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内虽已是灯火通明,可一想到是住在被灭口的庄院,秦羽书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便在偏厅地上放了一个垫子打坐休息,怪人也一言不发地在她身边坐下,她这一夜睡得还算踏实。
天亮后,秦羽书去了正厅,仔细观察了供桌上的牌位,为他们上了柱香,恭敬地鞠了一躬,“昨夜多谢留宿,我会替你们沉冤昭雪的,你们安息吧。”
“江湖不平事数不胜数,小丫头你管得过来吗?”怪人倚在门框上,一脸地不屑。
“要你管,我就爱管江湖不平事,今日这事让我遇到了,我便要管到底!”要不是感动昨日他的作为,秦羽书实在是懒得理这个怪大叔。
“好!好一副侠肝义胆,巾帼不让须眉,老夫甚是喜欢!”怪人哈哈大笑。
“你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哼!”秦羽书实在是捉摸不透这个怪人。
二人进城的路上继续吵闹着,嘴上功夫是一个不让一个。
“怪大叔,我帮你治脸伤怎么样,你这一脸的伤疤都能把夜哭的孩子吓得不敢吱一声。”
“不敢劳烦小丫头你,老夫对这脸上的伤疤甚是得意,无需治疗。倒是小丫头你终日面具覆面,是不是面具之下也是伤痕累累,也有治孩童夜哭之功用,哈哈,老夫也精通医术,要不要我也给你治上一治。”
“哼!我也不敢劳您大驾!”
消停了没一会儿,两人又斗起嘴来。
“大叔,商量件事呗?”
“免开尊口,没得商量。”
“我都还没说是什么事情,你怎么就这么武断的拒绝了。”
“你无非就是想要让我放了你。”
“既然您都知道了,那我们商量商量呗。”
“不商量!”
“哼!”
秦羽书又败下阵来,接下来的路上,气的一句话也不愿意再说了,还故意加快了脚程,可总是会被怪人轻而易举地追上。进了城,脚上也磨出了几个水泡,累得一动也不想再动了,看着那可怜的脚,她无奈仰头看天叹气,直言自作孽不可活。
庆幸自己钱袋一直随身携带,里面还有些银两。秦羽书在客栈开了间房,给了小二几颗碎银子吩咐他烧桶热水送进房间,又对怪人说,“大叔,我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打听那户人家仇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哦。”
“我出去一趟。”怪人丢下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客栈。
“喂!你就这么走了,就不怕我跑了吗?”秦羽书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你尽管逃,只要你有这本事。”怪人没有停下脚步。
秦羽书自认自己的能力逃不出那人的手掌心,还是乖乖先在客栈住下,好好休息一下,将自己细细梳洗一番。这几日自己都快味了 ,拉起自己的衣袖闻了闻,“咦——这味道,太难闻了。”结结实实地嫌弃了一下自己。
已是傍晚,秦羽书休息好了,也梳洗好了,怪人还是没有回来,推开窗瞧着外面的街道,盯着路上来往的行人,找寻着那怪人的身影。她惊奇地发现,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担心起怪人大叔的安危了,难不成自己与他待久了,自己也变得古怪起来了,她自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