很多，没想到待他还像家人一样亲热。
“走吧，首领。我们先回主宫，新的作战部指挥员还在办公室等您呢。”戴尔蒙森说。
他领着鼓虚在红砖铺成的大道上走。
鼓虚边走，边向四周张望，在回应群众们的挥手欢呼的同时，也发现了地下宫的景致和他离开前不同了。
“戴尔蒙森，这里是又重建了吗？”鼓虚问。
“啊，是的，没错。自从不能出去后，地下的空间不太够用了，所以我和同事们就开发了各种升降隐藏城市的方法，也找到了很多不同的空间，层岩巨渊的地下还是很宽敞的。”戴尔蒙森说。
“是么？你们，过的好就行。”鼓虚说。
戴尔蒙森看出来了，首领对那些往事还是解不开心结。
地下宫主城宫殿中部层区，作战指挥部。
“首领，这是新招的三位[对魔神作战指挥员]，加比尼斯，萨尔瓦多和利文斯通。其他队员还在研究所调整身体。”
两男一女向鼓虚行军礼。
“加比尼斯是……”鼓虚对戴尔蒙森耳语道。
“是的。是加比拉的后代。”戴尔蒙森小声说。
“他的眼神是最独特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和他的前人一样。”
鼓虚上前走了几步，立正，说到：“很好，想必你们也已经有着和前代作战指挥员相同的目的和精神。相隔百年，你们再次接过前代队员的接力棒，为的就是地下宫的壮大，抗击魔神的入侵。现在，本该消失的魔神卷土重来，他会给人类带来灭顶之灾，我们要直面迎击骨之魔神——钦杀江，以及他招揽的众魔神。各位，我需要你们，戴尔蒙森的研究会给你们足以匹敌魔神的力量，希望你们能尽全力使用这力量，为地下宫夺得可赞美的光明前途！”
“首领，这次我们这一批指挥员，能与七神在战场上见吗？”加比尼斯出列说。
鼓虚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但我与七神和天理必有决战，你们若能在与钦杀江的战斗中活下来，就可以见证了。”
“多余的话就不说了。戴尔蒙森，我们去[第二教条]看看吧。”
“好，这边走。”
鼓虚对加比尼斯三人说：“年轻人，你们也可以跟来，让你们见见提瓦特大陆上最强大的科技力量！”
地下宫主城宫殿底部层区，[第二教条]。
无数条粗细不一的缆线从四面八方伸出来，又伸向四面八方，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仪器都在运转，研究人员在这些仪器前忙活。众多的仪器中，远处还有更多的机械部件，和还并不完整、插着线路的各种耕地机。就数位于中心地带的大罐子前聚集的人最多，那绿莹莹的玻璃大罐子中不知泡着什么。
“克拉丽丝，首领大人他来了！”戴尔蒙森向里面的人喊到。
“来了来了！”
一女子从聚集的人群中心挤出来。她全身穿着和别人一样白色的研究服，不同的是左胸前别有一枚金饰勋章。
“克拉丽丝，”戴尔蒙森介绍道，“我在信中向您提到过她。当时还是奥罗拉的学生，现在已经登上她老师的职位了。”
“首领大人，我是克拉丽丝，现任第二教条首席科学家。”克拉丽丝向鼓虚伸出手，鼓虚同她握手。
“很高兴她的后辈能不辜负她的期望。奥罗拉现在的情况如何？”
“很稳定，各种新一代的义体器官适配性都很好。”克拉丽丝说。
“走吧，带我去看看她。”
克拉丽丝带着众人来到中央的那个大罐子前。旁边的人看到首领来了，都纷纷退到一边。
鼓虚伸手，抚摸玻璃壁，看着那绿色溶液中浸泡的一颗女人的头颅和从后脑垂下的一段脑脊髓，说：
“辛苦你了，奥罗拉，你为了地下宫放弃了自己的肉身，这是地下宫历史不灭的一笔。”
女人的脑袋闭着眼，头发在液体中飘着，像羽毛一样，嘴巴微开着一条缝，似乎还在笑着。
她的姿态，就像一只小鸟，但失去了翅膀与后腿，被几根管子插着，在这罐子里的绿色溶液中摇晃。
戴尔蒙森不说话，也不敢看她。
众人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S1机关制作完成了吗？”
鼓虚打破了沉默。
克拉丽丝报告说：“S1机关的精神链接系统还在调试，目前试用机型可以使用。”
“好。戴尔蒙森，现在可以启动[赛博原神]计划了。”鼓虚说。
“遵命，首领大人。”
离开了第二教条，指挥员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通往鼓虚的首领办公室的路上，只剩鼓虚和戴尔蒙森两人。
“看来，戴尔蒙森，你对奥罗拉感情还是始终不变啊。”鼓虚说。
“应该是吧，但，我不知道复苏的奥罗拉是否还是以前的那个奥罗拉。”戴尔蒙森说。
到了办公室门口，戴尔蒙森推开门，鼓虚进了办公室。
这办公室很大，十分空旷，只有一张办公桌和椅子。三面环绕的落地窗，下方中部层区的员工活动看的一清二楚。
“戴尔蒙森，巴克怎么样了？”
“巴克？”戴尔蒙森关上门，“他还在镀金旅团。要动用他吗？”
“不，还不到那个时候，你的研究要用在更困难的时候，毕竟巴克的力量一旦泄露，即使打赢了战争我们也必死无疑。”
“好，一切听您的指挥。”
“但是，我还要再出去一趟，地下宫的事还要交给你管理。”
“去哪里？”
“去找我的一位老朋友。”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