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薄暮笼罩着冬日的夜晚，揉进一些静谧的日落霞光，望着大海，海风轻柔地抚摸着，大海愈发明朗。

窗棂树影摇曳，披露金纱的庄园，一眼望去尽是奢侈华贵，复贵的灯饰反射冷冽的光芒，高高的栅栏里几多娇艳欲滴的玖瑰盘出。

车子驶了一会儿就进入庄园，几近与世隔绝的恍如离了所有俗世红尘，可及尽了人间华美的让人仿佛置身于封建皇宫。

穿过宽敝却冷清的走廊，娇美动人，女仆长有序的指挥仆人，天花板上刚擦过一遍的水晶灯，璀璨夺目。

“爸，我们已经决了。”女人贝齿咬唇，淡静的眼睛里恍如海洋般深不见底的深渊，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您不用再劝了。”

“爸，我们走后，博也……多麻烦您了！”男容貌俊逸，神色平和，温雅如玉，他看着自己的妻子，眸光闪烁着不舍与眷恋，语调低沉，温和的眼神中透露着一种偏执的疯狂和决心，“我们已经决定了，总要有人去做的！”

他的声音清晰地在偌大的客厅里回荡着，每个字都敲击着老者坚硬的心脏。

老者脸色苍白，垂眸，眼里一抹暗色闪逝，半晌，才缓缓抬头，“博也这孩子很懂事，我很喜欢他，更何况……我孙子我能不顾吗？”

“……我知道，谢谢您！”

老者什么拒绝都说不出口，似妥协了，苍老了十多岁，浑浊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罢了……去，和博也告别吧……”

三人对视良久，

“嗯......”

“爸，你保重。”

男人深邃的眼里带着浓烈的不舍与不安，可又无法改变什么，转身，步履艰难地向着门外迈去，手扶住门框时，他忽然停了下来，背对着老者，缓缓地道，“爸，其实母亲的事，我已经释怀了，再见了，父亲。”

说完，便拉开妻子大踏步地离去了。

老者站在原地，怔怔地注视着他的背影，苍老的眼底有什么东西流淌而出，一瞬即逝。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颗眼泪顺着苍老的眼角缓缓滑落，一片模糊。

……

精美绝伦的花园内，一只穿着黑色毛绒睡衣的崽崽正趴在一棵枝叶繁茂的梧桐树下睡得香甜，身体蜷缩成一团，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紧闭着，嘴巴微张着，呼吸均匀绵密，仿佛在做一个极为好梦。

小家伙粉嫩的小手还握着一根草茎，一缕阳光从枝桠上洒了下来，映着他粉雕玉琢的可爱小脸，煞是可爱。

忽然，小家伙皱起眉头，一双大眼睛睁开了，乌溜溜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欣喜，他急忙松开了那一根小小的草茎，小脚丫一蹬一蹦，迅速爬了起来。

“爸爸，妈咪！”

小团子软软的，稚嫩的嗓音里充满了撒娇，一边叫嚷一边跳了起来，朝着前方的一处跑去。

小家伙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亮，像是两轮圆月，小腿一蹬一拐的，一会儿就跑到了父母跟前。

女人红了眼眶，好看的眼睛微垂，长长的睫毛也遮不住的哀伤，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博也乖，快过来！”

男人也弯下腰，把他抱到了腿上。

“爸比，妈咪，你们怎么哭了？”小家伙疑惑的看着他们，伸出胖嘟嘟的小爪子替两人拭掉眼角的泪痕。

“爸爸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不能陪你玩了，你要听爷爷的话，乖乖的。”女人笑了，努力挤出一抹浅笑，可是眼睛却越来越湿润，眼圈也越来越红。

“啊？”

小家伙惊讶的瞪着圆滚滚的黑葡萄一样灵活的眼珠子，小嘴微张，小鼻翼煽动了一下，似乎被吓到了。

小家伙眨巴着黑漆漆的大眼睛，想了一会儿，才认真的点点头：“博也会想爸爸妈妈的！”

小家伙说着说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渐渐湿润了，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了出来。

女人急忙抱紧了他，温热的泪水落在他柔软的头顶。

“博也，不许哭！”男人的声音低哑，带着不易察觉的疼痛和哽咽。

小家伙听到爸爸的声音，立刻止住了眼泪，可是仍旧控制不住抽噎了两下，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父母，小手抓着他们的领口，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爸爸，妈咪，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女人一阵心酸，沉默不语，男人的喉咙微动，半响，低哑的声音才在寂寥的空气里飘散开来———