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轻轻地敲响了,此时马嘉禾正趴在严浩翔的腿上看着手机,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就条件反射地从那里弹起来,迎来严浩翔有些哀怨的眼光
严浩翔好像我见不得人似的
她假装没听见这句嘟囔,推着还稳坐在床上的严浩翔下去开门,马嘉禾听出了门外的人是严术,只有他才会用着这么小的力道,却敢敲响她和严浩翔的卧室
严浩翔顺着她的力道往后仰了仰,又扑向前抱住她,埋在她的锁骨处深深吸了一口才起身,留下反应过来后脸上染上一层红晕的她
严术哥哥
打开门后显露出来的是严术柔软的卷发,对方看着开门的严浩翔,似乎有些害怕的待在门口,视线移到他身上才微微亮了些
严术嫂嫂,你好点了吗?
严浩翔拖你母亲的福,好得很
严浩翔在背后来不轻不淡的来了一句,严术的脸肉眼可见得白了一些,眼里也有雾气积攒
马嘉禾加快走向门口的步伐,路过严浩翔时偷偷踩了对方一脚,不会说话就少说点。严术看到她,在眼里打转的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哽咽着说
严术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药已经在她手里了,对不起嫂嫂
马嘉禾伸手抱住严术瘦弱的肩膀,用眼神示意还伫在那的严浩翔去拿纸过来,轻轻摸了摸严术软软的头发。严术的身高在同龄人中算是中上层次的,严浩翔则是高了她两个头,马嘉禾在他们两的衬托下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严术小时候在孤儿院里过得就不好,瘦小的孩子什么都艰难,在饭堂抢不过别人,老师发下来的零食也总是被拿走,新衣服轮不到,玩具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玩,但即便这样,对方还是把那几颗也许可以缓解腹中饥饿的糖小心翼翼地留着,等着那个也许会再次遇见的、说过要带他走却食言的大姐姐
马嘉禾摸着严术背上有些硌手的肋骨,接过严浩翔手里的纸巾,轻轻拭去一滴一滴落下的泪,等严术的泪没那么凶的时候,她才轻轻问道
马嘉禾你不是说长大以后要做个勇敢的人保护姐姐吗?怎么自己还哭了呢?
几滴热泪反射性地流下,而眼泪的主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把乔术脸上最后的泪也擦干净,才看着严术瞪大的杏眼
马嘉禾我承认,之前确实忘了小时候在孤儿院发生的事,但照片不会作假,日记也不会
她正是收到了母亲发来的照片才逐渐从模糊的回忆里抓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是一个瘦小的、能被大孩子推倒的孩子,也是一个勇敢的、为新来的妹妹守住奶瓶的孩子
她正是看到了这个孩子抱着冒着奶香的瓶子不断咽口水,却一滴不剩的全都喂给了婴儿车里的小宝宝的一幕,才会主动找上去。那时候想要领对方回家的心意是真的,得知分别之后的难过不作假,只是后来忘记这一切也是真。只是对于九岁的马嘉禾而言,和弟弟分别是天塌了的大事,而二十七岁的马嘉禾,早已忘记幼时许下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