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楔子

“需要帮忙吗？”谢天谢地，总算还有些领域我比她更擅长，这种医疗没有人能做得比我这个军医小天才更好。不过……她不喜欢别人踫她，所以也可能会拒绝我。

“不用了，谢谢。”零的眼中闪现兴奋的光，那光强得让我低下了头。她从我手里接过医疗箱，开始操作。我仔细听音试图发现她的操作失误，可惜未能如愿。我说：“我救人也是这个样子，一般不用魔法的。”我尽量掩饰了自己的惊讶和沮丧。

“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她不断重复，27遍后才停下来，“像凤劫这样的人，使出魔法确实会让人觉得别扭的。”停顿，击掌。

“我好了，你抬头看看吧？”

闻言，我不情愿地起身，收拾箱子，顺便观察她的伤：“手法挺不错，不比我差多少了。零同学目测很快乐，可以问问是什么原因吗？”我又坐在了地上，觉得左胳膊有点痒，抓了一下。事实上，她看起来不只是“快乐”，已经到了“幸福”的程度——我很好奇这话怎么翻译成英语？——炙热的情感从她整个身子上散发出来，她几乎成了火炉。

平日里零总是礼貌而冷漠，穿着黑色的礼裙，白色的丝袜，银色的耳环，皮肤介于黄种人和白种人之间，走路姿势优雅，笑容柔顺又清疏……我严重怀疑，她这是人格分裂。

零嚼了两口冰了不知几个月的鹿肉，然后对我说：“凤劫同学，我是想起了一个人。”

嗯，当然是那个人把她整开心了，什么人这么有魅力啊？我要是个女的，我肯定也会对那人动心的！我嘴馋的掏出压缩饼干，试图撕开它的包装，不过失败了，改用牙咬，可是又失败了。我想用腰间的警用手枪把它打开，幸好手摸到的是瑞士军刀。

她吞咽，又嚼了两口：“那个女生，也是像凤劫同学一样说要帮忙处理我的伤口，然后我就高兴地，高兴地吃了她。”

……我脑补出了零把可爱的白人少女分解成许多残肢碎骸，像现在吃鹿肉一样吃了那少女。这真的是很可怕的一件事，于是露出悚然的神色。

她微笑，“不是，不是囫囵吞枣的那个吃啦，而是——”

“——而是细嚼慢咽的那个吃？”

“不是——”

“——大块朵颐、生吞活剥、垂涎三尺？不对，垂涎三尺没有吃。”

“就别用成语了。”她躺下，我偷偷看下她小腿上的伤，觉得她有一种怪异的美感。可不是么？零这个人就是又古怪又美丽的；她也很神奇，她是所有被我表白过的人里唯一一个没给我造成伤害的。天敕我不断承受苦痛，以此来让我的能力进阶，很难搞清楚她是如何背天道而行的。

她望着屋顶出神，也可能是望着想象中的天穹出神，慢慢吐字：“我的手碰了碰她的手，我的嘴碰了碰她的嘴，以此类推，但是我们没有真正地……”

凤劫我松了一口气：不用担心自己被吃掉真是太好了！这种死法实在太难看了，况且我的五脏和骨头虽然伤病很多，但也不想年纪轻轻就下岗（重新变成原子），被消化，随后，随后……“咳啊。”我故作深沉，“那你刚刚是想说’虚凤假凰’了。”

“不，这个词我不熟悉。我想说的是’秀色可餐’。”她左臂由平放转为90度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