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剩下的同学可谓是认真过头了，活脱脱的背稿子，刚开始的笑意转瞬即逝，整个校园都沉溺在枯燥的海洋里，多了不少闲聊的声音。

等待他们发言的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分钟，下来的选手已经无聊透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聊到了一起，讲着讲着已经不分谁是谁同学了，直接挤成了一团。

“不是，各位，恕我直言，我觉得这个东西应该放在这里。”

“啧啧啧，你们都不对，这个应该这样。”

“哎哎哎！你们什么脑子啊，这个是这样才行好吧！”

堇暮辞把脑袋探了过去，看来良久，叹息一声，道：“怎么会是这样呢，这样多奇怪啊！”

瑞思朝闻声瞥了眼，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平头，平头身上的校服规规矩矩，只不过因为人群挤压已经起了一道道褶皱，平头手里拿着手机，本以为会是什么世纪难题，结果定睛一看，是一个不知名的三无游戏，一个卡通人物正站在屏幕中央，左侧是各种彩妆名称，右侧是平面的衣柜，里面有着各种花花绿绿的衣裳。

瑞思朝用一种看着痴呆的眼神，看向了一群选手，心里冒出来了一个疑问：和这群人一起考试会不会降智？

一旁传来厚重的脚步声，人们看清来人是谁后声音顿时安静了不少，平头只觉得身后突然变得凉快了，诧异的同时还被旁边的人拽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骂出口，一抬头，对上了自家班主任亲切的目光。

“拿出来。”

平头咽了咽口水，似乎还想掩饰一下，可是还带着余热得手机根本容不得他那微不足道的掩饰。

“老……老班……”平头支支吾吾的道不出来几个字。

“韩冬，交出来，你是来考试的不是来玩的，嗯？”平头听到这话，满脸沮丧地把手机递给了面前的中年教师。

待平头的班主任走后，剩下的同学又开始叽叽呱呱的聊个不停。

堇暮辞看着眼前仿佛有一百碗苦水要诉的平头，为他默哀了几分钟。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一轮考的十分普通，就是简单的数学抢答，一场下来非常的顺利，不出意外，堇暮辞和瑞思朝完胜，只是刚巧，同样排名得还有隔壁学校的冯枫桥，还有另外一个好像叫……苏穆楠。

“中场休息！”

钟声打响，堇暮辞伸了个懒腰，眼睛里有着因为困意而泛起的泪花。

中场休息的时间，作为队友本来想询问一下瑞思朝此时此刻的心理状态，可一转头人就不见了，也就没必要了。

看着台下的茫茫人海，自己班那群矮个子都不知道被挤去哪里了，堇暮辞只得心中叹息。

见回班无望，他开始思索新乐趣，转眼便看见了一个人在发呆的韩冬。

堇暮辞走上前。

“嘿！同学，你那个学校的？”堇暮辞这么一叫那韩冬吓得不轻，回头撞上这招摇的颜值，看着堇暮辞一头因为营养不良而发黄的头发，感叹一句：“你们学校学霸居然可以烫染！”

堇暮辞无语，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韩冬：“您……关注点未免过于奇特，学傻了？”

“啊哈哈哈……我是东方外国语高校的，我们学校有一个响彻北城的外号，叫做‘东方监狱’，听过没？”韩冬说道。

堇暮辞思索了一阵，然后在韩冬期待的目光中郑重开口：“没听过，但是听起来你们怪惨的。”

韩冬咂了咂嘴，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口气，淡淡道：“既然你好奇心浓重，那我便与你谈谈，我们这称呼的由来……”

堇暮辞抬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打住，没兴趣了解你们的受虐史，看不出来你这人还挺热情的。”

韩冬笑了笑，他连待会做什么表情都想好了，结果人没有听他诉苦水意愿。

“好吧，对了，我叫韩冬。”韩冬尴尬笑笑，“刚刚我老班那么大声吼我名字，你应该也听见了。”

“好记，我叫堇暮辞，就这学校的。”

韩冬愣了愣，上下打量着堇暮辞，突然开口：“我靠，我还以为我女朋友骗我嘞，她说你们这年级第一第二长得贼拉帅，成绩还很好，我当时还在想怎么可能那么逆天，这见到了本人，真是不一样啊，哎！你就是那个第二吧？”

堇暮辞听着这个第二，心里五味杂陈，不是，合着你是来贬我的？

堇暮辞尬笑着点了点头。

“我看过你的分，比我好太多了，我其实是第四，跟我一块来的是第三，奈何我前边的第一和第二都请假了了，我无辜顶替，如果第一来或许还能跟你打几场，我就不大行，跟第一的差距可太大了。”韩冬有点哀怨，不过没有持续很久又变得没心没肺的样了。

“哎呀别灰心……”堇暮辞被这猝不及防的称赞逗乐了，话还没说完，就有个人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转过头，是一张看起来有几分陌生，但是又十分熟悉的脸。

一个他到死都不可能认错的脸。

冯枫桥的脸。

“有事？”堇暮辞的脸瞬间就拉下来了。

“小辞，难得一见，别那么冷淡嘛。”冯枫桥一副和蔼的样子。

“别这么叫我，很恶心，咱俩不熟吧？”堇暮辞的反感已经是明面上的了，但对方根本就不在意。

像是感受到了两人之间不合时宜的气场，韩冬默默退出了攻击范围圈。

“小辞啊，你在这所学校声誉还真好啊，不像你转学前……唉，都过去了，我提起来做什么呢？你应该不会想听的……”

冯枫桥意味不明地笑笑，“毕竟啊，大家都知道，我才是那件事的受害者。”

这句话明显压低了声音，听起来怪难受的。

“现在是在学校，我并不是很想和你打一架，而且，既然知道我不想听，那你倒是别说啊，说出来恶心我干什么，那件事过去那么久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回答我，你算个狗屁的受害者？”

“小辞，你变了，变了好多……”冯枫桥嘴角扯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堇暮辞嫌恶心，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正巧铃声响了，转身就走，他可一秒都不想和这个痴呆（shabi）站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