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沉的红日,把缕缕落寂的橘红涂满天际,凄冷而自恃。孤鸟在半空中摇曳,与顽燥的枯枝组成了一幅悲色的画。蝉音冻结在空气当中,碎裂殆尽。
入秋了,墨云知该离开了。
他这次要去的地方很远,也许要五年才可归来。
皇帝对外宣称他在军营练武,实际确实送到去南阳学武。
现如今他只不过年仅十岁,论手段能力远远比不上二皇子。
尽管皇帝疼爱他,可没有一定的能力又怎么在朝廷立稳脚跟。
这次的路途很远,而跟在墨云知身后的只有五十人,皇帝不敢派太多人跟在墨云知身后,怕引起怀疑。
朝廷上的那些大臣疑心比皇帝更甚,那些阴谋诡计虽没有摆在明面上,可皇帝又怎么看不出来,有时,他也只能故作不知。
路途颠簸,舟车劳顿了一月余,墨云知才到了南阳,南阳不比京城,这里物价低,百姓生活贫苦,地少人稀。
没等两日,墨云知便出发到太傅的故居。
太傅两年前辞官还乡,皇帝也是大费周章才联系上太傅的。
皇帝文武双全曾在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这多亏了太傅。
对于太傅的能力,皇帝还是很放心将墨云知送到他手中。
住进了太傅的山庄,墨云知的生活并不好过。
太傅并不会因为他是皇子而给他特权,背不下去,答错问题,或者没练好武,太傅都会惩罚他,有时打他手板,有时罚他蹲马步,更多的是不让他吃饭。
这日,墨云知又答错题了,太傅很生气,罚他一日不能吃饭。
到了傍晚墨云知实在饿极了,他便到山庄外的后山脚采些野果子。
山脚人家少,有一块空草地在一条小溪旁,有时墨云知也会到这里练武,又或者背书。
在这里他还遇见了另一个人……
转眼五年过去了,墨云知又来到了山脚,他多数时间都是傍晚来,鲜少早晨来。
今早的露水很浓,天气有些冷。
“我要走了。”墨云知站在小溪边,微微垂眸,看着正在洗帕子的姑娘。
姑娘洗帕子的手顿了一下,她抬起头,嘴角带着浅浅的笑:“那么快吗?”
墨云知点了点头,眼神复杂:“我在这儿待了五年了。”
姑娘看了看他,又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帕子,粉色的帕子上绣了一朵茉莉花,茉莉花洁白无瑕。
“时间真快,这帕子是我昨日绣好的,曾与你可好?”
姑娘把手中的帕子递出去。
墨云知眼眸暗淡,伸手接了过来,手指不小心触到姑娘的手指,墨云知才发觉她的手那么冷。
帕子刚被清洗过,现在还有些湿意,冰冰凉凉的。
姑娘的鼻尖也红红的,她吸了吸鼻子,语气中里有些道不明的情愫:“勿忘我。”
墨云知拿着帕子的手逐渐收紧,他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姑娘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禁有些凄凉。
墨云知走了,回到了京城,他忙着他的计谋,忙着那些争权夺利的事,好像忘记了那个南阳的姑娘。
有一日,他突然看见了那个“姑娘”,他几步追上去,却见她眼里都是疏离。
“可曾记得我?”他问。
她眼里满是疑惑,摇摇头。
墨云知心口一堵,呆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