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翻草稿箱还真的有东西,发一篇无结局
――
那晚之后,贺峻霖与他突然便开始疏离了。
问起具体的缘由来,他自己也说不清;清晨起来看着房间混乱的一片,感觉什么东西已经偏离了正轨。
他讨厌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模糊不清地给自己带来焦虑和厌世。于是他开始逃避,严浩翔对他的好,他全视而不见,保持距离,就像他们最初的样子。
可是每每迎上严浩翔落寞和委屈的眼睛,他又揪心得恼。
那天碧肤泉直播结束,严浩翔一直等着贺峻霖从休息间出来。这是返校前的最后一场录播,也意味着今晚之后他们又要各奔东西了。
贺峻霖知道他在等,故意磨磨蹭蹭,和每个老师都开完玩笑之后,才松松散散在最后离开。
休息室楼下也陆续收工,只留下几盏微弱的照明灯。严浩翔靠在楼梯口的水泥墙上,抬头看见贺峻霖正看着自己。
他将手从口袋抽出,北京的天气已是寒冷,他略微吐出一口气来,空气中地白雾便暴露出了他的窘迫。
他看不见贺峻霖的表情,只知道贺峻霖逆着光站在楼上看了自己很久。助理从后面拿着书包出来,两个人并肩下了楼
“贺儿,”他叫住了贺峻霖。
助理看了一眼他们,很自觉地绕到了前面去。贺峻霖却没停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敷衍着边走边答应。
摄像还在录着,严浩翔没了主意,一行人下了停车场,只剩贺峻霖还在镜头前说说笑笑。
等贺峻霖觉得时间拖延的差不多了,收起相机往停车场最里面的车那边走 却发现严浩翔还在车尾等着自己。
“你还没走?”他有点心虚。
“冷不冷?外套都没穿。”严浩翔从后尾箱里退出来,手里多了一件他常穿的羊羔毛外套,上前去给他穿上。
贺峻霖没躲,不太自然地抽了抽鼻子,继续追问着:“还不走,飞机要晚点了吧。丁哥不和你一起回?”
“你这么想我走是吗”
贺峻霖不说话了。严浩翔语气冷得吓人,他低头看着严浩翔给自己系扣子的手,心里委屈得打紧。
“没有什么要说的?”
“……在大学照顾好自己,不要惹事不要出风头,有事给我打电话。”
严浩翔看着眼前被自己圈着的小人,低头只能见到软软的头毛和发旋,一时间竟说不出凶狠的话来。
分明,前几天对自己冷漠的也是他,故意疏远可恨的也是他,可就是因为他是贺峻霖,严浩翔光看着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我走了。”严浩翔叹了口气。又是一片雾,他捏起贺峻霖的下巴,在他温热的眼皮上落下一吻,揉着他的后脑勺看了他好久,最后头也没回上了另一辆车。
车上高速,下一个收费口两部车就要分道扬镳。窗外光影交叠,前方山路扑朔迷离
说不上来的,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慢慢消逝了。
他们以这种若即若离维持了很久。久到身处异地的队友都发现了端倪,久到他们自己也快要误以为这就是该有的模样。队友劝着他们早些和好,贺峻霖却好像快要忘记严浩翔,有时候甚至连着三天都忙的团团转,末了从报告厅走出来,看着天上黄昏染遍,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有多久没和对方一起看过日落。
有多久没有见面了?两个月似乎也没多久。他一边走一边看着天上的云,上一次一起看云好像都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们不温不火,牵着手满街走还能算是小浪漫。想说的话都不需要经过思考,吹着最自然最放松的风,不公平和怨怅也没有那么让人难受。他们是彼此的靠山,是最信得过的人,是无条件依赖的人,是朋友,亦是爱人。
现在的他们,好像要把对方从记忆中永久删除了。
可他又忘不掉。怎么能就这样算了,过去这么多路都一起走过来了,怎么能就这么不清不楚结束了。他们甚至没有一句像电视剧里一样正儿八经的祝福。
他们的第一次,可笑又可怜地成了散伙炮。
大家都要各自要走的路。贺峻霖这些天总爱这样安慰自己
真正到了和严浩翔再次见面的时候,一切心理预设都是狗屁。
还是一样僵,谁也没能和谁干脆地做个了断。
今年东方风云榜嘉宾名单还是有他们。他们的团体火得一塌糊涂,覆水难收,金主爸爸甚至给他们开了音乐会专场,以此激励乐坛新生力量向前奋进。
预场间隙,七个人正聊得热闹。丁程鑫说上了大二就是爽,不用每天早起出早功,宋亚轩说学校的小卖部种类很齐全,像个小超市一样让人看了就想进去。马嘉祺打趣他,难道不是因为要吃零食吗?众声哗然。严浩翔笑着摇了摇头,贺峻霖坐在旁边看手机没说话。
“贺儿呢,贺儿最近过得怎么样?”不知道聊到了什么,突然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贺峻霖摘下耳机,有点懵圈地问刚才在说什么。
“他们问你,贺峻霖,最近过的怎么样。”
他的心咯噔一下,突然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贺峻霖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人,进来一直都没注意,他竟然也染了头发。那张最熟悉的脸又立体了几分,换了发色之后整个人温和了许多。
严浩翔勾了勾嘴角,没有打断贺峻霖的放空
大家都很默契地闭上了嘴巴,吃瓜般想要看看他们两个还要对视到什么时候。
“啊……我最近……挺好的。”贺峻霖回过神来,匆匆移开视线,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他撒了一个谎,撒得毫无技术含量,甚至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