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战争

徐葵呆呆的站在浮空城的大门前。

如果不是因为确信自己没走错，她绝对不会把眼前的这个地方跟浮空城联系在一起——

滚滚升起的浓烟，残破的墙壁，倒塌的楼房，以及在坑坑洼洼废墟上行走的医护人员，再加上......被炸了一半的大门。朝阳已经出现，天空在慢慢变亮，废墟里的一切看起来异常的突兀，尤其是那几团滚滚的浓烟。

“哦......”

她瞬间就明白了埃克思为什么忽然让她过来了，还提出了那么高的报酬。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好多事，”她掏出手机，拨通了埃克思的电话，“喂，你人在哪里？”

“你到了？”对方的语气略显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道，“我在市中心这边处理一点事情，你先到医院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回头我再找你。”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徐葵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是什么小事，结果整这么大，明天都不一定赶的回去，智仙你看着办吧，这我真没办法。”快步往里面走去，顺便吐槽几句。

当她即将要跨入浮空城那被炸得只剩一半的大门时，身后忽然传出一个严厉的声音：“站住！”，她停了下来，略带不满的回头。

是一位少年，他的右手和脸上都在流血，左手紧紧的握着刀，目光严肃的看着她。

“有事？”徐葵挑了挑眉毛。对方她不认识。

“你是谁？”他抖了一下在滴着鲜血的刀子，问。

“浮空城的人。”徐葵回答，她的戒备心放下了一点，因为她注意到对方的伤口上有白色的粉末，如果没有认错的话，是浮空城治疗伤病的特效药。

“是吗？”对方带着一脸的怀疑，“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也没见过你啊，三小时前我接到通知让我赶回来。”徐葵回答。“在这之前的五个月我都在外面，没回来过，你是不是这期间进来的？”

“怎么证明你是浮空城的人？”对方完全无视了她的问题。

“嗯......”徐葵也没因为对方忽略了自己的问题而追根到底，脑子转了三秒钟，开口道：“我想，最有力的证明莫过于让一位你认识的人认出我来。”

对方一愣。按照惯例来讲，被问的人一般会出示自己的破谜徽章来表明身份，要不就是浮空城统一发的徽章。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都是这般如法泡制，从来没想过还可以这样子去验证一个人的身份。

这小姑娘，有意思。

“徐葵！”他正想着要找谁时，一身大喊划破长空，两人转过头去，发现有人正朝着他们跑过来。

“小漓子！”徐葵认出了来人，朝他挥了挥手，喊道。

“不许叫我小漓子！我比你大好吧！”来人一脸的不高兴。“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在带多多他们吗？”

“埃克思让我过来的。”徐葵说，她转头看着少年，正要问对方认不认识林漓时，后者一把抓着她手腕就往浮空城里冲去：“快跟我来，他们好多人都受伤了。”

“诶诶诶诶！”徐葵没反应过来，差点被绊倒在地，当她回头看着少年时，他点点头。看来他认识。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浮空城都是一片废墟？”徐葵问。

对方惊讶的回头扫了她一眼，又转过头来，在前面继续领路，并且解释道：“跟鬼影打起来了。”

“我当然知道跟鬼影打起来了，但导火线是什么？”

“那个男生。”林漓回头用眼神示意那个依旧站在大门口的少年。

“他？”

“对，他也算是史无前例了，一个人就挑起了两个组织之间的战争。”

“这么牛！”两人开始放慢速度了，已经进入城内，废墟的碎片开始多了起来，路更难走了。

“怎么做到的啊？”徐葵问，一个人能挑起两个组织之间的战争，得有多大能耐？或者说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有多大？

“他们冒险队去洗劫了鬼影的一个相对重要的基地，把对方的资料库盗了个精光，回来上交给高层，抓出了十几个卧底。”

“哇，吾辈楷模。”

林漓笑了：“确实，吾辈楷模。然后鬼影一看这哪还得了，在他们队冒险的时候出现，打算全部抓去，但他逃了出来，他们就追，一直追到这。”

“然后就开始了威胁，要求我们把他交出去，不然就血洗浮空城。我相信你也觉得这是开玩笑的，要是随随便便就能的话，那我们早就完了。”

“但事实好像.......”徐葵没讲完，从满地的废墟来看就知道，这个“血洗”好像成功了。

“不不不，他自己走出去的，我们想拦都拦不住，本来以为他会交代在那，谁知道一出城门就开打，这一打，双方就开始了。”

“我大概懂了。”

两人跑到最近的一个临时搭建的医疗地点，拿着放在医疗箱里的纱布和消毒水，帮忙清理伤员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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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坐在废墟上，眺望着日出。他在思考。他这一次给浮空城惹了好多麻烦，正想着要怎么赔罪，身后就响起了声音：“坐这干嘛呢？”

他回头，认出是刚才那个他试图阻止进浮空城的女生。“想事情。”他回答，把头转了回去，不愿多说话。

徐葵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呐，吃点吧。”她将手里装着小馒头的盘子递过去，对方摇头拒绝了。

“你一定在想着要怎么赔罪对吧？”见他不吃，徐葵就自己拿起一小块吃了起来。

对方看了她一眼。

“别惊讶，你不认识我很正常，但你绝对听过我的名字，徐葵。”她又拿起一个馒头，吹了吹。太阳升起来了，开始有风了，废墟上的灰尘都吹到馒头上，像是给馒头染了一层灰色。

“我知道这个名字，但我没想到会是你。”他把目光移开了，“林漓喊你时我听到了，不得不说，你确实很擅长这个方面。”

“你呢，你也不赖啊，将近半年没回来，还不知道你这个后起之秀的名字呢。”她把馒头塞进嘴里，看着他。

“陈星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